蘇陽閉目唸經,感受那隻靈巧的手在身上遊蕩。
如果放在十天前,他絕對不可能忍住,可現在他是戒空禪師,雖然是假的,但為了這身僧衣,也要做做樣子。
耳旁傳來溫熱吐息,婦人香軀靠了上來,黑暗似乎喚醒她心底的另一麵,讓一個端莊美人化作野獸。
蘇陽一動也不敢動,但這任由施為的反應讓婦人更加放肆。
她好似要把過去對男人的所有好奇全部宣泄出來。
良久,嬌媚的聲音於黑暗中響起。
“法師...可是害羞了?”
蘇陽沉默不語。
“唉~法師乃有德之人,心下過意不去也是正常的。”
婦人哀歎一聲從激動中回神,玷汙這種有德高僧讓她羞愧。
蘇陽遵守人設,他還冇弄懂覺經和尚放個女人進來做什麼。
而且,這女人的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思索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彷彿能構思出衣物從身上飄落的模樣。
布料互相摩擦,外衣倔強的掛著裡衣,卻還是難逃落地的命運。
或許衣服的一生,就是為了落地。
黑暗,最能激發人的想象力。
過去在電腦上看的那些東西,哪怕全加起來,也比不上此刻身臨其境。
那雙手又襲來,蘇陽的理智搖搖欲墜。
“嗬嗬,看來法師也不是全無反應。”
婦人語氣中帶著竊喜與調侃,蘇陽在她眼裡不再是端坐高天的神佛,而是一個活生生,有**有思想的人。
人與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她內心的罪惡消散了。
“法師...可否賜福於我?奴家因無子,整日受婆婆刁難。但男人不行,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有什麼辦法呢?”婦人如泣如訴。
求子和他有什麼關係?蘇陽心中糾結,一雙手死死攥緊衣角。
“唉~法師能快些否?奴家的相公,還在外頭等呢。”美婦幽怨的聲音鑽入耳中,徹底擊破蘇陽的底線。
他本就不是真和尚。
......
春花絢爛綻放,春枝綠意漸濃。
一個陰柔男子在青石綠瓦下,來回踱步。
良久,他看著山中美景負手而立,忍不住吟詩一句:“春色真是關不住,一枝紅杏真好看...”
......
“你...是...初...?”
蘇陽驚奇之下,甚至忘了自己在修“閉口禪”,用生澀的語調吐出幾個字。
黑暗中,美婦依舊掩麵而泣:“此乃家醜,法師莫要過問,還請佈施奴家。”
蘇陽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四個字:“阿彌陀佛。”
施主有願,戒空禪師隻能傾儘全力。
婦人回過神來,也跟著念:“阿彌陀佛,請菩薩保佑,賜妾身一子。”
......
油燈點亮,燭光暈開。
潮濕的地下室佈滿水汽,奇異花香四散。
美婦的麵具在佈施中,不小心脫落下來。
頰飛紅霞,鬢染星光,嫵媚動人,晶瑩耳垂上的玉珠垂落,讓蘇陽想起了婦人身份。
是一週前那對殿前吵架的夫妻。
蘇陽終於知道之前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最近一週人來人往,他也見了很多穿著古裝的女人,但一個都冇有這婦人漂亮。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她的裝扮卻被牢牢記在心裡。
戒空禪師裹好僧袍,背對女施主盤膝坐下。
婦人眼神迷離,紅唇輕啟,吐氣如蘭,似乎依舊在回想佈施的細節。
過了幾分鐘,她撐著酥軟身軀起身,自顧自穿好衣物,戴上麵具。
“今日之事多謝法師,”美婦撫平雲鬢,輕咬朱唇:“奴家先告辭了。”
說著,她強撐著起身離開。
蘇陽歎息一聲,上前攙扶,美婦渾身一僵,卻並未掙開。
機關啟動,二人走上階梯。
這幾步路很短,但二人卻心有靈犀般,有意走得很慢,彷彿要把這時光無限拉長。
終於,他們又站在地表,站在陽光下。
婦人從曖昧氣氛中回神,手一抖,推開蘇陽跑到門邊。
出了這門,他是禪師,而她是有夫之婦。
蘇陽內心浮現陣陣失落,卻又很快消散。
啊,是了,他們本就不是什麼親密的人,認識甚至還冇半天,隻是那黑暗中的接觸讓大腦生了錯覺。
現在迴歸光明,也是分彆時了。
雕花木門前,美婦停住腳步,她沉默片刻,取下麵具放在地上。
“多謝法師。”
門戶大開,金色的風吹進廂房,粉色蝴蝶飛向遠方。
蘇陽就這樣楞楞看著她跑遠,隻有一張染了紅梅的手絹飄落在地。
......
求子殿前。
陰柔男子等得心底煩躁,麵色一陣青一陣紫。
他感覺天旋地轉,風在笑他,花在笑他,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在笑他。
笑他的無能,笑他的窩囊。
圓慎站在佛像下看著香客供奉香火錢,時不時瞥向那個背影,隻覺得這施主有點傻。
院裡特意給每個人安排了專屬廂房,他自己想站在那受罪,也是攔不住的。
終於,一名美婦從側門走入,素手撚香,誠心禮佛。
“夫君,我們回去吧。”
陰柔男子看著自己的妻子,她髮絲微亂,嘴角勾出笑意,眉眼透著饜足。
好像並冇有什麼不同,但似乎更有女人味了。
女人,如此嬌豔的女人,看得他一真噁心。
他一甩長袖,大步離開。
美婦神色微黯,連忙跟上,但疼痛讓她蹙起秀眉。
眼前的丈夫越走越遠了。
無人來扶,她隻能選擇堅強。
......
蘇陽整理完地下室,找到了覺經。
老和尚正在誦讀佛經,蘇陽還未到,他就已經開口。
“戒空禪師,今日辛苦了。”
蘇陽皺著眉盤膝坐在老和尚身邊,他對今天的事滿腹疑惑。
難道這是個藏汙納垢的寺廟?
他不是和尚,對此冇有什麼歸屬感,隻是怕有“主角”替天行道時,把自己隨手拍死。
木魚聲中,覺經緩緩開口。
“婆媳不和,夫妻不和,苛捐雜稅,他人冷眼,無人送終,斷子絕孫,被吃絕戶。”
“這些都是冇有子嗣造成的後患,百姓生於天地,長於大乾,便不可違背這大勢。”
“我們設立佈施堂,是為天下萬民排憂解難,此乃你情我願之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捨身佈施,傳播子嗣,亦有功德棒傍身。”
“布種禪師並非縱慾享樂,更需修行己身,以免身染紅塵,墮入阿鼻地獄。”
“阿彌陀佛。”
一句句話被掩蓋在木魚聲中。
蘇陽的疑惑也漸漸消散。
原來他是在做好事啊!
那什麼時候還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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