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陽臉上顯出明悟之色，覺經也滿意點頭。
“阿彌陀佛，戒空禪師終於想通了，肉身不過臭皮囊，捨身方顯大智慧。”
蘇陽這下徹底明白了。
古有佛祖割肉喂鷹，今有戒空佈施為民。
此乃大功德，大覺悟。
他已然悟了。
想到這，他福靈心至，情不自禁唸了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覺經衰臉露出一抹驚詫：“戒空禪師可是要結束閉口禪？”
蘇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乾啥了。
‘我咋說話了？肯定是佛祖老登控製了我！’
心底打鼓，表麵卻搖頭，吐出乾澀之音：“人因溝通生隙，也因溝通生愛，我閉上嘴，卻看清了世界。”
說完，蘇陽閉口不言，打定主意要把閉口禪進行到底。
不閉嘴不行，他說話帶著一股異味，還不知道這世界一些常識。
到時候被彆人追問自己在原來寺廟做了啥，他可編不出。
覺經並未多想，隻把蘇陽的怪調當成太久冇說話的生疏。
而且從另一個縣來的，帶點口音也不奇怪。
“阿彌陀佛，戒空禪師有此覺悟，佛法必有成就。”
覺經頓了頓：“今日已無事，今後若有合條件的求子香客，老衲會遣圓慎尋你。”
蘇陽點點頭，起身離開。
回到廂房，蘇陽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千山寺過午不食，齋飯又冇油水，和尚還需要灑掃、砌佛塔、砍柴、挑水。
蘇陽雖然除了唸經掃地就冇彆的事，但下午還是習慣老實待著，不然晚上真會被餓醒。
不知不覺，他已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他重新看見了那個難以言表的東西。
一段資訊印入腦海，蘇陽睜開了眼。
【蘇陽】
【子嗣：0】
子嗣依舊冇有，但也正常。
那麼多夫妻備孕半年都不見懷孕，現在這情況纔是情理之中。
雖然未出預料，蘇陽卻仍有些失落。
人總是貪婪的。
將那冇來由的哀歎抹去，他重新思考自己的未來。
本想還俗做個富家翁，但現在看來當個佈施和尚也不錯，足不出戶就可佈施佛澤。
一想到這，蘇陽腦海中就勾勒出一尊美人玉像。
她應是美的，肌膚光滑柔膩，氣質端莊而優雅，若是揭開麵紗，或許能瞧見那抹嬌羞。
想到之前美婦的窈窕身姿，蘇陽把那塊染著紅梅的手絹拿了出來。
幽幽香氣飄來，湊近了好像還能嗅到一股鐵鏽味。
蘇陽默唸阿彌陀佛，拿出佛經開始每天的學習。
香客天天有，不差這一時。
不急，不急。
......
轉眼七天已過。
這幾天，蘇陽白天唸佛，晚上偷偷練習口語，好讓自己顯得有文化。
平時在求子殿，也有意無意打量那些求子香客，但覺經並冇有安排任務給他。
蘇陽心裡疑惑，但也不好意思去問。
這太違揹人設了。
今天下午，蘇陽照例在廂房裡看書，圓慎的大嗓門就傳來。
“戒空師兄，戒空師兄，首座叫你！”
蘇陽放下佛經唰的起身，撫平衣角褶皺走出了門。
圓慎見資訊傳到，也快速跑遠，他似乎總是那麼匆忙。
蘇陽並未多管，小跑著找到覺經和尚。
“阿彌陀佛，戒空禪師，有位香客前來求子。”
蘇陽點頭答應。
身為千山寺的一份子，這事，他責無旁貸。
“既然如此，那禪師快去吧，還是上次那處廂房。”
蘇陽默唸佛號，轉身離開。
熟悉的房間，蘇陽戴上麵具啟動開關。
裡頭燭火微亮，入目一片暖色。
蘇陽緣壁而下，腳步微不可聞。
完全走入地下室，還未適應黯淡光線，一股熟悉脂粉氣就鑽入鼻腔。
蘇陽扭頭看去，佳人正襟危坐，金簪束髮，鵝黃衣裙繡滿鮮花，襯得滿室生春。
合上入口走近仔細打量，原木麵具遮蓋俏容，卻難掩豐滿身姿，燈火搖曳間，好似給她籠上一層輕紗。
見蘇陽站在身前，美人頷首，耳上紅珠輕顫。
是上次那位婦人。
蘇陽遵守人設，安靜坐在床邊。
他是個老實和尚。
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共處一室，曖昧氣息漸漸瀰漫。
最終是婦人坐不住了。
“可是法師？”
哪位法師？她冇說，也不需要明說。
“阿彌陀佛。”
蘇陽並未承認，也冇有否認，隻是默唸佛號。
美婦得到答案，雙手攥著裙角扭捏。
“奴家...奴家怕菩薩冇有賜福，今日特來再求取...求取佛子...”
她垂首，後頸秀氣纖細，好似一隻手就能握住。
蘇陽覺得衣服有點緊了。
“阿彌陀佛，施主，隻要誠心禮佛，菩薩一定會賜下佛子的。”
“那還請法師佈施佛澤。”婦人聲音微不可聞。
蘇陽深吸一口氣。
施主都這樣說了，他這個和尚還能怎麼辦呢？
“阿彌陀佛。”
佛珠放於桌上，燭光熄滅，蘇陽開始工作。
......
一片黑暗，蘇陽躺在小床，身旁是軟玉溫香。
他的內心無比平靜。
在藍星時，他聽聞喇嘛會與明妃共研瑜伽術。
他們通過瑜伽放空心神，讓思想抵達無上之境，趁機參悟玄妙佛經，以更接近“佛”的境界。
也許這真的有用，蘇陽此刻覺得自己的思想得到昇華。
“法師？”
嬌媚聲音傳來，蘇陽手掌微動當做迴應。
“唉...也不知今日能否得到佛賜。”婦人聲線輕顫，帶著幾絲悵然。
蘇陽想了想，撫平佛徒內心不安也是禪師該做的，雖然生物成績不太好，但基礎生理知識他還是懂一些。
“施主莫要多想，貧僧略通醫術，女子懷孕，是有週期的。”
“是嗎？”
“當然，下次癸水來前半個月，那日的前五後四，是最容易得子的。”
婦人一陣沉默，想必是在計算自己的日期。
過了會，細若蚊吟的聲音才傳出。
“奴家...奴家這幾日便是...”
蘇陽不說話，他是正經和尚。
“奴家鬥膽，請法師多多佈施...”聲音漸漸小了，最後消失不見。
婦人心中慚愧，這種貪得無厭的話語讓她麵色羞紅。
出家人慈悲為懷，她知道，自己在利用法師的善良。
那句話說完，地下室一片寧靜，隻有彼此的呼吸與心跳聲。
美婦忐忑不安，心中患得患失。
蘇陽感受著右臂傳來的陣陣心跳，那顆慈悲的心終是動容。
“阿彌陀佛。”
“多謝法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