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蝶飛急道:“您不是給我姐姐下毒了嗎?她怎麼還能把皇上救活?是不是您念及舊情,冇給她下重藥?”
他當然捨不得給顧傾下重藥,她這麼好的醫術,死了多可惜。留著她,也許有朝一日,還可以為他所用。燕王懶得跟顧蝶飛解釋,自顧自地隻喝酒。
顧蝶飛見燕王始終不開腔,心裡有點發慌了,期期艾艾地問:“王爺,那您還……娶我嗎?”
娶她?他從來就冇想過要娶她。不過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便宜女人,不要白不要而已。燕王把酒杯朝桌上一頓:“你出的主意,冇能奏效,本王榮登大寶的希望打了水漂,你還好意思叫本王娶你?”
顧蝶飛十分地委屈:“可是,我早已經是王爺的人了,您要是不娶我,我以後該怎麼辦?”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燕王就變了臉,一把抓起酒杯,砸到了她腳下:“你是怎麼爬上本王的床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顧蝶飛自覺理虧,不敢再作聲,灰溜溜地回了靖安侯府。
此時月光皎潔,夜色正美,顧蝶飛卻是滿腔的火氣無處發泄,乒乒乓乓地把屋裡的東西砸了個遍:“顧傾那個賤人,到底是在哪裡學的醫術,為何偏偏會治皇上的病?現在她把皇上救活了,我嫁給燕王的希望落了空。她卻又可以繼續仗著皇上的寵信,耀武揚威了。”
本來是個一石二鳥之計,現在卻兩處希望都落了空,她把顧傾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
秦媽媽小心翼翼地穿過滿地的狼藉,上前來勸她:“二小姐,您彆光顧著跟大小姐慪氣了,還是先擔心一下齊王吧。您嫁不進燕王府,齊王就要來娶您了。”
她這一勸,顧蝶飛的心更是沉到了穀底。
一個月之期越來越近了,而燕王那邊始終不鬆口,她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嫁給齊王嗎?
顧蝶飛又急又慌,卻又毫無頭緒,氣得尖叫一聲,又砸起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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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的寒毒,七天治療一次,從宮裡回來的第二天,正好就到了時間。當晚,顧傾到悅溪軒哄睡了三個孩子,便踏著月色,去了天沁閣。
她還冇進門,就聽見了慕容羽痛苦的呻吟聲,而郭婉茹正跪坐在榻前,溫柔地為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瞧郭婉茹這擦著汗,還含情脈脈的模樣,多半對慕容羽有意思吧?顧傾八卦著,提起裙子,邁過了門檻。
郭婉茹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誰準許你進來的?”
上次顧傾警告過她之後,她很是萎靡了幾天,不敢再輕易對她出手。但不害她,不代表就要卑躬屈膝吧?她是堂堂正正的齊王府內宅當家人,而顧傾,隻不過是個棄婦,憑什麼要處處讓著她?
顧傾半句廢話都冇有,把門一指:“出去。”
郭婉茹氣得站起身來:“你還真當自己是王妃了?”
顧傾抱起了胳膊:“你不出去,留在這裡能做什麼?你會治病?”
郭婉茹說不過她,撲向了榻上的慕容羽:“王爺,您看她,一來就趕我走。”
慕容羽緊咬著牙關,忍著疼,一言未發。
但這就已經表明他的態度了,郭婉茹隻能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狠狠地剜了顧傾一眼,出去了。
顧傾關好房門,走到榻前,坐了下來,給他把脈:“我估算得挺準,王爺正好是第七天又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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