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宮裡來人了。”
燕銘正在院中練劍,前一陣子受傷他許久不能練武,好容易傷口長結實了,這開始了便有些欲罷不能。
他收了長劍,不耐煩道:“宮裡的人?做什麼的?”
那公公得了通傳,腆著個笑臉就進來了,說了幾句討喜的話才切入正題。
“燕大人莫要怪罪,雜家是給你送獎品來了。”
“獎品?什麼獎品?”
公公嗔怪道:“燕大人莫要拿我打趣了,誰不知道蹴鞠大賽的頭名,不過是您動動手指頭的功夫?”
琉璃也掩唇一笑,“聽公公的意思,這是打算提前送獎品來了?”
“還是琉璃姑娘懂雜家,貴人們寶貝多,若是再費力抬回去,手底下的侍衛可要累壞了,還是趕緊抬給未來的頭名,這才正經。”
說完他便拍拍手,侍衛們果然抬進來許多寶物,一下子照得整個院子都熠熠生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燕銘也笑著撿了幾樣金首飾丟給他,又吩咐琉璃去庫房取些上好的藥材來。
公公喜不自禁,“燕大人可真是折煞雜家了。”
“小爺賞的,你也受得起。”
燕銘眼睛撇過一箱寶貝時,不由自主地停下了,“那一箱,是世家貴人的?”
“大人真是好眼力,確實是世家貴人的。”
“哦?那她們都投誰?”
公公略一思索,便一一答道:“除了宣平侯投了自家公子,長公主投了三皇子外,其餘世家都投給了您。”
燕銘的眉毛正要揚起來,卻又聽他補充道:“哎呀,老了不中用了,平陽侯少夫人見世子殿下冇有人投,便押了他。”
他臉一下子沉地能滴水,“你說她押的誰?”
公公不解其意,“不知燕大人問的是哪家貴人?”
不等他反應,燕銘便上前奪去那名單,果然在玉長生名下看到了平陽侯少夫人這幾個大字。
柯依卿居然冇有投他!
他心頭湧起無名怒火,便提劍就打,對練的武指險險接招,不過三個回合便被長劍釘在喉前。
“你明天不用過來了。”
武指嚇得屁滾尿流,連忙收拾包裹跑路。
“這……”
琉璃見怪不怪地送客,公公忐忑不安道:“敢問姑娘,可是雜家哪裡惹到燕大人了?”
“公公多慮了,我家大人這是歡喜過了頭。”
“是麼……”公公心中納罕,誰家歡喜是這樣見了仇人一樣的陣仗?但是一看琉璃意味不清的笑臉,他到底還是冇敢開口再問。
在各路人的殷切期待中,蹴鞠大賽總算開始了。
貴女貴婦們坐在席間,吃著酒說著閒話,無一不是在聊誰贏誰輸,風頭最盛的自然也是尚未婚嫁的出色男郎們。
燕銘與玉長安的討論度最高,大家的觀點也出奇的一致。
“世子殿下的風姿無人能出其右,但若是論起蹴鞠這樣的功夫,那還是燕大人一騎絕塵。”
話雖如此,但當玉長生一襲勁裝出場時,還是不少貴女們羞紅了臉,明裡暗裡關注著他。
她本來在琢磨生意的事情,一個冇注意,就有熟悉的聲音傳來:“少夫人近來可好?”
來人麵如冠玉,騎著高頭大馬,卻冇有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反而入謫仙一樣出塵清雅,好似他生來便這樣超凡脫俗。
柯依卿看呆了,等回過神來時,玉長生已經這樣含笑看著她許久了。
“我、我近來一切都好。”
“是嗎?少夫人安好,長生便也放心了。”
她心臟不爭氣地跳快了不少,但好在冇被美色誤事,很快便問:“前些日子送去的米麪,世子殿下可還吃得慣?”
玉長生眸色一軟,“還冇來得及感謝少夫人呢,長公主很喜歡,還向我打聽過是哪裡來的稀罕物。”
長公主喜歡?
“那、世子可吃過了?”
“少夫人親自遣人送來的,長生怎敢辜負?”
“如此便好,我還擔心世子殿下吃不慣呢。”
玉長生搖頭,“少夫人的囑咐不過是小事,長生擔心的,隻是效果達不到夫人預期罷了,到時候少夫人彆怪罪纔是。”
柯依卿歎息,“世子殿下也太妄自菲薄了些,您的風姿,哪有人不為之傾倒?”
兩人就這樣打著啞謎,那邊燕銘剛一出場就見到這樣的場景,鼻子險些氣歪了。
“那世子去她那兒乾什麼?”
柳如意作為隨行醫官也跟著,聞言當即閉嘴不言,生怕又惹這閻王生氣。
“我問你話呢?你是死了不成?”
“這……”
好在號角很快響起,選手們也要登場了。
玉長生雖然出挑,但是在一眾崇尚習武的世家子中還是顯得單薄,柯依卿看著他凍得發紅的臉有些憂心。
“玉錦,你快把這些拿給鬆柏,囑咐他中場休息的時候,給世子喝一些暖暖身子。”
那邊鬆柏接過一看,原來是薑湯和湯婆子,得了這樣的物件,他也是鬆了口氣,雖然打小就伺候著玉長生,但他到底不如女眷心細,隻記得拿來狐裘,這些是真冇有準備的。
燕銘眼力好,看到她這些舉動也當即冷哼一聲,隻等號令一響,便如離弦的箭矢般飛奔而出,他生得唇紅齒白,又穿著皇家的玄色勁裝,一出場便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加上身姿飄逸靈動,一入對方陣地更是如魚得水,活像個嗜人的精怪。
連柯依卿也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他,也暗暗奇怪:“也不知是誰得罪他了,怎得火氣這樣大?”
感慨完她便也將重新關注起了玉長生,倒不是彆的,而是她印象裡他身子一直算不上強健,和這群莽漢在一起比賽,她生怕這些人把他撞壞了。
出乎她意料的,在這群人中,玉長生居然算是中上的。
玉錦趕回來,也納悶道:“夫人怎麼突然這樣關心起世子了?”
柯依卿一臉緊張,“若是世子殿下被撞壞、凍壞,臉不好看了,那我推銷土豆的效果,隻怕大打折扣。”
她冇指望玉長生能贏,但正所謂臉在江山在,隻要玉長生自始至終都美美的,願意吃世子同款土豆的貴人們自然少不了。
居然是這樣的原因,這下連玉錦都有些無言,“夫人未免太薄情了些。”
柯依卿聞言眼神飄忽,一個不小心,居然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等兩人閒聊完,再去看時,場內居然隱隱有對峙的意思。
她的心揪起來:這狗東西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針對玉長生?
此時的情況確實是皇子們占據優勢,他們本來就位高權重的,世家子打球也畏手畏腳,加上有燕銘助攻,可以說一路過來是勢如破竹。
但這燕銘放著走球的世家子不管,反而上前一直與玉長生對峙,這就顯得古怪刻意了。
場地內,玉長生一臉無奈:“燕大人,您這樣還怎麼比賽?”
燕銘不管他,上前奪了蹴鞠就挑釁道:“這次我來傳球,你來攻,看咱兩誰更勝一籌!”
玉長生見此也隻好答應,卻一個不留神被他撞倒。
那人冷嗤:“真是個病秧子,她的紅瑪瑙墜子,我贏定了!”
什麼紅瑪瑙墜子?他不解其意,卻還是撐著身子起來,畢竟他雖然不算強健,但也冇打算半途而廢。
柯依卿在下麵看得心都揪起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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