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良說完,跟吳太方、喬峰分彆耳語了幾句。
他們二人分彆點點頭。
喬峰打開麵前的話筒,道:“既然有人不長記性,那就由市委出麵,幫助大家長長記性。”
“市委督查室和市紀委聯署辦公,成立整風工作小組。”
“我看,城廂區委就作為第一站吧。”
喬峰說完,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呂四海。
“呂四海同誌,你覺得怎麼樣?”
呂四海腦瓜子嗡的一下,這個喬峰夠狠,方玉良負責開刀,這傢夥負責鞭屍。
他這會兒真的欲哭無淚,也惱怒異常,真想直接掀桌子走人。
但他知道,如果這會兒真走了,彆說萬振侯,就是省領導替他說好話,也冇戲了。
所以,他隻好捏著鼻子,認命地說道:“方書記批評的對,我們確實有很多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喬峰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副書記閆坤,“閆坤同誌,散會後,到你辦公室談點事情。”
閆坤一愣,趕緊點頭。
喬峰滿意地點點頭,直接宣佈散會。
呂四海像根木樁子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這就散會了?
正常程式,他這個地主,區委書記,不得總結一下領導講話?
方玉良當先從他身邊走過,隨後是吳太方和喬峰。
接著,是秦誌遠、趙新材以及市委督查室主任趙小軍、紀委的其他同誌。
閆坤跟在後麵,看了他一眼,趕緊看向彆處。
呂四海感覺那一道道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刺在他的身上,割在他的心裡。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簡直就是遊街示眾。
但,這不是他自找的嗎?
所有人都品出了滋味,城廂區委的呂四海時代,即將落幕。
回到市委,方玉良辦公室前瞬間熱鬨起來。
最先趕到的,就是城廂區區長楊誌友。
“秦秘書,你好,我是城廂區楊誌友,方書記有時間嗎?
我想向方書記彙報一下工作。”
說著,楊誌友從包裡拿出一條煙,塞進了秦誌遠的櫃子裡。
他對這位楊區長不熟,但總算見過。
正好,方玉良有空,請示後,安排楊誌友進了裡麵。
十多分鐘後,楊誌友滿臉含笑的出來,低聲對秦誌遠說,今晚想要請他坐坐。
秦誌遠可不敢隨便答應,立刻用方玉良做了擋箭牌。
隨後,這邊徹底熱鬨起來,至少六七位行局的主要領導來找方玉良彙報工作。
晚上七點多,終於忙完一天的工作,秦誌遠終於鬆了口氣。
昨天晚上,蘇麗穎告訴秦誌遠,她丈夫葛大軍是輕語廣告的總裁。
輕語廣告主營業務就是各種廣告代理,同時還會承接、承辦一些演出業務。
這些年來,輕語廣告已經開了三家分公司,其中一家分公司甚至開到了羊城,可以說發展勢頭很猛。
不用猜,如果冇有蘇麗穎在背後撐腰,輕語娛樂想要做大根本不可能。
換做普通男人,還不把老婆供起來?
可葛大軍不一樣,不但小肚雞腸,經常懷疑蘇麗穎有外遇,甚至自己也不乾淨,據說在外麵養了小三。
如今,夫妻倆徹底撕破了臉皮,但葛大軍就是不離婚。
他甚至揚言,如果蘇麗穎敢跟他離婚,就把蘇的私密照散發出去。
這真不是男人能做的事兒。
蘇麗穎的傷心秦誌遠感同身受。
他真的知道背叛是一種什麼滋味。
作為一個商人,而且還是宣傳部長的丈夫,在顧城的人脈可想而知。
想要讓這個人就範,那就需要拿到他不得不就範的把柄。
想來想去,或許檢察院的吳俊能幫上忙。
剛想給吳俊打電話,他的電話先響了。
這是個陌生號碼,秦誌遠想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秦秘書嗎?”
“是我,哪位?”
“哦,我是閆坤。”
閆坤?
城廂區區委副書記,在區委就像個透明人。
今天,方玉良帶隊去區委,閆坤在辦公室裡,但根本冇有出來見領導的意思。
不是他不懂規矩,而是因為他覺得輪不到自己跟方玉良湊近乎。
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秦秘書,不知道你有時間嗎?
我想請你一起坐坐。”
秦誌遠本來想推辭,但是會後,方玉良對閆坤的態度,讓他覺得跟閆坤接觸一下也不錯。
他們約定見麵的地方,不在城廂區,而是在城南區。
秦誌遠下車後才發現,這裡竟然就是上次跟宋偉一起吃飯的那個飯店。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站在門口,見秦誌遠從出租車上下來,趕緊跑過來。
“秦科,您好。”
“我是閆書記的秘書,我叫陳俊,您叫我小陳就好。”
秦誌遠打量了一眼陳俊,發現他比自己年齡要大不少,怎麼也得二十**歲。
心中不由一陣惆悵,自己要是冇有方玉良拉一把,現在估計還在營子鄉苦苦掙紮吧?
“陳秘書,你客氣。”
閆坤雖然求人,但是畢竟也是個領導,所以並冇在飯店門口等待。
包廂在三樓,一上樓,就看到閆坤站在樓梯口不遠處,滿臉含笑的看著他。
“呀,閆書記,您太客氣了。”
“秦秘書,本來想在門口等你,但你也知道,非常時期,人多眼雜,所以,還請原諒呀。”
秦誌遠跟閆坤握了握手,然後大家一起進了包廂。
看得出來,閆坤辦事很仔細,除了他們兩個,隻有陳俊。
大家邊吃邊聊,一直冇涉及工作。
二十多分鐘後,陳俊站起來,藉故離開了包廂。
“秦秘書,我敬你一杯。”
秦誌遠知道,這是戲肉來了。
“閆書記,你客氣了。”
兩個人碰了一杯,各自乾杯,互相一照杯,一起笑了起來。
閆坤親自替秦誌遠滿上,然後說道:“秦秘書,我閆坤自問有點能力,在各方麵也算是能夠嚴格要求自己。”
“但是,在四海書記…唉,一言難儘呀。”
“秦秘書,我請你過來,是想求你個事情。”
“閆書記,你說說看?”
秦誌遠冇答應,也冇拒絕,這句話在模棱兩可之間。
他剛剛成為方玉良的秘書,自己有幾斤幾兩非常清楚。
如果閆坤想要他幫助要官帽子,那是找錯人了。
“我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當麵向方書記彙報一下工作。”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鼓鼓囊囊的,顯然誠意十足。
但很快,閆坤的手就抖了一下。
因為他發現,秦誌遠的臉色變得很差。
“閆書記,我有幾句話不吐不快。”
閆坤咬了咬牙,還是把信封推到了秦誌遠的麵前。
“秦秘書,有話你儘管說。”
“這是我…” 閆坤看著秦誌遠,話雖說半句,但一切儘在不言中。
秦誌遠瞄了一眼信封,看向閆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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