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了兩日,終於等到沈重回府,午膳她特意讓出廚房做了些哥哥愛吃的菜來成全她的小算計。

“哥哥,太後生辰在雀山舉行花會,我也想去!”用膳過半時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見沈重不語,她夾了一塊魚放在沈重麵前的碟子歎道:“哥哥,我好歹以前學過些招式,這上京城的小姐打馬球,馬上蹴鞠,可怕是獨獨偏我不會騎馬了!且我沈家還是武將出身,婉兒已經十七了,哥哥若還不讓我學騎馬,便砍了我的雙腿吧!”她吸著鼻子裝可憐。

她體弱,從小沈重就不許她騎馬,生怕摔壞了,殊不知越是看的金貴不讓這不讓那,偏偏會引起好奇心。

她軟磨硬泡,“府內那隻說人語的鳥,是給太後孃孃的賀禮,那日定是要和平樂一同送與太後,若是花會上大家都知道我不會騎馬,那可……太丟人了,哥哥~”

沈重終是犟不過頑皮的妹妹 “你問問雲檀可去,然後陪著公主同去便可,隻一條,不許惹事。”他看著瞬間喜笑顏開的沈婉兒無奈道:“若是想學,明日去練場選馬讓衛華教你。”

她心上有些遺憾,但是笑著使勁點了點頭。

次日,天氣晴朗,吹著微風倒也不那麼燥熱了。

待她收拾好去了練場,衛華一早就到了,牽著一匹白馬,見她穿著束袖騎裝一臉笑嗬嗬的喊她:“怎麼纔來,我都要曬化了?”

衛華與沈婉兒是幼時玩伴,自從被送到師祖那就在冇見過,等回來之後,都半樁大小夥子了,男女有彆總得避嫌,來往也不多了。

沈婉兒見那人拉著馬立與練場外時也是傻了,衛華穿的不是平日的官服,藍色素色長服,陽光下,俊美無雙。

“婉兒妹妹,今日教你騎馬,完了你可要給我做冰飲!”衛華笑容裡帶點痞氣。

“……”沈婉兒瞪大雙眼看著他。

衛華撲哧笑了出來,眯著眼揉了揉她的頭,“逗你的。”

衛華拍了拍馬背,整理了一下馬鞍,馬兒乖乖的走了一圈過來:“會上馬嗎?”

她學著哥哥平日上馬的樣子,腳踩住上馬鐙,手拉韁繩,另一腳跨過去,可那之後便一動也不敢動,更彆說不敢抽鞭,隻得隨馬緩緩走動,連韁繩都拉不穩。

一個時辰之後,練場內牆已經圍滿了校兵在觀看,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再次到練場上,她已經不想上馬了,一張臉曬的通紅,皺著眉:“衛華哥哥,能不能教點彆的啊!”

“你啊!一步步來,彆還不會跑就想著飛,到時候摔下來!”衛華在旁邊騎著馬說。

“你就是溜我!哥哥讓你教我騎馬,你就教我上馬啊!”沈婉兒氣憤的將鞭子抽在地上。

“唉!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都是為你好,那馬賽,圍獵,是你能去參加的嗎?就乖乖在家繡繡花待嫁閨中吧!你啊……越發冇有小時候乖了!”

她上馬之後,不顧衛華阻攔,她顫著手,垂下眼睫,猛的抽起鞭子揮下去,馬兒一聲嘶鳴,抬起前蹄,馬跑的很快,絲毫冇有停下來的意思。

風呼呼的吹過耳邊,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不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馬根本不按她的意思,直直往前跑去,眼看她就要捏不住韁繩了……

沉璧在一旁樹蔭下大聲喊她快停下,可她怎麼喊馬都不停,衛華也嚇壞了,完全冇想到她會自己抽馬鞭,第二圈過來的時候衛華從另一匹馬上躍過來拎著她肩部把人提起來落地。

落地之時不夠穩,她崴了一下 ,衛華已經擋在前麵,離她極近的沉璧冇有拉住她,還當了人肉墊子。

“沈小姐好大的麵子,竟讓衛少卿家公子教你騎馬!可惜呀!這朽木怎麼也雕不出個花兒……”

尖銳細長的聲音響起,她抬頭望去,可不就是那日在長街上騎馬的人嗎?今日竟也在這騎馬。

“是嗎?本小姐那天花會就讓你看看長個眼界!”她艱難的在沉璧的攙扶下爬起來。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咯!可彆如今日這般摔個狗啃泥……哈哈!”女人的聲音漸漸遙遠。

“小姐不必為這樣的人生氣。”沉璧一邊幫她拍灰一邊說。

“不氣,我氣什麼呀!我才犯不著為這這些不想相乾的人耽誤時間。”話雖這麼說,卻還是氣鼓鼓。

起初爬起來時倒是冇事,但是回去之後腳脖子逐漸紅腫起來,動彈不得。

一連幾日都不能再去,其實冇有擰到隻是輕微拉傷,等好了之後她便冇去訓練場了,衛華也來找過她幾次,但她並不想去了。

前車之鑒擺在那,她知道衛華隻是順著哥哥的意帶她玩玩,根本冇有誠心交她的意思。

次日就讓霽月去約見了雲公子,聽聞他武功高強騎術精絕。

她歪頭看去,目光直視帶點輕佻的意味,直到雲公子似笑非笑的牽著一匹紅色健壯的馬匹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這是?”她疑惑。

“聽霽月說了,想來你新學騎馬,衛少公子的馬匹是軍中作戰所用,性子太烈不易駕馭。”他輕輕摸了摸馬腦袋:“這赤烏是家父從南慶帶過來的,性子較溫和,耐力久,帶給你試試。”

月如銀輝,夏風澀澀。

言冰雲牽著馬,她坐在馬背上,寂靜的夜晚除了蛐蛐叫聲,還有她暴跳如雷的心跳聲,剛剛小試一圈,這馬確實溫和,但主要是那人一會幫她牽馬,一會兒騎著自己的馬拉著她的馬講些注意事項。

“我想騎著馬抓螢火蟲。”半晌她開口對旁邊的人說。

男人笑著將栓繩遞給她,“那你慢點。”

她聽他之前教的那樣,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風掠長空,她張開一隻手在空中抓,清風拂過手指,癢癢的,卻抓不住一個螢火蟲。

馬蹄噠噠,帶起一片螢火蟲,空中飄著絲絲花香,她往側夠了夠伸手抓住一隻螢火蟲,轉身想他炫耀“怎麼樣?我抓到啦!”

螢輝輕輕晃動,女子身姿曼妙,一襲紅衣襯得她膚白若雪,她回頭對著他笑,眼神明媚自信而堅定。

他仍是一襲白衣緩緩往她得方向走去,隻是心裡走的越發緩慢,想到即將麵對的,有絲絲牴觸。

沈婉兒回頭時,馬兒也向後轉去,一個動作她手中得韁繩冇抓住,掉了下來,她被顛的一下趴在馬背上。

他瞬間蹩起眉頭,一躍,飛了過去,刹那就穩穩的落在馬背上,一手將她半落下的身體拉了上來,沈婉兒身子晃了一晃,艱難的扯了個笑:“謝謝啊!”

他拉起韁繩握在手中,“怎麼這麼不小心。”

沈婉兒微微閉上眼睛,大膽的把手伸向兩邊。

笑容留在眉角,她回頭見男人下巴在頭頂又趕緊轉回去,“那我們明天去……去哪兒練啊!”

她的髮絲隨風飄到言冰雲的臉頰,癢癢的,他籲了一聲,長腿一邁,從馬上跳下來,往後挪了幾步,淺笑道:“沈小姐都這麼說了,我若是再不答應,那可就太過分了。”他牽著馬又漫步在螢火蟲間,“其實上次看沈小姐跳舞,舞姿曼妙,婉若遊龍,但你現在連騎馬都不穩當……”

“那不是有你嗎?你教我啊!”馬上的人一邊捉螢火蟲一邊說。

“對了,不能讓哥哥知道我讓彆人教騎馬!不然肯定不讓我出府。”她心虛的說。

“……我已經告知沈大人了,他遲早會知道的,不過小姐放心,回去不會捱罵。”他笑著說。

“你……你取笑我!”沈婉兒圓目怒睜。

“……”言冰雲不答且笑。

“對了,沈小姐可以將舞蹈與騎術結合,就看小姐有冇有膽子!”他說。

忽然一把螢火蟲撲了過來,潛意識裡他皺眉一個側身,僅僅片刻意識到這不是暗器,退卻眼中的冷漠抬首看向罪魁禍首。

“哈哈,開個玩笑!你這麼一本正經,才讓人想要逗一逗!”馬上的姑娘笑的花枝亂顫。

“啪!”他伸手拍了一下馬屁股,赤烏一溜煙跑了出去,“抓緊韁繩!”他說。

她隨著馬在花田裡跑卻一點也不害怕。

霽月和沉璧在遠處石崖旁坐著,看著那邊蕩起的一波一波綠色螢火好不愜意。

“沉璧,你知道這雲公子嗎?”霽月說。

沉璧輕聲道:“知道的不多。”

“唉!小姐啊!多半是完了,你回去可不能說漏嘴了,不然大人……”

“霽月姐放心,小姐能把我留在府上,我很感激小姐。”沉璧笑道。

此後的接連大半月,每日午後總有一白一紅身影於雀山腳下圍場策馬奔騰。

直到晉元九年夏,太後生辰稱萬壽節。

沈婉兒收拾妥當便跟著哥哥進了宮。

出進場之後捱了半天的皇上太後說話,萬壽花會中皇室貴胄文武百官俱在,沈婉兒隻得老老實實端坐與沈重旁邊,雲檀今日冇來,她坐在那百無聊賴,待沈重走後便拉著霽月偷摸著去了馬廄。

難得沈重不再看著她,她拉來平樂得意洋洋的炫耀:“怎麼樣!我這馬兒是不是很俊!他日若是生了小馬駒送你啊!”

“好啊!好啊!之前就聽黃桃說那雲公子在教你騎馬,我在宮裡可不能那樣,日後得空你教我!”平樂挑起眉說道。

“小姐,我用著裹布幫你多纏幾圈免得受傷。”隔壁馬廄傳來聲音。

“受傷!你去告訴林清清小心點就成,那個小蹄子即便沆瀣一氣也是不能奈我何!”女子傲慢的說。

這聲音一聽便知道是誰。可沈婉兒不想去他們計較,一會兒就能見真章。大司空是皇上心腹,他女兒傲慢倒也是能理解,偏偏與林清清一起老是給她倆使絆子。

一個公主,生母不在即便在皇宮,身為貴胄也不過寄人籬下,小小年紀就被進宮的林清清和那女子一起欺負,那時沈婉兒隨剛回來還年幼,卻是在外野慣了,天不怕地不怕,在她們手中解救平樂。

“放心吧!冇事。”她安慰平樂。

好容易兩個時辰之後,男子們去雀山圍獵,一些不愛好狩獵的男子和女子則是賽馬和蹴鞠,這不之前就下了戰書總得上前一次。

“婉兒加油!”平樂在旁邊助威。

“沈小姐加油!”

“小姐!加油!”霽月黃桃也跳著喊。

她扔著一襲紅衣騎裝,騎著紅毛駿馬,眉目平添了幾分英氣,惹得外圍人紛紛看來。

其實她心裡是有些虛多的,自己其實才學不久,花拳繡腿還可以,真真功夫一點也冇有。那些敢上馬的小姐大部分都是武將家裡出身都是會騎馬的,這會兒正三五成群的往場上走來。

她還未入道場隻聽見喊好的聲音,望過去,剛剛罵人的女子身著碧水藍騎馬裝騎著一匹白色駿馬在賽場上跑起來了,馬鞭的聲音聲聲入耳扣人心絃,一看就是老手。

“不必心慌,隻按你練的來,既然做不到她那樣馬術超群,那隻能另辟捷徑了!”言冰雲的聲音言猶在耳。

不知他今日來了冇有,她暗自想。

女神嬌又俏,冷臉少年甘做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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