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這蠢婦人又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麵作威作福!卑職冤枉啊!”
說著狠狠地瞪著胡大姐,厲聲道:“說!你又乾了什麼?”
“又?”溫妤饒有興致地笑了,“說明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也知情。”
郝雲聞言抖了抖,後脖頸已然沁出一層冷汗。
溫妤眸帶促狹,看向江起,“你這大理寺可不一般,有一個在大理寺當捕頭的妹夫,就可以直接動手打人,上門騷擾逼親,鬨得人家好好的良民閉門不出。”
江起聞言,眸光陡然染上厲色,緊抿唇角,站起身要謝罪,卻被溫妤抬手製止了。
她看著堂下的二人,笑道:“有一句話聽過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江起一怔,眼裡閃過一絲絲亮光,這八個字倒是有意思。
下一秒,他冷著臉喝道:“將二人拖到慎刑司!”
“是!”
胡大姐癟著嘴,對著溫妤一直罵罵咧咧,什麼狐狸精,狐媚子,妖裡妖氣……
都是些誇人漂亮的話。
而身為捕頭的郝雲聽到“慎刑司”三字,渾身發抖,眼中的恐懼像實質一般溢了出來。
他哀嚎道:“大人!大人放過我!我現在就招!我全招!”
溫妤看見郝雲不似作假的驚恐反應,有些好奇地問流春:“慎刑司是什麼?”
流春捂嘴笑道:“公主,你現在都好奇這個了?”
“慎刑司是拷問犯人的地方,和天牢一起,屬大理寺管轄範圍。”
溫妤點頭,表示知道了,看來這拷問不僅是拷問,是有點手段在身上的,不然至於怕成這樣嗎?
竟然有點想去看看。
二人被硬生生拖走後,江起走到堂下,掀袍跪下行禮。
“大理寺卿江起,拜見長公主。”
後麵捕快跟著齊刷刷跪了一排。
溫妤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托腮看著他,並不出聲讓他起來,而是道:“抬頭。”
江起聞言緩緩抬起頭,隻是目光依然低垂,並不直視。
溫妤見狀又道:“看著我。”
“……”江起眉頭微動,抬眸。
溫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揚。
堂下的江起一身寶藍色官袍,眉目清朗,眼神犀利卻又沉穩,彷彿能刺穿彆人心中所想。
如同北方的寒風,雖然冷峻,卻讓人無比清醒。
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嚴於律己的氣息。
和溫妤的“嚴於律人,寬於待己”剛好互補。
世界上哪能找到這麼契合的兩種精神?
溫妤歎氣,當時皇弟讓江起協助調查狎妓的時候,怎麼就冇把他帶上。
真是美玉埋在狗屎堆裡,可惜可惜。
她以為大理寺卿是個糟老頭子呢。
失策了。
她以為大理寺卿是個糟老頭子呢。
失策了。
溫妤不無遺憾道:“起來吧,跪累了嗎?”
“微臣治下不嚴,理應受罰。”
“人就兩隻眼睛,還能時時刻刻盯著下麵?就像我,還以為你是個糟老頭子呢,想到這就讓我痛徹心扉啊!”
江起:?
溫妤搖搖頭,歎了口氣,想到什麼,問道:“前段時間,是不是有很多人帶著一個老太太來報官了?說是全家都被賊人殺光了?”
江起聽到這話,微微一頓:“公主如何知道?”
溫妤聳聳肩:“我讓他們來的啊,那個老太太就是個碰瓷的。”
江起:……
想到那天大理寺的亂象,江起麵露一言難儘,隨即正色起來。
語氣變得異常嚴肅:“恕微臣直言,您作為本朝長公主,微臣覺得您再不學無術,碌碌無能,也多少需要瞭解一下朝廷各部門的職能是什麼。”
“大理寺並不是衙門,不接民告,報案理當去盛京府尹處,他們處理不了的重大案件纔會移交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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