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疏白剝荔枝皮的手指頓了頓。
某人昨晚還真是忙。
楚微涼仰麵,看執法堂的穹頂。
彆看這下麵陰森森的,上麵的穹頂還畫得挺好看。
莊燕心這個蠢蛋,當時正手臂疼得發瘋,門外麵站著的不管是牡丹花,芍藥花,還是玫瑰花,反正說是誰她都信咯。
至於那真正的山茶花小妖精……
仗著安南嬋寵愛,十分不聽話,已經被她順手丟進鎮魔塔,接受毒打去了。
昨晚她若不是忙著處置這些瑣事,也不至於被池千秋給逮到。
安南嬋見眼下形勢對自己不利,有些急著辯解。
“寂雪,你我師徒一千多年,該是知我的。若是冇出這一檔子事,你我現在已是夫妻,我到底有多想不開,偏偏要毀了你我的婚禮,打開鎮魔塔?”
方寂雪對這樁亂了師徒大倫的婚姻,如踩了一腳狗屎,恨不得馬上甩乾淨。
“可是,方纔,莊燕心話中所言,這一千年,你……,處心積慮地取得鎮魔塔的監管之權,又是為何?”
“我……”
安南嬋自然不能說,她是為了鞏固自己在千機宗的地位。
“我是想為你分憂啊,寂雪。”
“公主本是金枝玉葉,無需操勞。”方寂雪淡淡道,“即日起,收回鎮魔塔監守及玉腰奴統領之權,另作安排。”
居然有人在千機宗內與他機關算儘,你這是有多想不開?
安南嬋頓時急了,“寂雪,你真的相信莊燕心那個小賤人,卻不相信我?”
莊燕心跪在地上偷偷得意,宗主果然是信守承諾的。
方寂雪掀起眼簾,嗓音略沉,不怒自威,“本座相信所有人。但,每個人都要給本座一個相信的理由。”
這一聲,纔是真正的方寂雪,是鎮守魔域之門千年萬載的千機宗宗主,是可以輕易主宰旁人生死之人。
安南嬋忽然間發現,自己忙忙碌碌了一千年,到頭來,在他眼中,與莊燕心冇什麼區彆。
她總算確定了,方寂雪這個人,根本就冇有半點心肝!
“方寂雪!你騙誰!你隻選擇你想要相信的罷了。”
她忽然指向一旁看熱鬨的楚微涼,“她一複生就能封印萬象伏魔大陣,破陣豈不是更加輕而易舉,為什麼你從不懷疑她?”
她冷笑,“你偏心!你那顆心,一千年了,還是歪的向著她!!!”
方寂雪靜默,並不否認。
楚微涼卻忽然“嗤”地笑出了聲兒。
“公主殿下,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對換一下,讓方宗主一劍攪碎你的魂魄,之後,一千年後再見,不識,不要,不問。你可看看,那是不是偏心?那樣的偏心,給你,你要不要?”
方寂雪默默閉上眼,忍耐,慢慢撚著手釧上的碧玉珠。
執法長老厲聲道:“肅靜!這裡是執法堂,公主殿下隻需按律受審,不得妄言指摘他人。”
他又轉向楚微涼,“還有你,自始至終嫌疑頗多,我千機宗稍後自會審理。”
楚微涼眼一瞪,嘴一嘟,拉著溫疏白衣袖,“師父父啊,他嚇唬我~~~~”
方寂雪:……
安南嬋:……
溫疏白正懶散搭著二郎腿,靠在圈椅中,繼續斯條慢理剝橘子,此刻被她拉得直晃。
“回頭咱們梵天闕也設個執法堂,比這裡花樣多十倍,請執法長老過去做客便是。”
執法氣得吹鬍子,敢怒不敢言:不帶這樣嚇唬人的。
方寂雪不想再看那師徒倆狗來狗去,“今日且審到這裡,收監,明日再審。”
他欲起身,然而,哪兒有那麼容易結束,外麵有客到。
弟子飛奔進來稟報:“啟稟宗主,伽藍王與王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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