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嬋方纔還是孤立無援,此刻得意地一晃纖細的脖子。
救兵,這不就來了?
牢飯,本宮是絕對不吃第二天的。
伽藍王安今宵,是安南嬋的幼弟,兩人先後拜在方寂雪門下,學習鎮魔封印之術,以保伽藍國國祚穩固。
而伽藍王後顧玉成,則是當今太沖教聖女的表妹。
安南嬋正是通過她這一層關係,經常前往撼天城那邊走動,時不時搬出聖女壓人,給自己湊分量。
這也是方寂雪最為膈應她的地方。
不過,這都是楚微涼死後才發生的事情了,她並不知道。
畫畫在她耳邊,將它從塔裡聽來的各種八卦,簡單說了一下。
安今宵與王後攜手而來,落座後,隨行太監也麻利給安南嬋搬了把椅子。
她便驕矜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伽藍王安今宵,一身華貴錦繡,龍姿鳳章,彷彿讓整個晦暗的刑堂都綻開了光芒。
而身邊的玉成王後,也是北玄出了名的美人,傳說當年求娶的人,從地上排到天上。
“昨日鎮魔塔的事,孤都已經聽說了,幸好師父與劍君修為似海,那些妖魔最多不過就是藉機鬨鬨罷了,伽藍的安危,交付二位,孤甚是放心。”
安今宵開場客套幾句,說著說著,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溫疏白身後的楚微涼身上。
“阿涼?”
他見了她,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喜形於色。
“他們說你回來了,居然是真的,太好了。”
王後從旁小聲兒提醒,“王上,她現在是梵天闕劍君的弟子。”
“哦……”安今宵彷彿恍然大悟,重新落座,但目光卻纏在楚微涼身上不放。
溫疏白眼睛上蒙著綃紗,但是不妨礙他把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頭,微微一偏:死女人,一個一個又一個!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楚微涼兩手背在腰後,站的筆直: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我死的時候,這小兔崽子才八歲!
他還把鼻涕往我身上蹭。
安南嬋見弟弟居然不是第一個關心自己,氣得翻了個白眼。
“阿宵,你今日來,可是要為王姐主持公道的。昨天的事,定是楚微涼勾結我這逆徒,栽贓嫁禍!”
安今宵奢華的王冕之下,髮絲被刑堂的燈火耀成暗紅色,忽然笑得邪性,“不,昨日的事,一定不會是阿涼乾的。”
安南嬋:“你……”
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玉成王後長長的指甲捏著茶盞,不動聲色,淺淺提醒了一句:“王上何出此言?這案子,方宗主這邊可還冇審完呢。”
安今宵笑容陡然燦爛:“因為孤清楚得很。阿涼乾壞事,從來不會給人知道,更不會給人抓住把柄。”
他又向著楚微涼笑,“所以,孤說不是阿涼乾的,就一定不是她乾的,審了也是白費力氣。”
楚微涼:……
她也想笑笑,但是好像已經不太會了。
當初這小王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仗著自己金枝玉葉,在千機宗內飛揚跋扈。
不但為了安南嬋處處跟她對著乾,陰魂不散地整天跟在她身後,還敢把鼻涕蹭到她身上。
她一生氣,就把臭小子扒光,丟進鎮魔塔去,給門口的小妖小魔打屁股,彈唧唧。
聽著裡麵熊孩子又是罵,又是嚎,特彆解恨,直到快要哭斷氣了,纔給撈出來。
那之後,安今宵隻要提起鎮魔塔,連個屁都不敢放。
不過那件事,旁人是絕對不知道的。
因為他倆誰都不說。
一個覺得自己太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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