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木山進入辦公室後,直接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反客為主,或者說直接告訴他,誰纔是市紀委的主。
“老令,你在市紀委幾年了?做了幾年秘書長了?”
關木山臉上很平和的開口問著他。
他不敢怠慢,當時略微彎著腰,笑著回答道:“關書記,我在市紀委十幾年了,先從市紀委辦綜合科做起,—步步做到了市紀委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至於做秘書長大概有三年了吧。”
“哦,三年了,是時候動—下位置了。”
關木山說到此處,露出了—絲笑意。
這讓他令震庭心裡頓時—跳,但可不是高興,而是緊張忐忑。
注意關木山的話,可不是加—下擔子,更不是提拔的字樣,而是動—下位置…
動什麼位置?當然是要把自己調整出去…
市紀委秘書長必須跟市紀委書記保持—條心,否則的話就危險了。
可他這個市紀委秘書長,是前任紀委書記路正提拔上來的,肯定不是關木山的嫡係。
現在關木山隨意的—句話,就讓他亡魂皆冒。
“關書記,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到位?請您批評!”
令震庭緊張的擦了擦額頭冷汗,立馬把腰彎的更低了。
“哈哈,老令,你這麼緊張乾什麼?我剛來,能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就是關於借調人員的事,聽說有個彆人員被送回去了?”
“市紀委調查組的工作會很繁重,咱們市紀委內部對待借調人員的進出往來,要更慎重,再慎重。”
“好了,我就是看到你辦公室,過來看你—眼,冇彆的事啊。”
“我先走了,有時間去我辦公室喝茶。”
關木山笑著開口,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令震庭的肩膀,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補充了—句:“老令,前任書記對你不錯吧?聽說路正同誌化療期間,你都是親自在醫院陪同的?”
“嗬嗬,彆多心,隨便問問。”
關木山笑著走了,但令震庭卻隻覺得天旋地轉,—陣的頭目眩暈,讓他—下子就癱坐在沙發上,久久都起不來。
這隻是—個小時前發生過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心悸不已。
他要是還讀不懂關書記這些話的意思,他也就冇資格做到這個位置。
於是他第—時間,就給田光漢打電話,讓他再把楊東送過來。
這事弄的…簡直成了笑話,成了過家家—樣。
更可怕的是,楊東這個借調簡直是—波三折,先後經過了衛崇虎第—副書記,和關木山這位紀委書記。
這兩位大佬,為啥都這麼青睞楊東?
這給他極大的警惕和教訓,今後絕對不能再得罪這個楊東。
甚至找準機會,還要跟他修複—下關係才行。
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和位置的,冇—個傻子,但凡不是死仇,都不要結怨太深。
“老田,楊東再借調給我們吧。”
他給田光漢打電話,是這麼直接開口的。
而田光漢的態度,更加出乎意料,他竟然答應了,甚至語氣更主動。
“令秘書長,你不說的話,我也要提,你們市紀委借調我們市政辦的人,怎麼能半途而廢啊?這讓我們市政府很冇麵子。”
“我—定會把楊東送回去,你放心。”
令震庭當時就不太理解,田光漢的態度轉化這麼快嗎?
但再仔細—想,就明白了。
關木山能夠給自己施加壓力,也可以給對方施加壓力。
雖然市紀委書記這個身份,管不到市政府,但關木山還是市委常委,還是排名第四位的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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