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下,坐在鳳座上的皇後正接過謝美人敬奉的茶水,許修媛按捺住性子,冇有發作。
“好了,謝美人昨夜辛苦,快請起吧。”皇後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盞,並冇有特意為難她,“從今往後好好侍奉陛下,早日為陛下綿延子嗣。”
“是。”謝美人臉上有些許羞意,“妾謹遵皇後孃娘教誨。”
許修媛一看敬茶已畢,立時說道:“要本宮來說,謝美人今日確實得好好聽聽皇後孃孃的教誨,若不然,往後就冇有來鳳儀宮請安的機會了。”
隻有正六品才人以上的位份纔有日日往鳳儀宮給皇後請安的資格,謝美人隻是從六品美人,按宮規,隻有侍寢過後才能來鳳儀宮請安。這是明晃晃的嘲諷了。
皇後神色未動,謝美人表現得很是惶恐,卻並冇有反駁什麼,隻是垂首道:“謹遵修媛娘娘教誨。”
許修媛一拳打在棉花上,氣更不順了,她還想說什麼,卻聽皇後淡淡道:“好了,陛下的萬壽就在六月十七,屆時午時正宴,擺在紫極殿,眾王公大臣都會赴宴,晚宴就是家宴了,擺在乾年殿,眾位妹妹們若是有什麼才藝要獻上,早日遣人來鳳儀宮報給春燕。”
“是。”一片恭敬的應諾聲。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許修媛的話,又或許是無意為之,皇帝一連召幸了謝美人三日,升她為從五品貴人,又過了幾日,還賜下封號為“麗”。
自從六品美人直接到從五品貴人,中間跳過了才人的位份,麗貴人一時風頭無兩,成了敏婕妤之下新人中最出挑的那個。
“麗?”薑蕙手中貓撲蝶羅麵竹柄團扇輕搖,坐在窗邊,輕輕咬出一個“麗”字。
對麵坐著的是遞了牌子進宮的承平大長公主,她正抱著年兒愛不釋手,聞言不屑道:“不過以色侍人的玩意兒。”
“阿孃真是越發口無遮攔了。”薑蕙打趣道。
“我兒要是連這瑤華宮都把不住,早日隨我歸家纔是。”承平大長公主淡淡一笑。
“啊——咿呀——”年兒似乎也想參與進母親和外祖母的話題,口中咿咿呀呀,喜得承平大長公主又親了好幾口。
親香一陣,她才繼續道:“自元徽太子和懿慈皇後相繼薨逝,承恩侯府就一日不如一日,家裡麵男人上不得檯麵,最後還是得靠著女人。”
“有長樂郡王在,承恩侯府總不至於太差。”薑蕙淡淡。
長樂郡王是元徽太子嫡子,不過十歲出頭,受封郡王,蕭晟即位後改其封號為長樂,其中之意,眾所周知。
承平大長公主不甚在意,轉而道:“鴻臚寺那邊有些訊息,周邊屬國要趁萬壽節前來朝拜,匈奴這次也派了使節。“
“匈奴?”薑蕙疑惑道,“那爹爹那邊……?”
“年初匈奴想趁著陛下剛剛登基打下鎮北關,幸而北疆守軍勇猛,你父親也及時回軍,才未叫匈奴得逞。”
承平大長公主道:“那邊的老單於死了,現在是小兒子坐上了王位,要派使節過來重修兩國之好,聽聞還帶來了和親公主。”
“和親公主?”薑蕙倒不擔心這個公主,外邦之人,不過送進宮的擺設,“想必陛下有再次召回爹爹的意思了?”
“朝堂上還在爭論,一時半會兒冇有結果,總歸是要使臣進京之後纔有確切訊息。”承平大長公主道,“不過,或早或晚,你爹爹總是要退下來的。”
母親冇有細說,薑蕙卻明白她的意思:寧遠侯手握重兵,又是皇親國戚,家中有個貴妃女兒,貴妃還生了皇上唯一的兒子,不退下來,陛下總是會寢食難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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