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大半輩子在北疆,退下來享享清福也好。”薑蕙安慰道。
“隻是你弟弟是進不得軍營了,日日招貓逗狗的,再過幾日,本宮就去尋皇嫂給他賜婚,早日成家,日後再尋個差事。”不像年前時那樣好說話,承平大長公主現在是鐵了心要給薑蘊尋一門親事了。
“阿蘊才十五歲,您強行讓太後賜婚,會不會——”薑蕙有些遲疑,正要說些什麼,卻見承平大長公主激動地咳嗽起來。
“咳咳……他也該……咳咳……收收心……咳咳咳……”
“阿孃?!您怎麼了?!”薑蕙猛地上前扶住承平大長公主,急道,“秋葵,快去請太醫!”
秋葵匆匆而去,晚菘端來溫水,薑蕙親自服侍母親喝了,見她平靜下來不再咳嗽,憂心道:“阿孃,您這是怎麼回事?是生了什麼病?”
承平大長公主搖搖頭,溫和道:“不用請太醫,本宮在府裡請太醫看過了,這是生你弟弟那時候落下的老毛病了,就是一急就容易咳嗽,你也知道的。”
“真的?”薑蕙很想相信母親的話,“那為什麼您急著請太後給阿蘊賜婚?”
“你祖母近來苦夏,病了一場,催得愈發急了,本宮也想著,你弟弟入不得軍營,心裡總是不平的,若是早日成親,再安排個差事,不至於把性子養歪了。”承平大長公主解釋道。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是待承平大長公主離開之後,薑蕙還是有些擔憂。
皇帝來瑤華宮探望之時,見到的便是薑蕙蹙眉不安的樣子。
“蕙兒這是怎麼了?”蕭晟揮退近侍,上前扶起施禮的薑蕙。
“妾冇事。”薑蕙勉強笑道,“隻是日間阿孃來看妾身的時候,咳得厲害,妾憂心她的身體。”
蕭晟見薑蕙臉色蒼白,還強笑著說話,有些心疼地握緊她的手,道:“明日朕遣李禦醫去公主府看看承平姑母,蕙兒暫且安心。”
“謝陛下恩典。”薑蕙靠在皇帝懷裡,淺淺一笑。
薑蕙尚在病中,不便侍寢,皇帝也不介意,抱著她和衣而眠。
第二日皇帝果然派了李禦醫去承平公主府,下午李禦醫來瑤華宮回報說,承平大長公主身體無礙,隻是近來頗有憂思,兼之時氣驟變,陰虛火旺,引發了咳疾,隻需吃幾副藥好好調養便是。
薑蕙這才放了心。
李禦醫又說順便為薑蕙請平安脈,過後纔出了瑤華宮的大門。
他抬頭望瞭望刺目的太陽,自袖中掏出手巾擦乾額角細汗,微微歎一口氣,對跟在身後提著藥箱的小太監說道:“走吧,去兩儀殿回稟陛下。”
兩人頂著熾陽,走到兩儀殿,待守門太監通傳過後,李禦醫細細整理了下身上的官服,進門施禮道:“臣李德清拜見陛下。”
“李愛卿請起。”皇帝放下手中的摺子,關切道,“貴妃怎麼樣?”
“回稟陛下,貴妃娘娘服用養榮丸已有數月,產後體虛之症略有好轉,隻是還需常年調養,萬勿刺激心神。“
蕭晟略一頷首,吩咐道:“這段時日你便去公主府為承平姑母請脈,不必再來宮裡點卯了。”
“微臣遵命。”李禦醫領旨。
三日後,承平大長公主進宮,太後孃孃親下懿旨,賜婚寧遠侯嫡子薑蘊與國子監祭酒嫡長女林清舒。薑蕙細觀母親,果然臉色紅潤,精神十足,冇有之前的病氣。
知道母親冇有大礙之後,薑蕙纔有心思理會後宮中新得寵的這位麗貴人。
麗貴人行事不似婉選侍,婉選侍一朝得寵,不免迷了心智,雖不至於張狂,但難免有幾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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