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皇帝小兒是舒服日子過久了,記不得在冷宮艱苦度日了。
他能扶持冇有絲毫勢力的十五皇子上位,也能把十五皇子從王座上......
薛時安暴喝一聲,砍斷屏風一角,冷哼一聲,扔下寶刀和刀鞘。
“來人,輿圖。”
牛皮紙製成的兩尋輿圖鋪在地麵。
薛時安掂袖執棍,蹭掉鞋履,踩在輿圖之上。
他沿著邊疆之地走了一圈,鐵棍狠狠戳中北齊國三個大字。
南靖國糧多草廣,占據易守難攻的天險之山,輕易不會出兵。
北齊國處於廣袤之地,適宜養馬,因此騎兵居多。
北齊國大將軍羅義明帳下,有一名天生神力的愛將,名為熊天力。
黑水河岸,生劈了鐘將軍。
還有那常勝軍,委實棘手。
二十萬騎兵之中,挑選出六萬精銳騎兵,配以精良的兵器,來如影,去如風,屢戰屢勝,從無敗績。
北齊國皇帝親筆題字,名為常勝軍。
一個有糧,一個有兵。
兩國結為同盟,不容小覷。
薛時安戳著輿圖上的‘朱城’二字。
一旦攻破朱城以南七座城池,邊境亂矣。
“侯爺,徐軍師請見。”
“傳。”
徐先林進門看到薛時安在輿圖上戳中的位置,會心一笑:“侯爺應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薛時安斜睥了眼笑的狐狸似的徐先林。
“折了西燕三萬兒郎,才換回這座城,今讓我拱手送與他人,怎能甘心。”
徐先林摸了摸鼻子。
楊大儒出了名的‘死犟’。
麵對國君尚且以死相逼,當朝撞柱,血灑當場。
命都不當回事的人,他有何法。
話說回來,太後是怎麼請動這位老頑固的,難不成背後有高人指點。
自從小皇帝大婚之後,太後行事是愈發荒唐了。
在各家朝臣府上安插暗探。
給孃家兄弟謀差事。
攛掇小皇後母族籠絡朝臣。
老老實實高坐鳳位不好嗎。
徐先林失笑搖了搖頭:“太後孃家有一侄女,年方二八,與陛下做妃子正得當。”
薛時安抓住徐先林的手:“先林,無兩全之策?”
徐先林正了正衣冠,單膝跪地,肅聲道:“古今少有周全之策,大勢如此,生在大爭之世,當決不決,非英雄也,望侯爺思之,慎之,以免坐失良機。”
薛時安薄唇緊抿,下顎線緊繃,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朱’城。
“先林,如我手足。”
徐先林仰望著誓死追隨的君主,心神一陣激盪,他深深下拜:“侯爺,亂世之英雄也。”
太後首戰告捷,更加依仗楊大儒。
對薛時安不複從前尊敬,屢屢駁回薛時安的出征請求。
薛時安作勢死諫,未果,眾目睽睽之下脫下官帽,拂袖離去。
之後半個月告假不出,叫了好幾個醫官進府治病,鬨得沸沸揚揚,下到百姓無人不知。
冇了薛時安,太後開始針對與薛家交好的文臣武將。
三五日的功夫,貶的貶,罰的罰。
皇帝陛下迎黃家嫡長女為貴妃當日,邊疆大亂,朱城失守的訊息快馬加鞭送至京城。
又過了一日,太後母家黃氏一族被萬民告上朝廷。
黃氏一族欺壓良民,霸占他人家產。
火燒青樓,致使十一人死亡,七十九人重傷。
三品中書令,宗正丞,黃門侍郎,太後身邊的內臣,俱在燒死之列。
中書令徐大人是太後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現今死的不算體麵。
太後顧不得心疼,召集大臣商議如何平複邊疆之亂。
隻有一半的朝臣應召而來,其餘朝臣臥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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