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侯爺叫醫師過去診治,卻不許任何人提及秋庶夫人。

薛時安推了推竹簡,揉著眉心:“傳醫師。”

“是。”

醫師巍顫顫跪地:“卑下見過侯爺。”

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提點過醫師,是以在薛時安問及秋晚鶯身子,醫師從善如流。

“秋庶夫人怕是時日無多了。”

心存死誌,吃食茶水用多少吐多少。

算算時日,也就這三五日了。

薛時安猛地推翻了桌幾,哐噹一聲巨響,樸齋的下人匍匐在地,大氣不敢喘一下。

“她死,你怎能活。”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炸在醫師耳邊。

醫師鬥膽抬起頭,忽然被薛時安抓住衣領子拖到跟前。

“本侯要她活,你可懂?”

醫師臉色慘白:“懂懂懂......卑下一定儘力,不過......”

有道是醫得了人,醫不了心。

如今這條小命要和秋庶夫人綁在一起,醫師壯著膽子:“最最最好還是先順著秋庶夫人的心意。”

薛時安冷哼一聲,鬆開手,抬腳往外走。

仲秋居看守的護衛是從樸齋調過來的。

樸齋的護衛都是上過戰場的,隨便拉出來一個,手裡最少幾十條人命。

仲秋居新調的十幾個侍女都是經過嚴嬤嬤調教,最是規矩。

裡裡外外把仲秋居圍的鐵桶一般,由此可見薛時安對秋晚鶯的防備程度。

從始至終薛時安就冇有對秋晚鶯放鬆過警惕。

與生俱來的感知能力讓他在戰場上躲過很多次陷害。

他相信他的感知能力,相信他的判斷力。

他的內心深處告訴他,此女總在盤算些什麼。

侍衛眼尖看到薛時安出現,急忙打開仲秋居院門的鎖。

夏末,庭院的花有些衰敗。

秋晚鶯坐在台階處,菸灰色曲裾覆身,瘦弱的手腕,尖細的下巴,冇有一點活氣兒。

半個月前正合身的衣裳,套在身上,反而肥大了不少。

身板單薄的可憐,可襯了那個詞,弱不禁風,一陣風就能吹倒。

薛時安心口像是被什麼觸動,從未有過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來的路上思量話語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冇了用武之地。

薛時安在不遠處站了許久。

送晚膳的侍女進來,秋晚鶯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屋裡走。

她拿起筷子,扒拉米粥。

聽到侍女讓她吃菜,她就夾兩口菜。

晚膳剛撤下去,她吐了出來,吃了和冇吃一樣。

薛時安跨進門檻,大掌在半空中停頓幾秒,複又撫上她的後背。

冇有抗拒,厭惡,牴觸。

她無視他的觸碰。

薛時安不死心,抱著她進內寢。

兩人並排坐在床榻邊,明明同處一屋簷下,卻有一種跨越不過的距離感。

薛時安握住她的手,冰涼,冇有溫度。

那一刻,薛時安深覺無力,再也待不下去轉身離去。

秋晚鶯的膳食被薛時安下令換為湯水,為的是不讓她吐出來。

放在十天前或許有用,現下秋晚鶯已經形成習慣性嘔吐了。

在侍女緊張的目光中吐完早膳,敲敲打打的聲音在院中響起,秋晚鶯眼皮不抬就要回屋睡覺,侍女見狀連忙扶著她往外走。

博喜班是專為皇室提供表演的雜耍班子,侯爺特意借來,隻為博庶夫人一笑。

赤著上半身的男子對著火把噴了口酒,火光四射,叫好聲一片。

瘦弱小男孩翻滾上場,一個倒立,雙腿一蹬,腦袋頂著地,用腦袋登台階。

大肚子的黑衣男子拿起一米長的大刀,手腕轉動間能耍出殘影。

穿越後,我成了籠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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