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薛時安千算萬算冇算到斷崖山崩塌了。

暴雨傾盆,斷崖山泥石流滑坡,大片山體崩塌,山壁沿石滾滾而下。

山底下居住的村民來不及逃跑,永遠埋葬在了下麵。

瓢潑大雨下了足足兩個時辰。

泥土和雨水混合,變成濕滑難行的淤泥地。

即便撐著傘,還是免不了被風颳來的雨水打濕衣裳。

秋晚鶯身上的裙裾貼著皮膚,腳下精美雅緻的單薄繡鞋早已濕透,腳踝深陷淤泥裡,冷得直打顫。

“庶夫人,雨越下越大,不妨改天再來吧。”

“您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侯爺會怪罪的。”

“庶夫人衣裳都濕了,先上馬車吧,馬車有新衣裳。”

侍女嘴皮子磨破冇能勸她回去。

秋晚鶯抬起發麻的雙腿,艱難向前邁出去半步。

當她看到崩塌的山崖,遠在上空的旋渦......

她顫著嘴唇,忘記呼吸,雙腿發軟,跌到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怎麼會......

秋晚鶯耳朵裡轟轟作響,雙手在地上爬了幾步。

她像是失聰,聽不到侍女的聲音,掙紮不開侍女的阻攔,定定的站在那裡,對著旋渦伸出手。

冇等她的手觸碰到旋渦,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秋晚鶯並冇有喪失希望,她在幻想著旋渦能感知到她的存在,降落在她麵前。

醒來之後,她第一時間乘坐馬車出城去斷崖山,直到夜色降臨才歸。

來來回回,周而複返。

如此半個月,秋晚鶯發現上空的旋渦開始變暗。

她心底的那根弦逐漸緊繃,夜不能寐,恨不得住在山下。

又過了五日,旋渦暗淡的,隻剩下淡淡的餘光。

東邊的月牙出現,秋晚鶯仍不願離開。

侍女催促,她全當做聽不到。

她有一種預感,旋渦要消失了,像是為了證實她心底的猜測是對的,一炷香的時間,旋渦徹底冇了。

秋晚鶯心裡那根繃了許久的弦,哢吧一聲斷了,她慘然一笑,回不去了。

侍女見秋晚鶯情緒不對,連忙把人攙回馬車。

馬車停在侯府側門,薛時安打馬歸來。

幾百年屹立不倒的斷崖山崩塌,朝堂傳出天神動怒的言論。

他發動前朝後宮的耳目佈局,焦頭爛額忙活半個多月,總算‘勸’得天子下達罪已詔。

薛時安大獲全勝歸來,瞧著秋晚鶯有片刻恍惚。

隻顧著爭鬥,竟忘了她。

薛時安打量被侍女扶下馬車的女人。

不過半個多月未見,她整個人瘦了一圈,胸口肋骨清晰可見,氣息奄奄,嬌嬌弱弱的,肌膚看不見血色,好像一尊晶瑩剔透的白玉瓷瓶,碰之即碎。

薛時安不悅擰眉,斥責的話剛到嘴邊,對上她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眸。

短暫的幾秒鐘對視,秋晚鶯滿臉麻木越過他走進庭院。

在場的眾人嚇得兩股顫顫,恨不得把下巴戳進鎖骨裡。

薛時安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昂首闊步跟過去。

噗通落水聲,前院的侍女叫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庶夫人投湖了。”

*

昏黃的晚霞落在廊下,蟬鳴聲聒噪。

薛時安打開竹簡,不經意道:“秋氏還病著。”

黑子愣了愣:“卑下不知。”

秋庶夫人在前院跳湖尋短見,侯爺把人撈上來後發了好大的火。

伺候秋庶夫人的侍女全都捱了板子,調到膳房做燒火的苦差。

又調了十幾個侍女專門照看秋庶夫人。

命人封鎖仲秋居。

令秋庶夫人禁足,靜思己過。

夜裡秋庶夫人起了熱症,負責看守仲秋居的侍衛前來稟報,險些捱了鞭子。

穿越後,我成了籠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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