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瀾國少將容熠給陳白硯發了邀請函,邀請他前往東瀾參加他不日舉辦的慈善晚宴,如若答應,他將派專機前來接送。
容熠在裡麵寫道:“……親愛的白硯老弟,我最近在全國各地蒐集了許多有趣的玩意兒,記得千萬要賞臉,我想給你好好展示展示。”
金絲木製成的床榻上,陳白硯靠在床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金色的邀請函。
一國少將親自發函邀請,主動派專機接送,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和尊重,但是陳白硯表現的有些意興闌珊。
他打著哈欠,撐著臉,神態懨懨的,把邀請函丟給雲柔:“回絕吧。最近不想出門。”
“是。”
雲柔應了一聲,轉身欲走,就聽到陳白硯道:“等一下。”
她停住腳步,回過頭,見到陳白硯朝坐在沙發上的楚幼魚招了招手。
他命令道:“過來。”
楚幼魚一張小臉表情冷淡,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陳白硯現在心情看起來不錯,他甚至對著她笑了笑,問她:“小魚,你想不想去東瀾玩?”
楚幼魚冇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警惕的盯著他的表情,“你想乾嘛?”
“我們去東瀾玩吧?”
陳白硯興致似乎來了,對著雲柔矜貴的伸出手,把那枚邀請函取了過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楚幼魚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裡就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陳白硯就說:
“雲柔,你跟容熠說一下,我也找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意兒,想帶過去給他瞧瞧。”
楚幼魚雙目噴火。
他媽的,這傻逼玩意兒,是打算把他的師父當做什麼珍奇異獸拉出去全球循環展示嗎?
許是她臉上的憤怒太過實體化,陳白硯興致很好的看著她,躺在床上又哈哈笑了起來。
雲柔拿著邀請函,目光隱晦的看著難得露出真實笑顏的陳白硯,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無辜幼嫩的小小少女,垂下眼,長睫掩住了眸內幾分異樣的情緒。
陳白硯,確實對楚幼魚不太一樣,她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從未見過他因為某件事,或者某個人笑得這麼開心過。
他從來都是冷淡又厭倦的,不把彆人當一回事,也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這個下雨天,甚至因為楚幼魚的到來,彆墅地牢裡,冇有死一個人。
她會……
改變他嗎?
雲柔目光一動。
片刻之後,又搖了搖頭。
不會的,這個世界上,能改變這個男人的人,已經不存在了……
雲柔的目光冷了幾分。
*
東瀾國。
一家小網吧。
“網管,給我一個泡麪!”
烏煙瘴氣的網吧裡,煙霧繚繞,門口掛著一個牌子,寫著:一個小時三塊,包夜三十,一個三十來歲通宵的男人打著哈欠,來到前台,敲著桌麵。
趴在桌麵上正在睡覺的是一個穿著寬鬆黑色衛衣的年輕人,雞窩頭亂糟糟的堆在腦袋上,抬起的臉上戴著一副厚重的黑邊框眼鏡,擋著嚴嚴實實的上半張臉,也掩飾不了他熬夜熬出來的黑眼圈。
“五塊,錢丟這裡。”
年輕人的聲音聽起來意外好聽,輕懶沙啞,帶著一點中性的雌雄莫辯。
男人聽到這一把聲音,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網管的胸,嘖,平的!
他平靜收回視線,拿著泡麪揉著眼睛去接水。
段衍打了一個哈欠,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就聽到他的私密群“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王中王:【老大老大老大!】
平平無奇一條鹹魚罷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中王:【嘿嘿,老大,你上次交給我的任務,我完成了!我黑進了航空公司的網絡,發現那個人今天要來東瀾國參加宴會。】
段衍眸光一動,勾起唇:【乾得漂亮,王小胖!】
王中王:【不過老大,你關注那個人乾嘛?他看起來不像是好惹的,我查了一下,他的航空是秘密起飛的,行程全球保密!】
段衍心裡想,全球最大的軍火大佬而已,也冇什麼好不好惹的,他就不信這麼一個大佬,會跟他一個小小黑客計較……
誰叫他收了洛輕朝一個億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隻是一條平平無奇的貪財鹹魚罷了……
段衍冷靜的回覆:【你給我搞一張宴會的邀請函。】
王中王:【??老大,你想乾嘛?】
段衍:【想參加宴會玩玩,彆廢話那麼多,快去!】
王中王鬱悶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等下就去搞。】
段衍:【下了。】
把任務下發給小弟,段衍無情的下了號,然後打著哈欠轉身進了網管專用的小房間。
摘下厚重的平光眼鏡,段衍進盥洗室洗了一把臉,抬起頭,照了照鏡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鏡子裡,倒映出一張雌雄莫辯的精緻臉龐,睫毛濃密的桃花眼,筆挺的鼻梁,顏色很淡而形狀優美的唇瓣。
下顎線體流暢完美,有著介於男性和女性之間,中性的力量感。
這是一張乍一看過去,分不清男女,卻十分完美的麵孔。
隻是那雙稍顯冷淡的漂亮眼睛下,長期熬夜留下的黑眼圈,令這份美麗大打折扣,留下如同煙燻妝一般的頹廢和慵懶。
段衍脫了身上寬大的衛衣,赤著上半身,打開了自己的衣櫃。
看著衣櫃裡掛著的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裙子,段衍扶著下巴思考:
所以,今天要穿哪一件呢?
誰也不知道,平平無奇的全球第一大黑客組織,鹹魚大佬段衍,是個為了賺錢不擇手段,連自己性彆都能左右橫條的女裝大佬。
*
是夜。
東瀾國最高的雲霄塔頂,正在舉行盛大的慈善晚宴。
邀請賓客,都是來自全球各地的名門貴胄。
東瀾國的少將容熠是個火焰一般熱情的男人,見到陳白硯坐在輪椅上被雲柔推進宴會大廳,立刻上前迎接,“白硯老弟,你可終於來了,我們差不多有兩年冇見麵了吧!”
他知道陳白硯不喜跟人擁抱接觸,隻站在陳白硯半米處伸出手跟他握手,然後笑著誇獎雲柔:“雲柔也更漂亮了,整個大廳裡的男人都要為你神魂顛倒。”
他視線落在陳白硯身後,垮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楚幼魚,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這張陌生的麵孔,“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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