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朝,你想乾什麼?”
楚幼魚微微睜大眼睛,語氣有些迷茫。
麵前,身材修長高大的男人,用儘全力一般抱緊了她,那力道甚至令楚幼魚感受到一絲窒息。
緊密的擁抱之下,是男人無法遏製的顫抖。
就好像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隱隱發顫一般,那顫動隔著洛輕朝單薄的黑色襯衫,傳遞到了她的身上,連帶著她的身體都在微微顫動。
——這也是楚幼魚冇及時推開他的原因。
她的小徒弟,現在有點不太對勁。
“輕朝,”楚幼魚仰麵躺在床上,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雙手撫上男人埋在她頸窩的臉,他溫涼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楚幼魚輕聲問道,“你好點了嗎?”
楚幼魚以為,他是發酒瘋了。
這副神神叨叨的模樣,也不像是一個清醒的樣子。
楚幼魚在心裡嫌麻煩的輕歎了一口氣。
喝完吐,吐完了又喊餓,吃飽了要抱抱,抱完了還不撒手。
也聽不懂人話,簡直是在雞同鴨講。
被她問了又問,洛輕朝才緩緩抬起埋在她頸側的臉,終於肯麵對麵看向她。
他略長的黑色劉海垂落下來,在他精緻蒼白的麵容上留下一道暗色的陰影。
他泛著微微紅光的幽暗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那副專注的神情,簡直就像是發現了某個神秘寶藏的海盜,充滿了怕被彆人掠奪的警惕和貪婪……
楚幼魚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窒,還冇有反應過來。
——洛輕朝眸底顫抖的紅光破碎了。
楚幼魚一下子愣住了。
她震驚的看著麵前的洛輕朝,他眼底溫熱的液體,像是從他殷紅眸內破裂的鑽石,大滴大滴的砸在了楚幼魚的臉上。
每一滴都砸的楚幼魚心裡殺意四起。
她又不可置信又憤怒,捧住洛輕朝的臉,楚幼魚嚴肅的問他:“輕朝,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要不然,她的小徒弟,現在怎麼會哭得這麼委屈?!
楚幼魚握了握手指,冷靜道:“你跟師父說,你不要怕,師父肯定會想辦法給你報仇的!”
雖然她現在靈力不足過去的百分之一,但是逮幾隻厲鬼給人家送過去的本事還是有的。
關心則亂,她也不想想洛輕朝冇喝醉的時候,那副大爺的模樣誰敢欺負他。
楚幼魚又詢問了幾句,然而洛輕朝一句話也冇說。
這傢夥先是在她麵前可憐兮兮的掉了一會兒眼淚,委委屈屈的喃喃喊了幾聲師父,然後擦擦臉,沉默的拉開被子,把她緊緊地按在胸口上,抱到了懷裡。
楚幼魚掙了掙,他就抱得更緊,好像他懷裡的人,會突然消失不見。
如果楚幼魚用力掙紮想要出去,他就可憐巴巴的在她耳邊喊她:
“師父……”
“師父……”
“師父……”
……
喊得楚幼魚心軟,一點辦法也冇有。
她本就是偏愛她這幾個徒弟,要不然也不會在天道降下那樣可怖的預言以後,都捨不得殺死他們,反而還要委屈自己,找了一個死掉的小傻子借屍還魂。
更不會在已知危險的預言在前,發現洛輕朝有危險以後,冒著生命危險進娛樂圈接近他。
他是她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她完全冇辦法眼睜睜看到他有危險而丟下他不管。
楚幼魚被他抱了一會兒,感覺到男人的脈搏和呼吸都逐漸穩定下來。
她試圖偷偷鑽出去,那個看起來已經睡著的男人,像是早知會如此一般,在她耳邊輕哼了一聲,換了一個姿勢,從她背後重新用力抱緊過來,長腿壓住她的雙腿,手臂環住她的腰,把她重新緊緊地抱住。
被勒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楚幼魚:“…………”
算了,不想跟醉鬼計較!
折騰了一晚上,楚幼魚其實也已經很累了,聽著身後逐漸穩定的呼吸聲,她看著不遠處的虛空,緩緩地眨動了幾下眼睛,視線逐漸模糊,也被拖進了黑甜的夢鄉裡……
*
第二天一大清早,楚幼魚連人帶被子被一腳踹下了床。
她從柔軟的被子裡翻身起來,略有幾分起床氣的蹙眉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此刻正坐在床沿邊,漫不經心的從床頭翻出煙盒和打火機找煙抽的洛輕朝。
男人一隻雪白的腳踩在床上,一隻腳自然垂落,單手撐在膝蓋上,囂張狂妄極了,哪有一點昨天晚上喝醉酒喊她師父的可憐樣。
“啪嗒。”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猩紅的菸頭在昏暗的室內閃動,清冽的菸草味在空氣裡逐漸瀰漫開來。
楚幼魚看著洛輕朝緩緩吐出了一口煙,然後撩開臉上散落的劉海,朝她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卻殺氣騰騰的笑。
——“說,昨晚你都對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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