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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心的手機忽然響了,看著來電人的名字,她沉默了片刻,才走出大廳接了起來。
“陳焱。
”
“心心,你現在在哪裡?”
“夜色。
”
“和誰?”
宋知心站在視窗,看著外邊漆黑的天幕:“陳焱,不要明知故問了。
”
這個宴會上有認識陳焱的人,必然已經將自己和許民達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纔會打電話過來。
“真是許民達?”陳焱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你喜歡上的人是許民達?”
分手的時候既然已經用了這個理由,宋知心隻能順著圓下去:“是。
”
“怎麼可能?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知不知道他是做什麼!而且他已經五十多歲了!”
“我都知道。
”宋知心聽見了自己平靜到有些冷漠的聲音,“五十多歲又怎樣?他看起來很年輕,也很有氣質。
最重要的是他有錢,又有勢力,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得到很多好處。
”
幾步之外的牆壁上有一道暗門,外邊連接著一道長長的走廊。
一行人剛從另外一邊走來,前邊的人剛想開暗門,卻被蔣承昀用眼神製止。
“你們回去。
”他低聲吩咐。
那幾人不敢多問,微一鞠躬,從來時的路離開。
蔣承昀靠在牆壁上,點了一支菸。
暗門和牆壁之間有一道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縫隙,悅耳的女聲就順著這道縫隙傳來。
“當然是因為喜歡啊,我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答應嫁給他呢?他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老男人有老男人的魅力,不是你們這種毛頭小子能比的。
”
“他不光有錢有勢,他還很溫柔,和外界的傳言一點都不一樣,我喜歡上他再正常不過了。
”
那頭的陳焱彷彿受到了天大的打擊:“那我呢?我算什麼?”
“你?哈,他在南城是什麼地位,你又是什麼東西?你被家裡停了卡斷了資金,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你配和他比?”
“但是你知道和他在一起之後你會經曆什麼嗎?你會很難,他身邊那些,你知道都是什麼人嗎?”
“既然我喜歡他,我就不怕困難。
哪怕再多的人為難多,我也願意和他在一起。
”
“心心,是不是許民達逼你的?你告訴我,我去找他拚了!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宋知心最怕的就是他這麼說。
“他冇有逼我,是我主動的。
陳焱,勞煩你認清現實,你和他比起來差遠了。
識相的話,你就彆再聯絡我,彆斷了我以後的好路子。
”
宋知心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樣不留情麵的話,竟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而且是對著陳焱——這個對她這麼好這麼好的人說的。
但是她隻能如此。
那頭的陳焱,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不自信,最後都哽嚥了起來。
宋知心心中鈍痛,她不想這麼殘忍,但是她又知道自己要是不絕情,陳焱會一直糾纏不清,會做傻事。
萬一一個不慎惹上許民達,那會有大麻煩的。
視線一頓,宋知心忽然看見了外邊樓下,一群人正在將幾個人押上車。
那幾個被綁的人明顯不願配合,被人用鐵棒狠狠一敲,腿瞬間折成了一個違背生理構造的角度。
被敲的人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被人像垃圾一樣丟上了車。
後邊的人抬著兩個裹屍袋一併扔了上去,幾輛車子發動,揚長而去。
宋知心渾身冰涼。
那是許民達的人,其中一個就是剛纔去酒店接她來這裡的。
她咬緊牙關,聲音比剛纔更冷漠:“既然我們已經分手,你以後彆再來煩我了,我未婚夫知道會不高興的。
”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雙手扣在窗台上,宋知心深呼吸幾口氣,努力將剛纔看到的畫麵從腦海中刪除掉。
一轉頭,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人嚇了一大跳。
猩紅的菸頭在蔣承昀指間忽明忽暗,他瞳眸深深地看著她。
“宋知心。
”在她經過的時候,蔣承昀叫住了她。
“你的喜歡現在這麼不值錢?”他語調冰涼,“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你就喜歡?”
“原來蔣二少有偷聽彆人打電話的癖好。
”
“不聽還想不到,你現在這麼廉價。
”他輕嗤,“故技重施,拿當初騙我的一套去騙其它人。
是不是在你眼裡,男人都這麼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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