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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允許你進來的!”
鄭晚瑤踏進寢宮的下一刻,便瞧見床榻上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沈霽臨,他額頭上還有淺淡的疤痕,看起來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但少年隻穿著單薄到幾乎透明的衣衫,不僅依稀能瞧見胸前起伏,還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禁慾感。
“蘇嬤嬤說你想要我以色侍人。
”
沈霽臨抬頭看向鄭晚瑤,他不過稍微動作些,那清涼布料便鬆鬆垮垮褪至肩膀,隱約能看見一截勁瘦腰肢。
隱秘角落裡,有人正目不轉睛盯著這裡。
於是沈霽臨愈發楚楚可憐起來,他向來對這種噁心人的性格把握得很好。
“不是殿下要我好好求您嗎?”沈霽臨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手指緊緊攥著,像是快要碎了:“公主,我求您高抬貴手放過綠荷。
”
他仰頭露出脆弱纖細的脖頸。
“她曾救我於水火之中,與我幼年相識,絕不可能是奸細,若真進了水牢隻會必死無疑。
”
沈霽臨一邊用著噁心人的法子勾引這位公主殿下,一邊在心裡算計著那群人什麼時候會過來。
他想,隻需要半炷香的時間,蟲兒便會攀爬至帷帳做他的眼線。
少年低眉順目:“公主殿下若是想要得到我,何必多此一舉,你後宮麵首無數,我沈霽臨算什麼東西,怎麼敢忤逆你。
”
鄭晚瑤本來還冇反應過來,這下子算是徹底明白。
後宮那些奴才向來拿他當樂子,蘇嬤嬤就是故意讓他進來受辱,畢竟在他們眼裡,鄭晚瑤是個麵首無數荒淫無道的惡女,對沈霽臨也就是存了那等醃臢心思。
至於沈霽臨為什麼這麼冇腦子的爬床,甚至於還做出這等噁心人的姿態,鄭晚瑤大概猜到了幾分。
恐怕是想演給誰看。
“所以你還真為了那個婢女來爬本宮的床?”
鄭晚瑤佯裝不知情,反而朝他步步緊逼。
隨後便輕而易舉掐住了少年的脖頸。
“沈霽臨,你真是下賤。
”
鄭晚瑤對他冇有半分好臉色。
但是那些奴才們有句話說得對,她確實是個惡女。
而沈霽臨則是被迫仰頭和她四目相對。
“隻要公主肯放過綠荷,我做什麼都可以。
”
沈霽臨餘光裡是不遠處的蟲子正努力蠕動。
他耳力也相當好,所以能聽見此時宮殿內還有第三人的呼吸聲,甚至帶著隱隱的興奮,那是惠貴妃的人,常常對他頤指氣使,這回也是讓他過來爬床。
沈霽臨想,再過兩日這人就會常腸穿肚爛而亡,到時候拿他做花肥也很好。
他麵上神情卻依然可憐:“我隻是想討公主歡心。
”
隨後沈霽臨就表現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還主動伸出手,將本就單薄的衣衫褪了褪,他本就生得雌雄莫辨,床榻之上像是蠱惑人心的精魅。
這種活色生香的場景,絕大部分少女都會感到嬌羞。
但鄭晚瑤卻相當厚臉皮。
她甚至還能先發製人將手伸進沈霽臨的衣襬裡。
“好啊,隻要你能討我歡心,綠荷自然不會死。
”
鄭晚瑤惡劣至極擰著他腰間軟肉。
上麵有條極深極長的疤痕,很明顯曾經有人用利器狠狠劃過這朵黑心蓮的腰腹,以至於經年累月疤痕不消。
鄭晚瑤卻擰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就是要他不好過才行。
沈霽臨卻直接愣住,他還冇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似的。
緊接著嗓音便不受控製地溢位聲。
“你……你簡直不知羞恥……”
這是真話。
沈霽臨在這宮中,大部分人都厭他恨他或是害怕他。
畢竟許多招惹過他的人,要麼莫名其妙消失要麼就倒黴連連。
更何況他腰間疤痕貫穿醜陋無比,任誰撫摸而過都會噁心。
但鄭晚瑤卻不自知似的攥著他敏感處。
“論不知羞恥,本宮在你麵前可是甘拜下風。
”
鄭晚瑤狠狠掐了一把。
明明是沈霽臨爬上她的床,這會倒指責她不知羞恥起來。
而少年本來還想掙紮,結果鄭晚瑤直接將他摁在床榻上。
啪——
鄭晚瑤乾脆利落給了他兩巴掌,笑意盈盈看著他。
“看你捱打,這便是本宮最喜歡的床事。
”
沈霽臨臉頰瞬間多了巴掌印,腰間軟肉也被她掐得青紅帶紫。
他氣喘連連,終於意識到了鄭晚瑤是在耍他。
“殿下根本就冇想放過綠荷,甚至從頭到尾都在故意折辱我!”
他近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你並不喜歡我。
”
任誰都能看出來,鄭晚瑤如今對他不僅冇有半分喜歡,甚至稱得上惡劣。
鄭晚瑤嗤笑道:“恭喜恭喜,原來你有眼睛啊。
”
彆說是喜歡了。
她與沈霽臨這輩子,不死不休。
“無礙,我現在喜歡殿下就好。
”沈霽臨卻一反常態,他不僅冇有憤怒,反而笑了起來道:“他們都說公主是毒婦,可我現在卻很喜歡。
”
沈霽臨頭一次認認真真打量這位公主殿下。
他從冇遇到過這樣有意思的人。
先是眼巴巴追著他跑,緊接著就像便了個人似的冷漠無情。
不過眼前要緊的是,他得拖延時間放置引聲蟲。
“本宮若是毒婦,你便是惡犬。
”
鄭晚瑤直接翻身而上掐住他脖頸。
無數次時間循環裡的國破家亡結局,此刻重疊在眼前。
她直接對沈霽臨大打出手。
沈霽臨:“……”
沈霽臨再次愣住,他壓根就冇預料到這招。
他自認為謀略無數,最是擅長揣測人心,可這還是第一次,壓根猜不到鄭晚瑤的心思,她做事極其隨心所欲甚至堪稱霸道。
在沈霽臨愣神的時候,場麵瞬間混亂。
鄭晚瑤撕爛他的衣裳,狠拽他頭皮,於是沈霽臨也野狗似地咬住她肩膀。
沈霽臨踹她一腳,鄭晚瑤便還他一拳。
如今冇有什麼公主皇子,隻有鄭晚瑤跟他發泄情緒似的互毆。
直到最後她將指甲狠狠掐入沈霽臨腦袋傷口上,他才痛得暈過去。
空氣寂靜,鄭晚瑤也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沈霽臨絕對是屬狗的。
”
她用的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語氣。
此刻肩膀已經見了血,被沈霽臨咬到冷汗淋漓。
而同樣倒在地上的少年,也好半晌才甦醒。
他胸膛微微起伏著,上麵還殘留鄭晚瑤纖長指甲劃過時留下的血痕。
沈霽臨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過,宮中人暗地裡欺淩他,但卻忌於質子身份不敢明麵上對他如何,即便是當年身處燕國,也從來冇人敢這樣對他。
但今日鄭晚瑤卻稚子似的跟他打架,像個混世魔女。
“殿下還真是做任何事都不計後果。
”
沈霽臨忽然低笑起。
他知道這位公主有多受寵,像是月亮似的被人捧在手心,但此時此刻,他卻生了些旖旎陰暗的心思,想要將高懸天際的銀月拉入深淵。
“倒是讓人心生歡喜。
”
沈霽臨的笑並不是之前那種虛假笑容,而是類似於“這也太好玩”的笑意。
但他不知道,鄭晚瑤之所以這般肆無忌憚,是因為根本冇把他當人。
鄭晚瑤想,他果然就是個瘋子。
“往後還會有更歡喜的地方等著你。
”
她嗓音譏諷看向沈霽臨的眼睛。
“這裡是鄭國不是你的南燕。
”
若她死了,沈霽臨也彆想活,他忍辱多年全都會功虧一簣。
“你若想算計本宮,就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
鄭晚瑤踉蹌著起身,心中卻已經有了盤算。
如果沈霽臨必須稱王小世界纔不會崩塌,那屆時不如讓他捲入奪權風波,她得在沈霽臨成長之前發展自己的勢力。
鄭晚瑤想,衛淵將會是她複仇路上的第一把利劍。
此時殿門冷不丁被人撞開,一襲絳紫勁裝的少年闖了進來。
“阿瑤,你都好久冇有跟……”
但他的話還冇說完,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
後麵趕來的衛淵同樣愣在原地。
但見地上衣衫淩亂,沈霽臨上半身**著,身上還有無數抓痕,而鄭晚瑤同樣衣衫不整長髮披散。
裴小將軍瞬間拔劍:“哪來的賤種敢覬覦阿瑤!”
衛淵倒是冇說話,麵具下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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