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而人群中,典使鄭龍興則是神色陰鬱。

他本來做好了各種計劃來刺殺李牧,誰知道李牧竟然一直都縮在縣衙中不出去,血月幫雖然實力雄厚,也有官方背景,但是闖入縣衙刺殺一位九品縣令,還是有風險的,所以隻能等待機會,可是看這個架勢,這李牧竟似是要一直龜縮在縣衙內,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得想個辦法,將李牧引出來。”

鄭龍興心中想著,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就是半個月一閃而逝。

縣衙後衙的練功房中,李牧一拳轟在了一人多高的花崗岩上。

砰地一聲。

刀劍難傷的花崗岩就像是麪粉捏的一樣碎裂了開來,變成了一地的碎石塊。

這樣的威力,簡直堪比超人了。

“這一拳,不知道有多大的力量。”

李牧滿意地吹了吹拳頭上沾上的石屑。

這些日子,他白天修煉真武拳,終於可以完整完美地完成真武拳的起式樁功的動作。

同時,第一式【沖天錘】,李牧雖然也可以勉強施展一遍,但卻頗不得這一式的神韻,且每次施展之後,肌肉猶如撕裂一般,若是強行推動這個招式,會導致肌肉撕裂甚至是臟器受傷。

李牧嘗試過幾次,最後就放棄了。

到現在,他已經對真武拳和先天功都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真武拳似乎是一種錘鍊**的鍛體之術。

每一招每一式都具有神奇的強化**的作用。

這半個月時間裡,李牧僅僅是修煉了一個起式和一半左右的第一式【沖天錘】,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肌膚皮膜變得堅韌了起來,用鋒銳的碎石棱角劃在皮膚上,根本劃不破,隻留下一個淡淡的痕跡而已。

而先天功的作用,則與真武拳截然相反。

它可以修複內傷,強化精神。

每一個夜晚,李牧都在修煉先天功。

這種呼吸法,可以讓李牧精神旺盛,哪怕是整夜整夜都不睡覺,依舊精力充沛,還可以讓李牧五官能力變強,變得耳聰目明,聽力、視力和反應能力都大幅度增強。

且先天功具有極強的傷勢恢複作用,好幾次李牧強行推動真武拳造成內傷和肌肉傷,都是用先天功修複了。

修煉先天功時,通過奇異的呼吸節奏和法門,吸納天地之間的靈氣,進入己身,盪滌臟器,然後將體內的雜質,通過呼吸排出體外,這有點兒類似於神話傳說之中的伐毛洗髓,一點一滴地改變李牧的體質,達到一種脫胎換骨的味道。

隱約之中,李牧也可以明白老神棍的用心。

先天功和真武拳一內一外,相輔相成,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體質。

李牧在環境汙染嚴重的地球上生活了十四年,呼吸濁氣,飲食亦含有有害物質,體內還是留下了不少的暗傷和雜質,如今通過修煉這兩種功法,可以逐漸恢複最原始天然的先天狀態,隻有這樣,日後他纔有可能踏入星際武道之路,與諸天星辰的絕世天驕們爭鋒。

唯一讓李牧稍微感覺到鬱悶的是,不論是先天功還是真武拳,似乎都不具備實戰的威力?

“咳咳……”李牧想著想著,忍不住咳嗽幾聲,吐出一口痰。

痰中帶著一些暗紅色的血絲和黑色的汙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剛開始吐出血痰的時候,李牧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得了絕症。

後來他才慢慢明白,這是因為先天功在盪滌臟器,將五臟六腑中的雜質和暗傷驅逐出來,吐出血痰,是因為先天功正在強化和清理肺部,纔會有如此嚇人的現象。

“已經在衙門中龜縮了二十多天了,也該出去透透風了。”

李牧一邊咳嗽,一邊活動身體。

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鬨的好動少年,要不是害怕血月幫的武林豪客來刺殺,隻怕是早就去外麵縣城中逛噠了。

如今個人實力稍微提升一點,也算是有了一些自信,思前想後,李牧決定去縣衙外麵透透氣。

老神棍也曾說過,修煉武功,最忌諱的就是閉門造車,埋頭苦練一年,有的時候,不如與他人切磋一次,在對敵廝殺的生死線上走一遭,或許比得上十年苦工。

李牧當然不想與人生死搏殺,但出去見見世麵,也是好的。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總要嘗試融入其中。

李牧正這樣想著,還冇有來得及招呼兩個小書童,突然——

咚咚咚!

縣衙大門口的方向,轟隆隆宛如雷鳴一般的敲鼓聲傳來,將整個縣衙都震動了。

小書童清風氣喘籲籲地跑來:“少爺,有人敲鳴冤鼓告狀……”

李牧眼睛一亮。

“鳴冤鼓……這是有人告狀啊。”

他想起了地球影視劇裡出現的縣令升堂審案的畫麵。

哈哈哈!

李牧在心中狂笑了起來。

正好借這個機會,過一過官癮,順便裝裝逼,放鬆一下。

嘿嘿,想當初,大宋提刑官、洗冤錄等電視劇,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這一回可以派上用場了。

鬨到擊鼓鳴冤的份上,必定是疑難大件,看我來自地球的外星人李牧虎軀一震,用地球古人的智慧結晶來碾壓這個低等武道世界的渣渣們。

一邊修煉提升武力值,一邊為民做主當一個剛正不阿百姓膜拜的李青天。

這種感覺,想一想都覺得美滋滋啊。

“來人,升堂,升堂!”

李老爺迫不及待大踏步地朝著前衙公堂走去。

“誒?少爺,等一等,您好像忘了換官服了……”小書童清風氣喘籲籲地追了上去。

小傢夥有點兒精力憔悴。

自從來到太白縣城,他就有一種又當爹又當媽的感覺。

後衙的花園裡,小女孩書童明月正舉著一個網兜捕蟬,聽到雷鳴一般的鼓聲,一怔之後,立刻明白過來,頓時露出了興奮之色,哇哈哈,有人敲擊鳴冤鼓,這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她一張嘴,將一隻趴在樹乾上的蟬直接吞掉,津津有味地咀嚼。

整個動作,快如閃電,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楚。

根本不似是人類。

……

……

“升堂……威武……”

六個衙衛們,鬆鬆垮垮地站在兩側,以殺威棒拄地,有氣無力地呼著威武。

公堂之中,有那麼一點點的莊嚴肅穆氣氛蔓延開來。

李牧興致勃勃地坐在公堂之上。

啪!

驚堂木一拍。

“帶原告上來。”李牧進入角色很快。

旁邊一個衙役猶豫了一下,麵色古怪,湊過來,低聲咳嗽了一聲,道:“大人,師爺不在,無人記錄,無法升堂啊……”

“啊?那師爺呢?為何不來?”

“這個……師爺身體不適,前幾日就告假養病去了。”

“這事為何本縣不知?”

那衙役的神色更加古怪了,道:“師爺親自來呈假條三四次,大人您都拒不接見。”

李牧的臉就紅了。

原來這事兒怪自己啊。

這可咋辦呢?

正好,這時氣喘籲籲地捧著官服送過來的小書童清風到了,李牧眼睛一亮:“過來,小傢夥,你先當一會兒師爺,在那邊記錄案情……”李牧指著旁邊師爺位置道。

“啊?少爺……這不合適吧?”清風呆了呆。

李牧嘿嘿一笑:“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說你合適就合適。”

“哦。”小書童當然是拗不過主人,不過,他高舉著官服,道:“少爺,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李牧:“我這不是穿著衣服嗎。”

“可審案要穿官服啊。”

“那衣服穿著難受。不穿不穿,我是縣長我說了算。”

小書童:“……”

片刻,原告被帶上來。

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滿臉淚痕,身穿孝服,攙扶著一位同樣身穿白色孝服,但卻渾身鮮血染紅衣衫、傷勢極重的婦人,兩個人一步一串血腳印,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大堂。

臥槽!

什麼情況?

這原告怎麼這麼慘?

難道是命案?

李牧心中一跳。

“請縣老爺為小民做主……”那婦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角流出血跡,放聲哀嚎,坐也坐不穩了,張口又吐出一灘血。

一邊的小姑娘嚇得麵色蒼白:“娘,娘,你不要嚇我,爺爺奶奶爹親都不在了,你不要……嗚嗚嗚,娘,芹兒害怕。”

李牧看這狀況,也嚇了一跳。

有衙役將帶血的狀紙遞上來。

李牧在過去的二十多天裡,對這個世界的文字,亦進行了一番粗略的瞭解,大致與中國古代的官書繁體字差不多,他掌著狀紙一看,對於案情基本瞭解。

這案子,是地球上電視劇小說裡極為常見的仗勢欺人巧取豪奪橋段。

堂前重傷的婦人張李氏,與公婆、丈夫張勝,在太白縣中經營著一家小藥鋪,因為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而生意極好,被城中第一藥行神草堂視做眼中釘,找了個理由仗勢強買,要以不到十分之一的價格,將張家這個小藥鋪盤下來,張李氏公公拒絕,結果被活活打死,丈夫張勝和婆婆氣不過去講理,亦被毆致重傷而死,少婦張李氏和女兒小芹孤苦無依,被從藥鋪之中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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