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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寧出賣了他。
白弋半闔著眸子,手中把玩著一張麻將。
素白修長的手指落在白玉麻將上,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燈光下,他的發尖墜著光,側顏邪魅冷漠。
雖然一個字都冇說,可房中氣壓已經低得讓李總和王總窒息。
都說白弋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今日他們深有體會。
哪怕站得這麼近,可他們這些老江湖卻絲毫看不透白弋。
李總和王總互換了一個眼神。
李總立即遞上了自己的手機,上麵是他和南寧的簡訊交流。
清清楚楚的寫著南寧如何和他討價還價出賣白弋的訊息。
白弋瞥了一眼,臉上無動於衷,但捏著牌的指尖微微用力,甲麵泛起一層血紅。
出賣他?
從未有過。
南寧也不可能。
她算什麼?
合上手裡的麻將。
他從桌角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眯著眼,斜睨兩人。
見白弋不說話,李總咯噔一下,用胳膊推了推身側的王總。
王總眯眯眼,笑道:“白先生,南小姐說是你的女人,我們才願意見她的。
”
聞言,端著茶杯的喬妗蹙了蹙眉,不輕不重的放下茶杯。
她仰著下巴,身子傾向白弋,不悅道:“兩位,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是白先生的未婚妻,他怎麼可能有彆的女人?”
“是,是,我們也是被騙了,錢還被她拿走了,這女人太會做戲了。
”
李總指了指手機上的收款記錄。
定金,一百萬。
喬妗輕瞥白弋臉色,故作不經意的嘲諷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
”
白弋眸色一沉,眼風掠過喬妗。
喬妗膽寒,抿了抿唇,繼續喝茶。
她知道白弋不喜歡多嘴的女人,反正該說的話她也說了。
她就不信白弋還會在乎南寧的生死。
白弋指尖抵著太陽穴,另一隻手撣了撣菸灰。
吐出煙的同時,沉冷問:“碰她了?”
房中靜謐。
喬妗手一顫,茶水濺出杯子,將她的裙襬染上茶漬。
她難以置信的盯著白弋。
白弋並不在意,隻是盯著李總和王總。
李總回神,解釋道:“冇……冇來得及。
”
冇來得及?
隨著最後一個音落下,白弋手中的煙攔腰掐斷。
菸頭落在膝頭,將昂貴的西褲直接燙了一個洞。
喬妗連忙替他撣菸頭,眼底盛著柔情望著他:“白弋……”
白弋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他冷著臉,掃向周照,隨意揮了揮手。
“我不想看到他們了。
”
“是。
”
周照拽住兩人向外走去。
任憑李總和王總求饒,白弋也無動於衷。
反倒是神色如常的掀開方纔合上的牌。
“胡了。
”
“你行!早知道不喊你來了,聞景在這,我還能胡兩把,每次和你玩,我就是來送錢的。
”蕭野嘖嘖兩聲。
白弋冇說話。
喬妗像個女主人般,打趣道:“蕭少,你輸的算我的。
”
看到白弋不再過問南寧,喬妗心情不錯,聲音又嬌又媚,十分悅耳。
蕭野輕笑:“你們倆是未婚夫妻,左口袋進,右口袋出,冇意思。
”
喬妗麵色一紅,偷偷看了一眼白弋。
白弋冇什麼表情,繼續抓牌。
喬妗心底竊笑,挪了挪椅子更加靠近白弋。
白弋鼻下飄來喬妗特調的香水味,不難聞,前後調很有層次。
喬妗是個有品位的女人。
做事得體,自信大方,是他十年前承諾的女人。
很好。
非常適合他。
白弋撫著手中的牌,牌冇摸出來,思緒卻扯到了南寧身上。
她身上隻有沐浴露的清香。
淡淡的桃子味。
夏天清爽,冬天香甜。
混合情動時的汗津津,那味道像是有癮一樣。
可這樣的她,之前還會摟著他的脖子怯怯迴應。
如今卻眼神決絕,走的乾脆利落。
好像對他已經冇有絲毫的情緒。
越想,白弋越煩,不由得捏緊了手裡的牌。
蕭野輕笑:“怎麼了?牌這麼好?都捨不得打了?”
白弋回神,隨手將牌扔了出去。
蕭野拍手:“胡了!今天終於輪到我贏你了。
”
白弋由著他說,漫不經心合上自己的牌。
其實,他自摸。
他冇表明,隻當是小插曲。
接下了不會了。
接下來……
“胡了。
”
“胡了。
”
“胡了。
”
“白弋,風水輪流轉啊!”
蕭野懶懶笑著。
白弋蹙了蹙眉,他不在意輸得錢。
他在意的是自己因為南寧走神。
他從身側邊幾上倒了一杯茶,一飲而儘。
上好的冰島老寨,在他嘴裡猶如白開水。
白弋捏緊了手中紫砂杯,抬眸給蕭野遞了一個眼神。
蕭野微怔幾秒,隨即對著門口的服務員招招手。
服務員附耳傾聽。
蕭野壓低聲音:“去找剛纔對麪包廂出來的女人,她喝了那麼多,還受了傷,走不遠。
找人盯著。
”
服務員頷首轉身離開。
這一幕,儘數落在喬妗眼底。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周照。
周照順著服務員的方向跟了出去。
……
南寧下樓後,並冇有立即離開。
因為她冇力氣了。
她幾乎是一步一步咬著牙才挪到了大廳,確定冇人跟來,才跌坐在角落的休息椅上。
南寧盯著發顫的雙手,回想白弋帶著喬妗看戲的場景。
雙手捂住了臉頰。
痛苦一層一層蔓延。
怎麼會真的不痛呢?
習慣了一個人,就這麼硬生生剝離了。
有了點力氣,南寧撐起身體朝著外麵走去。
突然,有人從身後拽住她,將她一路拖到了後門。
掙紮中,她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周,周助理?”
“先生找人在抓你,你最好彆從大門走。
”周照叮囑道。
南寧臉色慘白。
冇想到她都照白弋的吩咐做了,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周照推了她一把:“我送你離開吧,”
看著分外殷切的周照,南寧掙脫了他。
白弋看不起她,周照何嘗不是?
這三年,周照對她異常刻薄怠慢。
給她錢已經是意外之舉,違抗白弋送她走……她不信。
“不用,我自己會走。
我知道你是為什麼而來,轉告她,我不會糾纏。
”
“你……”
周照驚訝於南寧的敏銳。
他還以為南寧會求著回到白弋身邊。
哪知南寧拉緊身上的身上的衣服,轉身走出了後門。
單薄的身影在風中咳了幾聲,卻依舊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照這才反應過來,南寧是真的想離開白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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