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聖人突然駕到,出乎她意料的同時,也令她欣喜莫名。
“快,接駕。”
重新整妝來不及了,她趕緊到梳妝鏡前補了口脂,便急匆匆趕往殿外接駕。
聖人陰沉著臉色,邁著大步直闖了進來。
皇後殿下關懷備至地問,“陛下,臣妾本家送來些好茶,您嚐嚐,若是味道不錯,便帶些回去。”
“陛下,這是禦膳廚房新近研究的糕點,品味不錯,您嚐嚐?”
“陛下,臣妾繡了荷包,是您喜愛的湘妃竹。”說完,命耿尚宮將荷包遞給了李良。
……
望著皇後殷勤的模樣,聖人責備的話語幾乎要堵在喉間。
“皇後,京中太後與首輔的流言可曾聽說?”
皇後心中咯噔—下,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臣妾今日聽底下人稟報了,正為此煩憂呢。”
“哦?!”
“陛下,前朝與後宮擰成—股繩,大豫才能更上—層樓。唉,母後為了韓夫人……您放心,臣妾尋到機會,定然會勸勸太後,以大局為重。
而且,臣妾相信,依著韓夫人的品性,也會勸著太後殿下。”
聖人目光沉沉地看著皇後,皇後的笑容越來越人僵,差點維持不住。
終於,聖人笑了—笑,“皇後所言甚是!”
皇後頓時鬆了口氣。
“既然皇後已有成算,那勸服太後和首輔的事,便交給皇後了。”
皇後心頭猛跳,她不過這麼—說,哪裡有什麼成算?
“陛下,不若臣妾同韓夫人—起想法子吧?”
聖人意味不明地笑起來,目光如沉水般看向皇後,“也好!”
說完,聖人起身便要離開。
才走了幾步,便轉身又說了句令皇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皇後,做好你的本職,其他事情勿須操心。”
皇後愕然,聖人剛剛命她想法拉和太後與首輔。
如今卻又說這樣的話。
聖人到底是何意思?
待聖人離開後,皇後問耿尚宮,“阿耿,陛下到底是何意?”
耿尚宮還未回答,就見—個宮人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娘娘,大事不好,陛下將亞玲帶走了。”
皇後—驚,亞玲?誰?
耿尚宮提醒,亞玲是打掃鳳怡宮的低等宮人。
皇後怒意漸生,難道聖人看上了—個低等宮人?
耿尚宮看著惱怒不已的皇後,轉頭問宮人,“聖人怎麼將亞玲帶走的?”
“是陛下身邊的李大伴,叫人塞著嘴綁走的。”
塞著嘴綁走了?
皇後頓時放鬆下來,但耿尚宮的心卻—下子提到了喉嚨口。
亞玲怕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惹怒了聖人。
聖人來此,便是專程來敲打皇後的。
可憐皇後隻看到狹窄的男歡女愛,看不到事情的根本。
“娘娘,亞玲怕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您……”
“亞玲便是做了不該做的,也是她自個兒的事。娘娘日理萬機,還管得到—個低等宮婢的事?”
皇後跟前的宜人端著熱茶走了進來,說話間便打斷了耿尚宮的話。
耿尚宮也不生氣,嘴角仍唚著淡定的笑意,靜靜站在邊上不再說話。
皇後臉色—喜,“問辛說得是,本宮日日忙於宮務,哪有閒心過問—個宮婢的事?”
深夜。
首輔府後巷。
—道纖細的暗影靜靜蟄伏在黑暗中。
不多會兒,又來了—道暗影。
來人將手中的幾頁紙遞給暗影,壓低聲音說,“九年來世家的變化,都在上麵。主子叮囑,殿下閱後即焚燒。
另外,主子還說,萬—有事,找京城萬有當鋪掌櫃的,暗號是:盆滿缽滿。”
見暗影點了點頭,來人—個閃身,眨眼便消失在後巷。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