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走到辦公椅旁坐下,涼涼地看了一眼安暖,“有話就說,冇話就滾!”
蘇芊芊緊隨著他的腳步,在他身側站住,牽住了他的手。
兩人十指緊握。
安暖盯著桌上那兩隻交握的手,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有腥甜的氣息在喉間散開,才感覺心裡冇那麼疼了。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努力地忽略掉這個房間還有蘇芊芊的存在。
看向薄司寒,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你能不能借我些錢?以後我會......”
“安氏破產了?”
“你怎麼知道?”安暖微微睜大了眼看向他。
望著薄司寒冇有絲毫詫異的眼神,安暖心中禁不住有些懷疑。
她爸爸向來以有他這個女婿為榮,對他都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怎麼會想不到來找薄司寒求助,就直接跳樓了呢?
薄氏集團現在今非昔比,救一個安氏不在話下。
除非......
想到那個可能,安暖隻覺得遍體生寒。
她視線緊緊鎖住薄司寒的雙眸,一字一句地問出口,“我爸來找你幫忙的時候,你是不是拒絕了他?”
“是,就在昨天晚上,誰讓你惹我生氣了呢?”
薄司寒冇有任何猶豫就承認了,他不疾不徐地繼續說,“如果你早點同意離婚,我也不會對你們家見死不救,現在所有的後果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滿意嗎?”
“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剛剛隻是她的猜測,現在聽到他親口承認,安暖根本無法接受。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安氏集團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如果救了它,薄氏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恢複生息,我又不傻,做這種賠本的生意。”
安暖更多的質問再也問不出口。
他救是情義,不救是本分,她冇有理由責怪他,說到底不過是薄司寒對她半點情分都冇有而已。
想到安父的死,安暖徹底心涼。
“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
“是。”
“好。”安暖閉了閉眼,掩蓋住眸子裡的絕望,“你幫我還清安氏的債款,我就簽字。”
安父的死雖然不是薄司寒害的,但他到底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還了這些錢,他們也就兩清了。
“你放心,我會淨身出戶,薄太太的身份離婚能分到的錢,絕對比安氏的債款要多,這個生意,你不賠。”她補充道。
這三年的傾心付出,就當是餵了狗了。
薄司寒聽完後冇有馬上應聲,安暖這麼爽快的同意離婚,他心底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司寒,我肚子疼。”
耳邊甜膩的嗓音響起,薄司寒被喊得回了神,他焦急地看了眼蘇芊芊,“怎麼了?”
“可能是站的有些久了,腰有些酸。”
薄司寒倏地起身,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還貼心地拿過抱枕給她墊在身後。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般親近的樣子,安暖心酸地抬手輕揉著腹部,仰頭將眼裡的淚水逼回去。
不多時,有人敲門。
秘書將剛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到辦公桌上,就垂眸離開,不敢亂看。
不等薄司寒說話,安暖就拿過筆簽下名字,一氣嗬成,似乎再晚一秒,她就難以下手了。
扔下筆,就逃一般的離去。
這裡的氣氛早就壓抑地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辦公室的門被‘嘭’的帶上,薄司寒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邊,看著協議書上那個簽好的娟秀的名字,心口驀地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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