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喬換好鞋後直起身,修長白皙的手指勾著高跟鞋鞋跟,慢條斯理地彎了彎唇:“你先去洗手,洗手間在前麵。”
沈昭臉色微紅,如蒙大赦般轉身跑去洗手間。
霍喬家雖大,但裝修簡約,佈局簡單,客廳、廚房、洗手間、臥室、書房一目瞭然。
沈昭走進洗手間,把門輕輕帶上,深撥出一口氣,走到洗手檯邊打開水龍頭。
蔥白的指尖被冷水澆透,涼意讓她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過了一會兒。
霍喬推門走進來,垂眸看她的動作,“你洗手隻洗指甲?”
沈昭低頭,頓覺尷尬。
洗了半天,隻沾濕了指尖。
“我來幫你洗。”
霍喬從身後攏過來,調了下水溫和流速,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水龍頭下慢慢揉搓。
徹底打濕之後,他又從洗手檯上的瓶子裡擠出洗手液,細細塗抹在兩人的手上,慢悠悠搓出一團泡泡。
他的氣息就貼在她耳畔,溫熱輕緩,卻異常灼人。
沈昭的耳朵到頸部紅了一片,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怔怔地任由霍喬擺弄。
霍喬到底想怎麼樣?
他把她當什麼?
霍喬把兩人手上的泡泡沖洗乾淨,從牆麵鏡下的暗格裡抽出幾張紙巾,仔仔細細地把沈昭手上的水擦乾。
他在她耳邊低喃:“你的手好小,不知道能不能握得住……”
沈昭縮了縮脖子,耳朵又麻又癢。
她下意識地問:“握得住什麼?”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忽然做了一個頂的動作,迫得女人的身體貼在了洗手檯上。
沈昭臉上爆紅,氣悶地轉過身用力推他。
“你之前說了什麼都不做……”
哪料到這個動作正中男人下懷。
“你再亂動,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一句話讓懷裡的女人瞬間老實了。
霍喬的手臂環住女人單薄的肩頭,下巴靠在她的發頂,嗓音壓得很低,“為什麼把頭髮剪了?”
沈昭的鼻尖隔著薄薄的襯衣,抵在男人的鎖骨上,有些呼吸不暢。
再軟弱的人也有脾氣。
她不說話。
打不過他,就隻能用無聲對抗他。
男人又笑了,喉結微微顫動。
“你短髮的樣子也很漂亮。”
“怎麼辦?我一看到你就想犯罪。”
沈昭聽到男人的話,心臟怦怦直跳,很怕他又像昨晚那樣發狂。
她慢慢抬起頭,鼓起勇氣抬眸對上他低垂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對他說:“霍董,我餓了。”
肚子適時咕咕叫了幾聲。
霍喬彎唇,吻了吻沈昭額前的碎髮,眼神裡滿是寵溺,“我去做飯,你先去客廳看會兒電視。”
沈昭拘束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暗暗心驚。
霍喬這樣的人居然會親自下廚做飯。
她安安靜靜盯著電視畫麵發了會呆,就忍不住偷偷回眸,透過廚房的玻璃門往裡看。
男人繫著圍裙,高大的身影站在灶台邊,熟練地起鍋燒油。
旁邊放著幾樣已經切好的食材。
沈昭看著他,腦海裡一個模糊的畫麵一閃而過,竟與霍喬的背影有些重合。
她驚了一下,慌張地回過頭。
她十六歲時失去記憶,沈家人從來不跟她說她的過去。
隻簡單地告訴她,她是從孤兒院領養來的,幾歲領養的也不說。
倒是時常提醒她,是沈家給了她錦衣玉食般的生活,提醒她要懂得感恩。
她其實很想知道她十六歲以前的事。
成年後也曾偷偷去谘詢過心理醫生。
醫生告訴她,恢複記憶很難,最好能去以前生活過得地方看看,見一見熟悉的人。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以前她生活在什麼地方。
沈家人對她的過去絕口不提。
最近幾年,她的腦海裡時常閃過一些畫麵。
畫麵裡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雖然模糊,但她覺得他們很親切。
剛剛她的腦海裡閃過的畫麵,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少年。
也是一個背影,單薄清瘦,穿著一件白色T恤。
她是第一次“見”這個少年。
到底是誰?
沈昭閉上眼,在腦海裡仔細搜尋那道身影。
她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每次她想努力抓到點什麼,頭就會頭。
索性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不去想了。
半個多小時後。
霍喬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了過來,“寶寶,過來吃飯了。”
沈昭擰了擰眉。
又叫她寶寶。
她纔不是他的寶寶。
他好意思叫出口,她還不好意思聽呢。
沈昭拖拖遝遝地走到餐廳。
霍喬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沈昭猶猶豫豫地冇有坐過去,而是坐到了霍喬對麵。
霍喬彎了彎唇,笑容有些無奈。
“嚐嚐我做的菜合不合你胃口。”
沈昭看向餐桌上擺放的飯菜。
四菜一湯,品相絕佳。
竟都是她平常愛吃的一些菜。
霍喬往她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茶樹菇炒豆角。
“嚐嚐。”
沈昭確實餓了。
拿起筷子吃碗裡的菜。
“怎麼樣?”
霍喬的眼裡滿是希冀,像個等待表揚的小朋友。
沈昭避開他專注的視線,嚥下口中的菜,實話實說道:“好吃。”
霍喬開心了,往她碗裡又夾了一些其他的菜。
“來,好吃就多吃點。”
這時,霍喬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眼中閃過一抹冷意,而後抬眸對沈昭說:“你好好吃飯,我去接個電話。”
沈昭點了點頭。
霍喬拿起電話走進書房。
他關上書房的門,走到窗前。
將手機舉至耳邊,等著那邊先開口。
手機那端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沈昭在哪裡?”
霍喬眼裡森然的冷意蔓延,嘴裡去發出一聲低笑,而後慢條斯理地道:“她在我床上。”
霍沉舟震怒,“霍喬!”
霍喬慢悠悠道:“大侄子,直呼長輩的名字可不太好。”
霍沉舟壓著怒氣道:“霍喬,你恨霍家,和她無關,你彆碰她,有什麼事你衝我來。”
霍喬冷道:“晚了。”
霍沉舟:“你什麼意思?”
霍喬:“我已經睡過她了,隻是冇想到她居然還是個雛兒,雖然生澀得很,不過我很滿意。”
霍沉舟又驚又怒:“霍喬,你敢強迫她,我跟你拚命!”
霍喬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大侄子,我可冇有強迫她,是她主動求我上她,在床上嬌滴滴的,可乖了。”
霍沉舟的心沉入穀底,疼痛瀰漫四肢百骸,整個人都在發顫。
他臉色慘白,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她隻不過是把你當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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