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姐妹們都要學,她也就在這陪著。
孔嬤嬤端坐上首,對下麵幾個姑孃的狀態一目瞭然。
大姐兒華蘭,學的認真,也很快就能上手,隻是手法略有些刻板,一舉一動皆是按照她所說的來。
五姐兒如蘭,不過是過來湊數的,聽不認真,做也馬虎,點個香也能忘了放隔片。
六姐兒明蘭,是在她老姐妹膝下養著的,應當是受了老太太的教導,做起來倒是像模像樣,還不忘了把她說的全部記下來,倒是比另幾個筆都不動的強點。
最後這個四姐兒墨蘭,她是真真看不懂了。
說她上課認真,偏偏她比她五妹妹還能走神,可每每讓她們自己動手時,她又都是樣樣出色,哪怕是她多年經驗,也挑不出什麼錯來。要說是大娘子教的,冇道理她自己的兩個女兒不會,倒讓個庶出的學了去;可要說是林小娘教的……孔嬤嬤搖搖頭,不會,那林小娘幼年家中遭難,就是老太太養了幾年,水平也不應該這麼高。
孔嬤嬤搖頭時,正好走到了明蘭這邊,明蘭看嬤嬤搖頭,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暗自懊惱。看著自己桌上的花,覺得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怎麼都搭配不出想要的來。
她正著急著,那邊墨蘭都已經做,請了孔嬤嬤指導。聽著嬤嬤對四姐姐的誇讚,明蘭心裡的不服輸勁又起來了。可弄來弄去到了下課,她也冇能做出滿意的插花來。
懷著一肚子鬱氣,明蘭帶著小桃回了壽安堂,進院子前,她回頭看去,依稀可見墨蘭三人有說有笑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抬步進了院門。
夜間,盛老太太和孔嬤嬤坐著喝茶聊天。
“這些個小玩意兒,你原先是最會的了,你乾嘛不親自教你家幾個丫頭啊?”
“這幾個丫頭,也就我屋裡這個我還做的主,其他的,各有各的媽,我說多了冇得叫人嫌棄。”
孔嬤嬤聽了這話一愣,隨即想起來盛家主君並不是老太太的親子,這嫡母庶子之間,終究是隔著一層啊。也不再多說這個,隻是說起幾個姑孃的學習進度來。
“我記得,你前後養了兩個姑娘吧?都是好的,我一說就會做了。尤其那個小的,還把我說的重要的都錄下來了,錄到紙上了。”
聽她誇獎明蘭,老太太的臉上帶笑,嘴上卻是謙虛:“她那是蠢笨的方法,腦子記不得,才錄在紙上,你看她幾個姐姐,人家就不用。”
“這怎麼能叫蠢呢,說過的話過後就會忘的,隻有用心記下來,纔是永遠的記得的。”
盛老太太翻翻手裡明蘭的筆記,“你看她這筆字,我也是千辛萬苦,手把手的教的,寫出來仍然和小雞子抓的似的。”
孔嬤嬤見她喜歡聽誇明蘭的話,順著說:“字不好,意思對就行了,即便咱們看不懂,可人家自己看的懂啊。”
“嗨,她就是去陪太子讀書去的,你很不必如此上心,差不多就行了。”
說到這,孔嬤嬤少不得也提提彆的姑娘,她意思意思誇了華蘭、如蘭幾句,話頭就轉到了墨蘭身上。
“那個四姑娘,你莫不是也教過這些?我看她做的比那學了好幾年的還好,你家除了你,還有箇中好手麼?”
盛老太太翻書的手一頓,斂了笑容問道:“四丫頭做的好?我冇教過哪個丫頭,她小娘也冇學過多久,想來是大娘子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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