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聽著王若弗的抱怨，用扇子掩了嘴笑，不用她搭話，王若弗自己就能一直說下去。兩人正閒談著，劉媽媽神色有些異樣的進來了。

“大娘子，林小娘。奴婢聽說，因著六姑娘前幾日犯了錯，老太太準備找人專門給六姑娘正正規矩。”

王若弗一愣。“找什麼人？老太太自己還教不了一個小丫頭了？”

“說是從宮裡出來的，咱們老太太的舊識，孔嬤嬤。”

要是這樣，王若弗可就不乾了。

“什麼天大的臉麵，倒叫那個小蹄子去占便宜。宮裡專管禮儀規矩的嬤嬤，什麼插花弄香、點茶品琴的不是精通，便是教皇室宗親都是使得的，到巴巴請來給那麼個人教規矩？這到底是罰她呢，還是賞她呢？”

王若弗因著林噙霜的原因，這麼些年了，不再把嫡庶掛嘴邊上，說這番話，是真心覺得老太太做的太過了。這個家裡，出身高貴有如蘭，品貌才華出眾有墨蘭，她偏養了一個處處不如人的，還老出幺蛾子，也不知道費了幾年的心血，到底能給她帶來什麼。

劉媽媽看王若弗生氣，趕緊把話說完。

“不是單給六姑娘請的，老太太說難得把人請來，當然要全家的姑娘都去聽，還讓大姐兒也尋個由頭回來，跟著一起上上課呢。”

王若弗聽了這話，火氣才小了點，對著林噙霜問道：“老太太這次倒是一碗水端平了？”

林噙霜嗤笑一聲。

“什麼一碗水端平，老太太這是幫著六姑娘將功贖罪呢。人是因為她請來的，得了實惠的是咱們的姑娘，自然不好再計較之前六姑娘犯的錯了。六姑娘這陣子行事莽撞，得罪了其她姑娘，老太太要幫著調和啊，不然在盛家，除了弟弟，就再冇能說話的人了。”

王若弗一下子反應過來，撇撇嘴，歎了一口氣。

“你說她那麼大歲數，折騰什麼呢？官人就是為了仕途順遂，也不會傳出不敬嫡母的名聲的。”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不就是不甘心唄。

每次看到壽安堂那邊跳腳，林噙霜心裡就痛快，更覺得當初聽了雪娘勸的自己真是英明神武（墨蘭：深藏功與名），不然她和王若弗鷸蚌相爭，老太太就能穩坐釣魚台，指揮著她的小兵明蘭，指哪打哪了。

“到底是咱們的姑娘們得力。之前不還說大姑娘出門交際，因為不熟悉這些風雅之事，有點不合群麼，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咱們也好給姑娘們補補課。”有些話，林噙霜心裡能想，卻不能說出來。

“也是，我明天就給華蘭去信，就說我身上不爽利，叫她回來侍疾。”王若弗是真的疼愛孩子，說自己不好的話是一點猶豫都冇有。

半個月後，孔嬤嬤進府。

25

盛家現在可不是能隨便輕視的，盛紘雖然隻是個四品官，可他很受官家和大娘孃的重視，常常招他覲見，可比隻剩個爵位、除了二兒子冇一個有官身的袁家得上麵重視。華蘭的幾個兄弟都是可見的有出息，她婆婆雖然還是看不上她，到底不敢明著為難了，王若弗一說病了要華蘭侍疾，伯爵夫人就是知道是藉口，也隻能讓她回家住幾天。

孔嬤嬤來後第二天，盛家四個蘭開始了貴女課程。

墨蘭坐在自己的矮桌前，百無聊賴的聽著孔嬤嬤授課。

她的元神畢竟是上仙，這些東西早在她小時候就玩過了，就算千萬年來不再碰過，也不是這方小世界的人能及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