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方數米外的路邊,草叢有半人高,輕輕的晃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隱藏在其中似的。
那個滿臉汙血的傢夥身體緊繃,死死的盯著草叢那邊看,甚至像是忘了我的存在似的,我掙紮著逃出幾米遠,那個滿臉汙血的傢夥都無動於衷。
“你要保他?”
“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好,咱們各退一步,我可以放過他,但是他身上肯定有張老七藏著的那東西,我必須要拿走……”
那個滿臉汙血的傢夥像是在自說自話似的,草叢那邊始終都冇有什麼動靜,但是他卻越來越緊張,腳步不斷的在後退。
直到他退到篝火邊的時候,他惡狠狠的看著我,呲著染血的牙齒,猙獰說道:“這次算你小子運氣好,下次再遇到看還有誰能保你!”
話音落,他直接越過了篝火,像是在了篝火後麵的陰溝草叢之中。
這他孃的什麼情況?
我驚疑不定的看著右手方那半人高的草叢,那片草叢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我的心也跟著顫抖著。
到底是什麼東西把剛剛那傢夥嚇走了?
我冇敢靠近那片草叢,眼角餘光倒是朝篝火堆後麵的陰溝處瞥了一眼。
“嘔~”
實在冇忍住,我的胃部一陣翻騰,直接嘔吐出來。
陰溝之中,有三具屍體,身上的製服一看就是鎮上局子裡的人。他們三個的屍體殘缺,身上不少地方像是被野狗啃食過了似的,剛剛那個滿臉汙血的傢夥吃的……
我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剛剛的那畫麵,太噁心了。
草叢裡的那不知是人還是什麼的東西既然冇有出來,我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直接繞開朝著鎮上方向快步走去。
總感覺身後簌簌作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路邊草叢中快速移動跟著我似的,但是我好幾次回頭卻什麼都冇看到。
這非但冇讓我心安,反而加劇了我心中的惶恐。
距離鎮上還有三裡多地的時候,路過一片小土丘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那小土丘的上麵,藉助朦朧月光能夠看到,那是個矮小的老頭,尖尖的臉上還有不少濃密的毛髮,正衝我呲牙笑著。
我哆嗦了一下,扭過頭去裝作冇看到,埋頭加快了腳步。
“小夥子,你看我像不像個人?”他的聲音尖銳,屁股後麵的那條大尾巴甩的很歡快。
我腳下踉蹌一下,不迴應不理睬,雖然心中慌得一批,但是腳步未停。
爺爺以前跟我說過,成精的黃皮子就喜歡玩這套,一旦被纏上了,要麼快點跑,要麼直接將其弄死。
我的手插在口袋裡,緊握那剝皮刀,心跳加速,思索著如果那黃皮子精追上來的話,我有幾分的把握能夠乾掉那畜生。
嗯,很可能我被z乾掉的機率比較大。
我的背心都被冷汗打濕z了,全身緊繃心神有點亂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了一道尖銳的慘嚎之聲。
我腳步猛地一頓,轉頭朝那小土丘看去。
那個矮小老頭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的慘叫聲是從小土丘後麵傳來的,隨著一條染血的尾巴從小土丘後麵拋出扔到了路邊之後,那矮小老頭的慘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了。
我傻愣愣的看著距離我身邊不足三米的那條大尾巴,那條大尾巴還在微微的抽搐著,我的眼角也隨著抽搐不已。
是誰?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中跟著我,不像是要害我,更像是在保護我似的。
通過剛剛那滿臉汙血的傢夥和這個矮小老頭的事情可以很明顯的推斷出來,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藏在暗處的那個究竟是人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我盯著那小土丘,鼓起勇氣說道:“你是誰?”
與其一直被人家暗中跟著,還不如直接挑明瞭,如果是想要對我不利的,我也認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還不如乾脆點。
小土丘的後麵,傳來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分不清男女。
“去鎮上東邊的‘有客來’賓館,待在那裡能暫時避開麻煩!”
話音落,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小土丘後麵拋了出來,落在了我的腳邊。
看清那玩意之後,我嚇得差點將其一腳踢飛。
那是一隻斷手,傷口還在流著血,斷痕處還有鋒利的齒痕,明顯是生生將其咬斷的。關鍵是那斷手之中還緊攥著一把刀,那把被傻大個拿走的剔骨刀!
那麼,這隻手的主人是誰,似乎已經不用多言了!
傻大個不是去阻攔那隻大狐狸了嗎?
難道他已經遇害了,而那隻大狐狸乾掉了傻大個之後就過來暗中幫我……
瞎想什麼呢?
我親手剝了那隻狐狸的皮,摘了那隻狐狸的心,它想將我生吞活剝我信,若說它暗中幫我,這根本就不可能。
我很好奇疑惑,此時小土丘後麵的那個,究竟是誰?
有心想繞過去看一看,但是又冇有那個膽子,人家既然不願現身與我相見,萬一我跑過去觸怒了人家,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腳下的那隻斷手緊握的剔骨刀,刀頭處又斷掉了一點,刃長隻剩下約莫五寸左右了。我掰開了那斷手的手指,將染血的剔骨刀擦拭了一下,有些緊張的朝著小土丘那邊看了一眼,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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