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北城機場。
大廳內,廣播裡響起一條快訊——
“北城最新財經新聞,傅氏集團買斷深藍路一帶所有地皮,將在深藍路建造大型的娛樂場所,據悉,深藍路一帶乃是經濟富裕的居民區,高檔小區與彆墅眾多,拆遷將成為難題。那麼我們有幸采訪到傅氏集團CEO傅寒錚,請問他是怎麼來解決這一問題的呢?”
慕微瀾剛下飛機,便被大廳裡巨大的熒幕給吸引過去。
螢幕上,男人穿著一身冷灰色西裝,白色襯衫領口一絲不苟的繫著一條黑色領帶,皮膚素白卻一點都不顯娘氣,五官英俊深邃,整個人氣質冷冽而清峻,卓絕的令人一眼驚豔,過目難忘。
男人手指交疊輕握在腿麵上,麵對鏡頭時情緒放鬆,薄唇勾著疏離的淺笑,道:“冇有人會覺得錢多,哪怕是生活在深藍路上的富人區也一樣,若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隻能說明,錢不夠多。”
主持人眼裡滑過欣賞和震撼的目光,禮貌笑問:“那麼敢問傅總,將在多久時間內完成這一項巨大冗雜的拆遷案呢?”
男人麵對鏡頭,目光鋒銳精明,“一週之內,傅氏會解決所有居民問題,完成拆遷案。”
畫麵一切,從男人英俊的臉龐上切換到深藍路,一片狼藉,居民搬走的搬走,房子零零散散的許多都已經被挖土機扒掉了,留下一片廢墟。
慕微瀾墨鏡後的水眸,狠狠一顫。
目光緊緊焦在熒屏上的慕家彆墅上,位於深藍路的慕家彆墅,也會被拆!
晃動的鏡頭裡,記者抓到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貴婦”,“沈太太,您是這棟彆墅的主人,聽說您已經和傅氏談好價格和條件了是嗎?”
那貴婦不是彆人,正是她的後媽沈秋!
沈秋麵對鏡頭微笑道:“傅氏集團開出的拆遷條件非常豐厚,我們家是不會和傅氏集團作對的,今天,我們就會收拾好東西交鑰匙,準備喬遷。”
慕微瀾抱著懷裡用黑色絲巾紮著的骨灰盒,指節用力蒼白。
她眼底滑過一絲冷意,三年前她回不了那個家,但是三年後,誰也冇法阻止她帶爸爸回慕家!
那不僅僅是棟富人區的彆墅,還是父親最後的皈依!
慕微瀾攥了攥拳頭,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出了機場。
北城六月碧藍的天,晴空萬裡,與她離開這座城市的那個深寒夜晚,判若兩城。
她仰頭看向炎熱刺眼的太陽,伸手摸了摸骨灰盒。
——三年了,爸爸,小瀾帶你回家了。
一陣汽車喇叭鳴笛起來,一輛白色小polo裡車主探出腦袋來,朝她激動的揮手,“瀾瀾!這邊!”
慕微瀾唇角一彎,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去,等上了車,一摘下墨鏡,葉果就開始懟她。
“你可真不夠仗義的!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呀!三年前你一個招呼都不打就飛去巴黎,害的我這些年好寂寞!”
提起三年前的那些變故,她微微垂下水眸,閃過一絲落寞,隨即卻笑道:“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當年,我也是太難過了。”
葉果心疼的看向她,“你這三年,肯定不好過吧?明明就是慕家的千金,卻被後媽和後妹逼到這個境地,你都瘦了。”
她輕笑著搖搖頭,“還好,當初我父親估計是怕出事,在我賬戶裡留了一百萬,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一百萬不多,但是我在巴黎學美術,唸書夠用,偶爾打打零工,給一些公司投畫稿,也拿了不少稿費,日子不算難過。”
葉果一邊開著車,一邊道:“對了,你剛回國,還冇住處吧?反正我一個人住,租的兩室,你來的話,嘿嘿,還可以幫我分擔房租。”
葉果知道,她要是不收慕微瀾的房租,她鐵定不好意思去住,這樣一來,慕微瀾一定不會拒絕自己。
“好啊,不過,葉大小姐什麼時候也需要租房了?老實交代,和家裡鬨矛盾了?”
葉果看了眼前麵堵塞的車隊長龍,撅了撅小嘴,“哎,彆提了,我媽催我相親,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從家裡搬出來了,可惡的是,我媽竟然一氣之下斷了我所有的生活費,你說氣不氣!對了,你回國還冇找好工作吧?”
“是啊。”慕微瀾擰了擰眉心,“國內的美術行業我還不一定能適應。”
葉果得意的挑了挑眉頭,“小妞,要不要我給你份肥差?”
“跟我行業對口的話,那當然好啊。”
“必須的啊!不過,你今晚得陪我去參加個晚宴。”
葉果將晚宴邀請函遞給她,她隨意掃了一眼,目光定格在嘉賓欄上,傅寒錚。
今晚,那個要收購深藍路地皮的傅氏傅總也會去這個晚宴?
微瀾眉心微微擰起,抿唇問:“果果,你知道這個傅寒錚嗎?”
葉果愣了下,用神奇的眼光瞧了一眼她,“瀾瀾你不是吧?連你都喜歡傅寒錚?我跟你說,這個傅寒錚可不是好惹的,站在他十米開外,都能被他凍死!北城大部分想追他的女人幾乎都被凍死了!你要是想找對象,我把我哥介紹給你啊!我哥可是個大暖男!”
葉果想起她那個如千年寒冰一樣的小舅舅,背脊都不自覺的嗖嗖發涼。
隻不過……若是微瀾和小舅舅真碰撞出什麼火花來,她倒是好奇的很,她那小舅舅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微瀾眉心皺的更深了,剛纔在電視裡,隻那麼一瞥,那個男人給她的第一直覺,就是不好惹。
果不其然。
但,她已經失去所有了,為了守住慕家彆墅,無論付出什麼,她都必須要“拿下”傅寒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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