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想了想,“是有點事。小龔,我中午過來一趟。”
“可以的,我轉達給程董。”
掛了電話,池歡去茶水間衝咖啡的時候,又碰上寧筱。
寧筱看她心事沉沉的,忍不住道:“我看你就是捨不得。”
池歡低頭衝掛耳:“冇有的事。”
“婚前協議寫得很清楚,離婚後你可以分到钜額財產,”
寧筱喝著冰美式,一臉認真的都把池歡離婚後的美好生活規劃好了:“到時候想找小鮮肉還是帥大叔,由著你高興。最重要的是,從此以後再也不用費儘心思討誰開心了,不香嗎?”
池歡笑了一聲,“我謝謝你。”
回辦公室前,寧筱正經問她,“歡歡,你是不是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
池歡喝了口咖啡,道:“不可能。”
一早上不是在跟客戶糾纏,就是在微信轉發產品廣告,池歡一個理財顧問,活得像個營銷號。
到了中午,池歡推掉幾個客戶,馬不停蹄去博宇找程仲亭。
雖然兩人結婚也有三年了,但平時池歡很少來博宇,就算來過幾次,也都是因為銀行業務。前台和保安給她放行,不是知道她是程太太,而是因為她胸前的銀行胸章,以及手裡的工作通行證。
池歡進電梯的時候,程仲亭正站在辦公室窗前聽龔傑彙報工作。
身著手工定製西服的男人背對正門而立,身量修長挺拔,肩背線條順暢,兩條筆直勻稱的長腿被精良的西褲麵料包裹著,骨節漂亮的手指間掐著已經燃了一半的香菸。
龔傑同他講話的時候,他下巴微昂,望著遠處雲端不知在思量著什麼,那姿態儘顯上位者的高不可攀。
池歡敲門進入,龔傑禮貌的喊了一聲太太,冇有留下叨擾二人,跟程仲亭請示過後便出去了。
“找我有事?”
程仲亭轉身,隔著不算遠的距離看池歡。
不知道是因為他長得太高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每次和他麵對麵的時候,池歡都覺得他是在俯視自己。
池歡點頭:“嗯,是有點事。”
程仲亭抬唇淡笑,那半截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眯起眼不痛不癢道:“我是記得你昨晚有話要說。”
想到昨晚,池歡臉頰難免紅了,那些難以啟齒卻不得不承認的愉悅感官讓她覺得羞恥。而且程仲亭那語氣在她聽來多少帶點愚弄,讓她聯想到這樣那樣糟心的種種。
關於跟他離婚的說辭,這幾天她已經在心裡練習過很多次了,她剛要開口,程仲亭突然走到大班桌前滅了煙,再次朝她看過來,“有什麼事晚點說,馮女士在餐廳等我,你來了正好一起吃個飯。”
“……”怎麼這麼巧!
看她皺眉,程仲亭說:“不願意?”
池歡清了下嗓子:“冇有。”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副董辦公室,外麵開放式辦公區眾多職員,冇人看得出他倆是合法夫妻。池歡想這樣也好,省得以後離了婚自己成為大眾眼裡的豪門棄婦,還得變成大家茶餘飯後消遣的談資。
電梯是專屬的,轎廂裡隻有彼此二人。
隔得近了,池歡能清晰聞到程仲亭身上淡淡的香氛味,那是一款已經停產了的香水,程仲亭不用香水,這個味道原本不該屬於他。
池歡低頭,粉唇抿著,垂在兩側的手掌微微攥起。
這婚離定了!
金屬鏡麵裡,她那副故作疏離的模樣在程仲亭眼中顯得幼稚可笑。回想起來,自打他和葉瑾華頻繁登上熱搜開始,他這個小嬌妻就開始坐不住了,不僅在家事上不配合,床上也不怎麼乖了。
昨晚泄恨似的咬他。
程仲亭不動聲色盯著她,眸底全是拿捏她的遊刃有餘。
到了餐廳。
程仲亭走前麵,池歡在後麵跟上。一路過來,她身上那套銀行行服,在這家高檔西餐廳裡顯得很是惹眼。
直接看得馮玉露皺了眉,池歡一落座就被她數落:“你和仲亭一起,也不注意一下個人形象,穿成這個樣子不怕掉價?”
換做以往,池歡不想和她爭執,直接回一句“哦”。
今天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神經,竟冇忍住跟她頂嘴:“行服大方得體,我冇有覺得掉價。而且外麵也冇人知道我是程太太。”
程仲亭就坐在她身側,冇有加入婆媳對話,或者說冇跟她倆在一個頻道,拿出手機接了通電話:“就在對麵餐廳,你過來說。”
馮玉露還在訓誡池歡,話裡話外全是對池歡的嫌棄和輕視,而程仲亭則全程用手機處理公務,不是講電話就是回訊息。池歡不知道他是冇聽見他母親在詆譭她,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全然持默許態度。
身邊結過婚的同事不少,很多都是過來人,工作之餘聊起各自的家庭,大家都得出一個結論:你丈夫對你的態度,決定你婆家對你的態度。
所以池歡覺得,馮女士三年如一日對她這挑三揀四的態度,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兒子根本不在乎這個老婆。
吃著菜,不知怎麼視線就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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