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許二位儘情在言語上逞強,”機械聲似乎是在笑,“言語的強勢往往是為了掩蓋自身的軟弱無能。”
“我看你是性無能,才能乾出這麼變態的事。”林瑾惡狠狠的咒罵他。
“林瑾,你知道你姐有多少塊骨頭嗎?你知道她哪塊骨頭最軟嗎?她的每塊骨頭我都摸過,都很完美。”
林瑾咬緊了牙關,力氣之大,我怕他咬碎了自己的牙。
“但我最喜歡她的髕骨,像顆漂亮的杏仁。”
“你知道吧,孫臏的髕骨是被人敲碎了。這樣做的人簡直是莽夫,是在暴殄天物。”
“那麼漂亮的東西,應該被小心嗬護。”
“所以我用手術刀將它挖了出來,清洗得乾乾淨淨,粗糙的那一麵可以做印章,光滑的那一麵可以盤珠子,一左一右兩個正好物儘其用。”
林瑾的臉色我已經不忍心再看了。
而Dark death好像失去了逗弄的興趣,“可惜冇機會讓你親自看看了,兩隻螻蟻,很快,這個世界就會遺忘你們,隻有Dark death會想念你們的。”
“哢嚓”一聲,通話掛斷了。
我看向後視鏡,除了那輛黑色越野車,還多了一輛紅色的小型貨車。
機械聲的話音剛落,小貨車就提速衝了過來,“哐”的一下撞在車屁股上。
“我艸你祖宗十八代!”林瑾高聲咒罵。
藍牙裡再冇有聲音了。
我眼前一晃,下意識的用手擋在眼睛前。
是越野車開了遠光燈在晃。
林瑾突然臉色一白:“方向盤失靈了。”
他的手無論怎麼轉的,方向盤都紋絲不動。
就像Dark death說的那樣,他不控製方向盤,是因為他還需要藍牙係統,而現在他不需要了。
小貨車將我們逼到了側麵,然後它轟鳴著油門撞了過來,越野車從另一個角度也撞了過來。
“會遊泳嗎?”林瑾問我,“旁邊是河。”
“會,我遊得很好。”
“好,”林瑾邊說邊動:“我們都要活著。”
我看到他若無其事的擦掉眼角的淚,飛快的將包裡的幾個小東西一把抄起塞進一個腰包,又蹬掉了皮鞋和外套。
“李昭,”他的話冇說完,砰的一下,我和他的身體同時甩向右側,又同時一震,頭朝下隨著車子往河裡墜了下去。
落水那一刻,巨大的拍擊將我和林瑾都震了起來。
我有點頭暈眼花,恍惚間看到李靖對我說:“姐姐,你怎麼不乖乖的去死!”
而我大笑著回答說:“負我者萬箭穿心,黃泉路上我們一家也要齊整整的啊。”
回過神來時,林瑾已經鑽出了車窗,正揪著我的耳朵大聲喊我。
水從我這邊車窗灌了進來,我長長的吸口氣,從碎開的玻璃裂口那裡鑽出去。
秋天的水很涼,剛一入水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林瑾遊得很快,是老一輩那種不會正規姿勢的鳧水。
這種方法速度快,但不容易堅持。
於是我將速度降下來,始終遊在他身後。暑假為了多賺一點打工錢,我曾拿過遊泳教練證和救生員證。
“有人從橋上下來了。”林瑾說。
“那就遊遠一點。”我托了他一把,說,“你堅持住。”
想都不用想,這麼快從橋上下來的,一定是殺手。
在我感覺自己力有不逮時,而林瑾喝了一肚子河水之後,我們像濕噠噠的水鬼一樣有驚無險的上了岸。
林瑾的情緒很低落,他低頭檢查腰包,一直冇說話。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