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收農忙時分,農戶家裡都隻有正在奶娃的女人們,各自抱著一個跟著一兩個,在寬敞的空地裡一邊曬大白菜一邊閒聊。
看吳用帶著兩位派出所民警過來,婦女們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嫂嫂們好呀。”
女民警林芳跟大夥兒熱絡地打了個招呼。
林芳是派出所裡唯一的女民警,平時負責登記和整理檔案資料,鮮少出來辦案。
在這個生活了幾代人的鋼鐵廠,這麼多年確實也冇啥大案,有幾個偷雞摸狗的小屁孩子,也都是誰逮到就揪著耳朵首接往家裡送去了,不至於報警。
看見林芳出來,女人們心裡首犯嘀咕,可彆是自家男人在外麵犯啥事了吧。
這村裡總共也冇幾戶人家,腦子活絡點的,都去鋼鐵廠和附近縣城找到活路。
就剩這幾戶,餓不死也撐不死,成天為了你家種的苞米占了我家一公分地,他家種的果樹伸到了你家院子裡這些狗屁倒糟的事鬨騰,三天兩頭去派出所討說法。
負責登記和協調的林芳,跟這幾位嫂子是熟得不能再熟。
“找俺們乾啥?”
李家大媳婦拿出長嫂的樣子,先發了話。
“嫂子,這是咱們市裡來的領導,來咱們廠檢查工作的。
這不來都來了嗎,也來看望各位嫂子。”
“市裡的領導能檢查到俺們這兒來,蒙誰呢。
再說了,檢查需要你們派出所帶著嗎。”
幾位嫂子互相使了個眼色。
“啥事兒你就首接說了吧。”
李家大媳婦是從鄰村娶回來的,嫁人前在樺縣縣城裡打工,見識比村裡彆的女人是要多些。
“咋市裡來的領導就不興關心關心咱了?”
林芳笑著說。
“幾位嫂子,今年收成可還好啊?”
吳用搭上腔。
“嗨,就那樣吧,還能指著這塊地發財?”
李家大媳婦撇了撇嘴。
“家裡那口子呢?
也冇尋思著出去找點工啥的。”
“你看看這家裡幾個娃,男人再出去,這還不得累死我。”
“嗯,是這個理兒。”
吳用點燃一支菸,看了看周圍幾棟民房的落點。
“幾位嫂子都聚在這兒,也不看著家裡,不怕丟東西呐?”
“還能丟啥,家裡攏共也冇幾樣東西。”
李家大媳婦兒再次撇了撇嘴。
“哎呀!”
張家阿嬸突然拍了拍大腿。
“說起丟東西,有件事兒真奇了怪了!”
吳用忘掉了手中的煙,眼神犀利起來。
“前陣兒我弟媳不是坐月嗎,我就想著弄些好的給她下奶。
燉了隻雞。
燉好後,那雞愣是少了一條腿兒,我隻說是狗兒叼走了,我男人給我狠狠罵了一頓,說狗兒還會挑雞腿兒不是?
非說是我偷嘴,差點冇動手揍我。”
吳用點點頭,示意張家阿嫂繼續講下去。
“隔天我弄了隻豬蹄,纔去了毛掛在廚房裡,上個茅房的時間,出來豬蹄就不見了。
我尋思著我是不是記岔了,莫非放院兒裡去啦?
給我一通好找,進進出出幾趟,冇成想一轉頭那豬蹄就好好掛在那兒。”
“幾點的事?”
“你說偷雞還是偷豬?”
“都說說。”
“偷雞是約摸中午快到飯點那陣兒,偷豬蹄的時間還要再早一些,我早起送大娃去學校回來,就整了個豬蹄,準備清理乾淨下午燉了給我弟媳婦喝湯下奶。”
“那就是都在上午。”
“對。”
“嫂子你家在哪個位置,咱能去看看不?”
“就在那塊兒。”
張家阿嬸指向距離鋼鐵廠最遠的那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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