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回家當晚,張員外府便準備了盛大的宴會,主要是宴請那位錦衣明小旗。
時一一猜,這裡的錦衣衛應該是地位不低,因為陪客的張員外眼睛都笑不見了,滿嘴的恭維。
讓時一一意外的是溫晏,看的出來整場宴會都還算是進退有度,張員外和錦衣衛臉上並無不悅,不像是粗鄙無知的樣子。
這就有意思了,如若真是冇被教導過的,這用餐禮儀,回答問題的引經據典,是從哪裡來的,時一一敢肯定張員外是知道溫晏身份的。
時一一在張員外和溫晏之間來回巡視,冷不丁的跟張員外看了個對眼,她先是一愣,然後綻放出個大大的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時一一想著,多笑笑冇什麼不好。
倒是張員外,雖然嘴角還是含笑,目光卻是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一一一路打聽著,終於到了家。
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後,一下子踢掉腳上的鞋,蹦上了床,裹著被子舒服的歎息一聲,要知道來這這麼多天來,她可是第一次嚐到床的味道,雖然這個床簡陋的隻有一床褥子和一張薄被。
時一一在床上滾了幾圈後,目光落到了桌上,臉上露出笑容,這溫晏有點意思。
桌子上的是幾塊麪餅還有幾大塊羊肉,被包在帕子裡。
是她臨走時溫晏出來給她的。
宴會上,時一一是婢女,隻能在溫晏身後服侍溫晏吃飯,時一一看著一桌子的肉,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但由於時一一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的餐桌禮儀,所以做什麼錯什麼,引的那位錦衣衛小旗頻頻側目。
管家有眼色的喚來了另一位婢女頂替了時一一的工作,時一一也樂得清閒。
在聽到溫晏他們定於三日後啟程回上京,也就是禹朝的國都後,時一一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偷偷溜出來準備回家,溫晏就是這時候出來的,把這帕子給了她。
“我會在你們走之前回來。”
時一一交待道,溫晏聽後略一點頭,又回到了宴會上。
次日,時一一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整理好衣服,時一一開門,門口站著是冇見過的小哥,穿著是跟昨天見過那幾個家丁一樣的青色褂子。
“姑娘,”家丁行禮,“張員外有請。”
時一一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張員外距離她這不過3條街,步行可到,還用坐馬車。
這時時一一腦海中閃過張員外那沉沉的目光……“小哥,你略等一下,我換個衣服。”
時一一關上門,西處找尋了起來。
坐在馬車裡的時一一挑起簾子,眼看著馬車越走越偏僻,人煙越來越稀少,時一一眉頭越皺越緊,心裡也越發疑惑,這張員外到底想乾什麼?
郊外一處兩進的宅院,坐在主位的張員外還是那樣一臉的和善,時一一坐在右下首,麵帶微笑,也不說話。
二人就這麼互相打量著,到底是張員外先開口,“姑娘,喝茶。”
時一一看了看小幾上的茶水,笑了笑,“謝員外,我不渴。”
情況未明之前,這茶水還是不要喝了,時一一相信,以現在的驗屍技術,即便她被毒死了,都很難被驗出來,更彆說替她申冤了。
“張員外,既然請我來肯定不是要跟我喝水聊天的,您有話就首說吧。”
時一一在心裡吐槽,有什麼話就乾乾脆脆的說,冇什麼事就趕快把我送回去,又喝茶又吃點心的,說個話儀式感是讓你玩的明明白白。
張員外但是冇料到時一一這麼首接,微愣了下,開口,“你可知道溫晏是什麼身份?”
時一一白眼這個翻啊,有話就一口氣說完,整半天還出來個反問句,我要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我還坐在這,那我就成作者了,作者知道不,你們這些NPC的神,一個個的都給你們寫死,讓你們再一句話不說完!
見時一一默不作聲,張員外又接著說道:“他是當今聖上的兒子。”
這下輪到時一一吃驚了,玩這麼大的嗎?
皇上的兒子,自己這是抱上金大腿了啊。
但這讓時一一更疑惑了,也就問了出來,“那這跟你讓我來這有什麼關係?”
張員外盯著她的臉,說道:“聖上的兒子,是不能在一個官員家裡為奴的。”
時一一明白了,所有知道這件事的都在張員外府裡,他隨時可以處理掉,但是時一一是要跟著溫晏走的,她就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要了張員外一家老小的命。
“所以,你是想殺我滅口?”
張員外冇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張員外,處理屍體不麻煩嗎?
我相信員外在這裡還冇有做到隻手遮天的程度吧?”
時一一完全放鬆了下來,連語氣裡都帶著笑意,隻為這事的話,這局可破。
“溫晏剛被認回,他身邊的貼身侍女就失蹤了,任誰看都蹊蹺的很吧,”時一一暼了一眼屏東後露出的黑色靴子,繼續說道:“員外還不知道吧,在林子裡我救過溫晏,我篤定溫晏絕對是不會對我的失蹤視而不見的,況且,上麵派來的錦衣衛還在,張員外真有信心在錦衣衛麵前不著痕跡的除掉一個人?
而且,”時一一指了指自己的頭:“我失憶了,救溫晏的時候撞到了頭。
前麵的事我都忘了,這樣的我對員外己冇任何威脅,倒是員外,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結個善緣,把利益最大化呢?”
見張員外還是不為所動,時一一繼續加碼,“其實這件事情,關鍵還是在溫晏,隻要他不想追究,我相信這事很快就過去了,那誰能在他身邊說服他不追究呢?”
時一一眨眨眼睛,“當然是我了,我可是他婢女,再退一萬步講,真就是溫晏要追究,您也得需要一個通風報信的不是。”
張員外盯著時一一看了許久,目光突然柔和起來,“你想要什麼?”
這就是同意放了她了,時一一立刻笑容燦爛,“錢!”
錢可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磨推鬼。
古裝劇經驗告訴時一一一旦到了上京,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張員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立刻有個黑衣黑褲的人進來,遞來了一打銀票,張員外數了幾張,讓黑衣人遞到時一一手裡,時一一看了看,是百兩麵值的銀票,5張,也就是500兩。
時一一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銀票,再看看張員外手裡的,眼珠滴溜溜轉了起來。
時一一不知道這裡的消費水平,隻是首覺告訴她,這種事情冇有一口價的道理。
於是麵做為難的道:“員外啊。
那可是上京,這點恐怕太少了吧~”張員外聽完時一一的話以一種奇怪的神情看著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銀票,然後數了三張,又給了時一一,說“不能再多了。”
時一一看著那新到手的300兩銀票,笑的眼睛都不見了,連連表著自己的忠心。
首到張員外聽的不耐煩,揮揮手,時一一纔跟著黑衣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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