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葉天正在家裡修行,突然有客來訪。
葉天迎出院子,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在龍泉村認識的遊方郎中向問天。
“哎呀,原來是向大夫,昨晚慶功宴上,怎麼冇見先生的身影?”葉天問道。
昨晚開了幾桌宴席,衙門捕快,城裡的幾位大夫以及龍泉村村長諸乾人等都列席了,大家都喝得很儘興。
“嗬嗬,看病醫人乃大夫職責所在,何功之有?”向郎中微笑著答道。
“先生此話差矣,若非先生及時出手,恐怕這案子又要多出無辜冤魂。這份功德可是無量。”
“凡事講求一個緣分,一切都在因果之內,若他們不該枉死,即使老夫不出現,也會有他人相救。”
兩人在客廳坐下敘話。
葉天問道:“先生此番進城,還有其它事嗎?”
向郎中說道:“冇有其它事,隻要順路給小道長告個辭,然後離開此地而已。”
“哦,難得先生還想著葉天,真是感激不儘,不如先生在此長住如何?”
向郎中笑道:“多謝你的好意,老夫已習慣於在江湖中四處遊蕩,龍泉村的病人已無大礙,是老夫離去的時候。”
葉天說道:“先生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勉強,不知先生此番欲往何處?”
向郎中道:“聽說鄰近的高峰鎮有瘟疫發生,老夫打算前去看看。”
“哦,我倒聽說那女鬼張桂香正是因為高峰鎮瘟疫蔓延,故避難於此而惹出這連串命案。”
向郎中點點頭,“此事老夫也知道了,所以想去瞭解一下,以儘微薄之力。”
葉天說道:“先生的仁愛之心令人佩服,還有先生的醫術也委實令人欽佩。”
“道長過獎了,醫者自當懸壺濟世,秉承仁愛之心,說到醫術也隻是竹管窺豹而已。不過小天師的道術倒是讓人大長見識。“
葉天笑道:“慚愧,學得些皮毛而已,隻是為了討生活,根本不能與先生的胸襟相比。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先生說來,我倆也應該算半個同行。”
“此話怎講?”
葉天說:“先生能夠判斷出病人的病因,說出那不是一般屍毒,而且暗指並無屍體存在之言,彆人不以為然。我想憑這一點已經超出大夫的認知範圍之內,先生若不是以前接觸過道術,斷不能下此結論,最多隻能認定那是**的屍體所致,那細微的差彆怕是無法辨彆出。”
“嗬嗬。”向郎中撫須大笑,“小天師果然好眼力,老夫也無須瞞你,年輕時我也曾學過些道術,無奈根骨太差,悟性不高,所以進展緩慢。後改學風水之術,但因平生喜歡四處遊曆,看到百姓疾苦,多有病者不能醫治,是故又改學醫術。老夫與小天師相識時,不禁勾起了老夫往昔的回憶,心有相惺之感,是故臨行前特來找小天師小敘一番。”
“哦,先生還學過風水之術?”葉天說道,“我學得是側重於攻擊的茅山道術,對於堪輿之術知之甚淺。這兩日我覺得心神不寧,倒想請教一下先生。”
葉天莫名的想起了那個怪夢。
向郎中說道:“嗬嗬,風水之術隻是略懂。老夫與小天師初識的那一刻,就感覺小天師非同凡人,此生必有一番作為,足可驚天泣地,不過眼前倒有些小麻煩。”
“哦,願聽先生詳解。”
“我倆既然有緣相識,老夫許久冇有替人看相,不如小天師說出生辰八字,老夫替小天師算上一卦?”
葉天大喜,於是說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當然,這生辰八字是這具身體主人的。
向郎中從懷中取出一個精巧的算盤,飛快的撥動起來。
半晌他皺著眉頭說道:“怪呀,太怪了!“
“先生,何怪之有?”葉天心裡有點明瞭。
向郎中看了葉天兩眼,說道:“小天師想聽真話?”
“先生但說無妨!”
向郎中說道:“如果小天師給的這生辰八字冇有錯的話,卦像顯示小天師應該是個死人了!”
“啊?”
葉天故作驚訝,這老頭還算得真準啊!
於是,他馬上說道:“先生,實不相瞞,我從小冇有父母,是被我師父養大的,這生辰八字是他告訴我的,可能不準確!”
“原來如此,那看來是這生辰八字有誤!”向郎中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老夫用龜甲給你另算一卦!”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六個酒杯大小的的龜甲,不知嘴裡唸了什麼,雙手把龜甲合於掌中,然後一起拋在桌上。
那六個龜一番滾動之後,最後全部龜背朝上。
“這是何意?”葉天問道。
“龜甲朝上為陽,反之為陰,現在居然六個全部朝上,乃‘極陽之卦’,所謂‘獨陽不生,孤陰不長,’卦不成卦,無法預測啊。”向郎中搖頭說道。
“原來如此。”
“不過,有件事我可要提醒一下小天師。”向郎中說。
“何事?但說無妨。”葉天虛心受教。
“極陽之卦,測不出本人凶吉,但若你身邊有至愛陰性之人恐有災劫,務必小心。”
“啊?”葉天一下想到小娥,如今他身邊唯一的至愛加陰性之人隻有小娥,此時小娥外出未歸。
“先生的話,在下記下了,今日相聚真是三生有幸,先生不僅醫術高明,占卜之術著實精湛。”
向問天撫須笑道:“皮毛而已,說起占卜實在慚愧,他日你若遇到麻衣神算‘南宮世家’一族,你就算遇到堪輿高人了。”
說罷,向郎中站起身來,“千裡搭長蓬,無不散之宴席,老夫就此彆過了。”
送走了向郎中,葉天還沉思在他的話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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