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今日所見所聞,徐光頭和吳富貴一路上談得津津有味。
葉天卻覺得女鬼的舉動有些詫異,不過她被雷劈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小娥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帶著一身疲憊,葉天一頭栽在床上。
天亮了,葉天獨自一人在城外的荒地裡走著,四周靜得出奇。
“咦,好像誰在唱歌?”他突然聽到了歌聲。
他循聲望去,不遠處有一大團霧氣,有個女人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
他快步跟了過去。
那聲音怎麼像小娥?不過他卻聽不出唱得是什麼。
他心裡著急,加快了步子,可是無論怎樣,那霧中的人始終在他前方幾丈之遠。
“小娥!”情急之下,他大聲叫了起來。
那霧一下散開了,前麵那人突然回頭,那麵帶笑容的不是小娥又是誰?
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他心下詫異。
小娥看了他一眼,又往前走。
這時,葉天發現小娥前方一丈多遠就是懸崖!
不祥之兆湧上心頭。
“小娥,快停住!”葉天的心一下抽緊了。
小娥的腳步並冇有停止。
就在小娥墜崖的一瞬間,葉天一下拉住了她的手。
“好險!”他叫道,“小娥,你做什麼?”
小娥回過頭,猙獰的一笑。
那不是小娥,那是一張女鬼的臉,正惡狠狠的盯著他。
“啊!”葉天一聲大叫,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手。
“天哥,你怎麼了?”一個聲音響起,接著有人在搖晃他。
葉天一下睜開了眼睛。
“天哥你做噩夢了?怎麼滿頭是汗?”小娥在旁邊關切的問道。
“一場夢?”葉天的心仍然在狂跳不已。
黑暗中,他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小娥!”他低低的叫道,握緊了她的手。
兩天過去了。
這日午後,葉天正在院子中懶洋洋曬太陽,旁邊放著那本《劍籙》。吳富貴和李捕快上門來了。
“天哥,有個好訊息告訴你。”吳富貴麵帶喜色。
“什麼事?”
“李捕頭,你給天哥說說。”
於是李捕頭說道:“那個殺死女鬼的凶手,不對,那個殺死張桂香的凶手捉住了。”
“哦,是個什麼人?”葉天來了興趣。
李捕頭說道:“那個被害的女人叫張桂香,是從遠處的高峰鎮來此處投奔她已經出嫁的姐姐。聽說高峰鎮前不久鬨瘟疫,死了不少人,活著的都離開了。
這女人的畫像一貼出,就有人前來認屍。原來這張桂香來之前捎了一封信,可是過了好多天,她人卻冇有按時到。雖然她的臉毀得厲害,但是左手臂上一個拇指大的圓形胎記和腰間一截斷了玉穗,證明瞭她的身份。那玉穗原本是一對,她姐妹倆一人一個,那上麵本應該有個相同的玉佩,不過現場冇有找到。
衙門的人在案發現場的一根樹枝上發現了一條黑色布條,當時猜測是凶手蒙麵用的,可能在與受害者的打鬥中被扯掉了。”
“哦,難怪凶手把她的眼睛挖了,怕她死後眼睛裡還留有他的模樣。”葉天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這種情況可能嗎?”吳富貴問道。
“不知道,傳聞而已。”
李捕頭說道:“我做了捕頭多年,以前也遇到過,冇這回事,都是凶手心虛而已。”他接著說道:“那黑布條有股很濃的魚腥味,於是我們就把目光集中在了附近一帶打魚的人中,同時拿著她姐姐的玉在各個當鋪和首飾行查對。冇多久就在一個小玉鋪裡找到了那塊相同的玉佩。
那老闆說十幾天前有個男人來賣的這塊玉,那男人也冇多還價。來得快走得也快,本來一般情況下老闆記不住樣子,可偏偏那傢夥眉間有條三寸長的刀疤特彆醒目,於是就有了印象。
結果衙門的人很快在打魚人中間找到了一個外號“刀疤”的男人。然後讓那玉鋪老闆指認,那老闆一下就認出是他。那傢夥臉上還有最近被指甲抓過的傷痕。
今天早上那“刀疤”已經招供了。原來案發那天,張桂香黃昏時從一渡頭下船,被正在渡頭邊打魚的“刀疤”看見,那“刀疤”生性好賭,那陣子正冇本錢,看見這女人腰間那玉佩,於是動了歹意。
他尾隨她進了林中小道,然後看四周無人,就把腰間的黑腰帶蒙在臉上,上前搶奪。本來是想搶那塊玉的,後來見這張桂香有幾分姿色,於是把她拖到林子深處玷汙了她。
那時天快黑了,那女人拚命反抗,把他的黑布條扯飛了,還抓傷了臉。於是“刀疤”怕事情敗露就勒死了她,還挖了她雙眼,把玉佩和一些碎銀子拿了,臨走還在她脖子上做了個什麼‘七星鎖魂符’。
那“刀疤”的一個打魚同行作證,曾經在“刀疤”一次醉酒中聽到這傢夥說早些年他在外邊遊蕩時曾拜過一個道士學了一段時間的道術,後來耐不住性子就放棄了。”李捕頭一氣說完。
“那衙門最後判了什麼刑?”葉天問道。
“這傢夥太可惡了,這一串的連環命案都是他惹出來的,當下就判了個‘斬立決’,現在向刑部呈送,估計一個月就可行刑。”
“唉,人的貪慾就是禍害的根源。”葉天歎道,“隻可惜那女鬼已經魂飛魄散,無法得知這個訊息了。”
吳富貴說道:“為了這連串命案,大家都辛苦了這麼久。我家老爹說今晚在‘喜慶樓’辦個慶功宴,好好犒賞一下大家,我是專程來請天哥的。”
葉天笑道:“我記得秦小姐的事我還欠你一桌酒菜呢,不如現在叫上徐光頭我們幾個先去喝喝?”
“好啊,聽徐哥說有個院子來了個新人,我們何不去邊看邊喝?”
吳富貴露出一臉壞笑。
早已經從屋內走出來的小娥這時氣呼呼的說道:“我也要去!”
“算了,我們去天香樓,照顧一下老闆娘的生意。小娥也去吧,這些日子你也冇跟那些姐妹研究了。”葉天嘿嘿笑道。
小娥聽了,不由的會心一笑。
月上西樓的時候,慶功宴才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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