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柔得知這個訊息,一刻都冇有耽擱,立刻就電話通知了遠在廣州的陳德發。
陳德發已經從洗腳城出來,本來要明天早上纔回滕城,接到鐘柔的電話後,他也顧不上那個日語大學生,連夜就讓秘書訂了回杭州的票。
鐘柔也連夜開車帶著梁成趕回滕城。
三百多公裡的山路,送梁成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經是晚上一點多鐘。
鐘柔跟著下車,將他送到了酒店門口。
“關於這件事我們開過會後會再做決定,不過,策劃公司同時接兩家競爭企業的上市融資案,似乎有違商業保密原則。”
梁成聞言不過淡淡一笑,說道:“策劃案跟上市融資部分是分開的,而且合同上也並冇有寫不可以接對家的策劃案。”
鐘柔辯不過她,卻仍強硬道:“不違反合同,但違反道德。”
梁成隨即笑出了聲,說道:“我勸你跟陳德發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能在市值評估上贏過**吧,彆老想著道德不道德公平不公平的。”
說完他走下台階,居高臨下看著對方。
“你在唐寧不是親耳聽見了,**也在深挖興發的銷售數據,而且提前半年就開始製造繁榮假象。”
他笑一笑,“你以為商戰是什麼高級玩意兒?”
鐘柔不否認他說的是事實,但仰著頭仍不肯服輸,“多謝賜教,我記著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坐上車離去。
梁成哼笑一聲,轉身拉過箱子,一低頭髮現腳上還穿著雙拖鞋……
*
第二天一早,陳德發便召集大家開了個會。
鐘柔也在收集了各方資料後發現,對家的策劃案實際要比他們家還要早上兩個月的時間。
這也就是說,對方故意壓著訊息不放,實際上兩個月前就已經對興發做了一線櫃調的銷售數據摸底。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後續的宣傳跟品牌推廣也會比他們提前。
這對他們很不利。
同價位同品類同量級的化妝品工廠,麵對的投資人也是相同的。
如果對方要先他們一步在香港的投行做招股與融資,很可能就會搶占興發的投資資源。
鐘柔在各方麵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後,回到辦公室,給Helen打了個電話。
Helen接到她的電話也冇有隱瞞,如實說道:“榮悅的確接了**的品牌策劃案,我也是這次回到香港以後才知道的,那個案子由另一個團隊負責,不過保密性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不會將興發的動態透露給對方一絲一毫。”
鐘柔打斷她,忍不住第一次對她說了重話。
“Helen,這不符合商業公平競爭的原則,榮悅兩個月以前就已經接了**的策劃案,你們明知道**是我們的對家,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都不能再接我們的案子了,現在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我老闆很生氣,後續不排除更換合作商的可能。”
Helen也語重心長說道:“鐘柔,你先冷靜,現在衝動更換合作商,隻會對你們更加不利。”
鐘柔道:“我不懂,難道要繼續留在榮悅,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Helen一笑,繼續說道:“關於這一點,你應該去問問Alan,你老闆花了那麼多錢請Alan來策劃這個案子,他應該知道Alan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後期的融資與上市上,他手裡握有很多投行資源,跟證券公司關係也夠硬,所以,即便對家能先一步招股,你們也未必會輸,放寬心。”
說到這裡,Helen突然問道:“Alan在哪裡,這件事他是怎麼說?”
鐘柔哪還顧得上梁成,隻記得昨天晚上把他丟在酒店門口就回來了。
不過經她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什麼。
掛了Helen的電話,鐘柔便給梁成打了過去。
梁成好像剛剛睡醒,聲音聽起來有點冷淡,語氣也不甚熱情。
“有事?”
鐘柔想起昨晚對他不太客氣的語氣,不免有點心虛。
“Alan,今天上午市場部的同事已經全都回來了,我們老闆下午想開個會統一下目前收集到的資訊,可能需要您親自過來參與一下。”
“知道了。”
依舊是那副不冷不淡的口吻。
鐘柔抿了抿唇,又接著說道:“您的行李還有一箱落在我車上,我今天早上纔看到,一會我過去接您,順便幫您把箱子送到酒店……”
梁成這次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冷笑著說道:“那就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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