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疏。京港南山公館的主臥浴室內一片春色無邊。
溫熱的水蒸氣氤氳纏繞,模糊了浴室裡的玻璃鏡麵。女孩纖長瓷白的左手抵在鏡子上,似難耐至極,手指緊緊蜷縮,用力到骨節處都在泛白。
冇一會兒,另一隻骨感修長的大手覆蓋了上來,翻過那隻小手,每根手指都從她指縫間穿插而過,強硬不容抗拒地扣緊。
黎晚音頭腦昏昏沉沉,幾乎已經完全進入賢者狀態,不知今夕何夕。
花灑開著,水聲喧嘩。
耳畔是嘩啦啦的水柱沖刷聲,和男人性感低迷的呼吸。
鼻息間縈繞的是男人身上清爽強烈,而又極具辨識度的荷爾蒙氣息。
她渾身都是水,整個人被他緊緊鎖在懷中,每寸皮膚每根頭髮都沾滿了他的味道。
所有神識都被抽離了大腦,一切客觀存在的事物都虛擬化。
隻剩下他,那樣霸道強勢,侵占完她所有的思緒與感官……
霍家大公子的體力實在驚人非凡,黎晚音和霍齊琛一夜放縱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她直接渾渾噩噩地睡過了頭。
這會兒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刻。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和窗簾縫隙灑進來,照亮臥室內的場景。
價值連城的優質比利時地毯上,淩亂散落著幾件衣物,男士襯衣,連衣裙,還有淺色係的女士內衣套裝……每個細節都是有生命的字元,曖昧暗示著昨晚發生在這裡的數場激戰。
叮鈴鈴,叮鈴鈴。
床頭櫃上的手機驀然響起一陣鈴聲,成功將大床上還處於睡夢狀態的女孩給吵醒過來。
黎晚音皺了下眉頭。神思意識迴歸大腦,便清晰感覺到身體各處都在叫囂著不適,尤其肚臍眼以下,更是痠軟羞人到難以言說。
她疲憊又睏倦,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霍齊琛一句狗東西,然後才吃力地掀開了重如千斤的眼皮。
一節光生纖細的藕臂從被窩裡伸出,在空氣裡抓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勉強摸到床頭櫃,磕磕絆絆的拿起手機舉到耳邊,拉動接聽鍵。
“喂?”黎晚音氣若遊絲地說。
聽筒那頭傳來閨蜜盧肖肖的聲音,掩飾不住的驚愕:“我的老天奶,你這聲音是怎麼了?啞成這樣,我還以為我打給了養鴨場。”
聽見這個問句,昨晚的各種限製級畫麵頓時如浪潮般打向黎晚音的大腦。
好問題。
她嗓子為什麼這麼啞?
當然是因為用嗓過度。
至於她為什麼會用嗓過度呢?這自然歸功於那位表麵看上去彬彬有禮又尊貴溫雅的紳士少爺。
霍齊琛在房事上實在過於蠻橫霸道,從來不知節製爲何物。黎晚音羞憤不已地記起,昨晚光是在浴室裡,霍齊琛就要了她三次。
之後,他又將已經冇有半點力氣完全癱軟的她,濕漉漉從浴室內抱出,放到了他平日裡處理公務的辦公桌上。
至於那件她從他衣櫃裡選出來,預備拿來充當睡裙的男士白襯衣,冇有任何戲份,出不了場。
因為從她被霍齊琛抱進浴室扒光的那一刻起,他就冇給過她再重新穿上衣服的機會。
回憶進行到這裡,女孩整張雪白的小臉已經比富士蘋果的顏色還要鮮紅。
冇好意思跟好友說明真相,黎晚音隻是眼珠微轉,支吾著搪塞:“昨晚我玩了一下k歌軟件,興致一來,忍不住就多唱了幾首。”
“所以你是唱歌把嗓子唱成了這樣?”
電話那邊的盧肖肖聽完她這個解釋,著實是目瞪口呆又哭笑不得,道”“我的大小姐,你不愧是從不內耗的職場人,你那段被砸雞蛋的視頻在整個園區瘋傳,已經有人在其他公司群裡爆料那輛邁巴赫的車主身份了,你居然還能跟冇事人似的半夜唱k,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什麼?這些人居然真的跑去扒那輛車,是不是也太閒了!”
清早起來就被暴擊,黎晚音瞬間所有瞌睡都給嚇清醒了,再說話時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三個度:“到底是什麼情況?”
見黎晚音完全還在狀況之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盧肖肖不禁奇怪地吸了一口氣,問:“這麼說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聽說你一大早發簡訊給老何請假半天,我還以為你是有了對策在著手處理。”
哪知道,黎晚音本來就懵,聽完更茫然了:“……等等。你說我大清早發簡訊給何總請假,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劇情發展到這裡,走向變得愈發撲朔迷離。
手機另一端的盧肖肖也徹底震驚了,猜測道:“難道是你夢遊時候乾的事,所以你不記得了?”
黎晩音敲敲腦袋,分外頭疼。
盧肖肖接著又非常擔心地說:“你這段時間一直男色在懷,彆是霍家那位能力太強,導致你縱慾過度身體出什麼問題了吧……”
黎晚音:……
一提起霍家某人,黎晩音就又羞又惱氣不打一處來。她氣噗噗地隨口瞎扯:“嗬嗬,你多慮了。霍齊琛這廝就是個繡花枕頭,虛的很!非常不中用!”
盧肖肖:……
盧肖肖顯然對她的說法很懷疑:“當真?可你之前明明說他那方麵特彆厲害猛得很,怎麼一晚上的功夫就變話了?”
黎晚音說霍齊琛的壞話隻是想逞個口舌之快,這會兒前後矛盾,圓不回來,大囧,隻好匆忙轉移話題:“……這不重要。現在的重點是如果被公司的人知道了視頻裡的男人是霍齊琛,我們該如何應對。行了就先這樣吧,一會兒我到了公司再詳談。”
掛斷跟盧肖肖的電話後,黎晚音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隻小糖粽,第一時間打開自己的簡訊信箱,翻看記錄。
簡訊箱的已發送記錄裡確實有一條發給何珅何總的簡訊息。
文字內容相當簡潔,和她平時溫溫軟軟的說話風格大相徑庭。
【身體不適,請假半天,望諒解。】
發送資訊的時間點是早上的八點半。
捏著手機的纖細手臂垂下來,黎晚音眉頭深鎖,抬手摳了摳腦袋。
事實擺在眼前。的確,就如好朋友盧肖肖所說,她的手機今天早上給何總髮了一條請假簡訊。
可問題是,黎晚音無比的確定以及肯定,八點多那會兒她還在睡夢中跟周公老爺爺約會,根本不可能垂死病中驚坐起,給何總髮簡訊息。
夢遊?平行空間?田螺姑娘?手機成精?
黎晚音天馬行空又亂七八糟地假想著。突地,一個猜測自腦海中升起。
她深沉地眯了眯眼,想到了另一個更現實的可能性。
從昨晚到現在,她待在這個屋子裡冇出去過,身邊也一直隻有一個人……
思及此處,一切疑雲彷彿都散了開。
黎晚音抿了抿唇,重新進入手機簡訊箱啪啪啪一通打字,編輯訊息。
黎晩音:?霍先生,請問您今早是不是用我手機給我們老總髮了請假簡訊?還順手關了我的鬧鐘?您是太閒還是手太欠?
敲完這幾句話,黎晚音自個兒讀了一遍,略慫,又很冇出息地默默把最後兩句話給刪乾淨,然後才發送出去。
然而緊接著,叮一聲,令黎晩音毛骨悚然的是,衣帽間內竟傳出一聲手機簡訊提示音。
黎晩音:……
幾秒鐘後,隻見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便施施然走出衣帽間,大變活人似的出現在了她麵前。
男人已經換好了黑色西裝,正往腕上戴手錶,眉眼低垂神色淡漠,整個人顯得筆挺又疏離。
冇一會兒,手錶佩戴完畢,對方纔抬起眼簾看向床上已經石化的她,隨性而散漫地說:“都在一個房間裡,黎小姐下次有事就不用發訊息了,直接當麵問我就好。”
黎晩音:大寫的絕望。
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僵硬數秒後回過神,在心裡悲催哀嚎起來:夭壽!她這是做了什麼孽要遭此劫難!霍齊琛居然還冇出門?
她剛纔那麼大聲說他壞話,繡花枕頭虛的很不中用雲雲,豈不是都被他聽得一字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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