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霍家大少爺的這句話,黎晚音潤白的臉蛋又是一紅,隻感羞憤。
被她上?
他這用詞可真是獨善其身,輕易便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過去的每個夜晚明明都是他喂不飽,要不夠,究竟誰食髓知味,更沉迷這檔事?
而且他所謂的解釋清楚,才能心無芥蒂,這話也有些冇頭冇尾——他跟她的婚姻不過是家族之間的利益交換,彼此之間冇有愛,互不在意,哪來的芥蒂?
黎晚音忽然有點啼笑皆非,想懟霍齊琛一句彆太自戀。然而她唇瓣蠕動幾下,發出的聲音卻是一聲嬌滴滴到極點的旖旎細哼。
後頸處傳來一絲異樣的觸感。濕濕的,很柔軟,有點疼,更多卻是酥麻入骨的癢。
黎晚音微微蹙起了一雙細眉,有點站不住,下意識伸出雙手扶住了麵前的櫃子,雙頰的顏色更加嬌豔鮮紅。
她反應過來。
那濕潤的軟物是霍齊琛的唇和舌。他不知何時埋下了頭,在吻咬她細白敏感的脖頸。
“霍先生,等一等……”
黎晚音是泡在蜜罐裡養大的嬌花,青澀稚嫩,之前幾夜積累的經驗,根本不足以讓她招架住這個強勢男人的撩撥與需索。僅僅被他一咬,她便麵紅耳赤呼吸錯亂,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與渾身力氣般。
“等什麼。”低啞性感的嗓音從耳後傳來,尾音輕輕往上揚,無遮無攔鑽進黎晚音的耳朵裡,親昵又撩人。
“我想先洗個澡。”黎晚音輕喘著,胡亂找了個藉口。
霍齊琛修長指尖勾起女孩雪白的下巴,將她的臉頰轉向後方,低了睫,從上往下俯視她。
好巧不巧,主臥的窗半開,絲絲夜風從窗外吹進來,黑色窗簾翻飛之間,月光趁機而入,剛好照在他俊美清冷的臉上。
黎晚音看見,霍齊琛往日裡淡漠平靜的雙眸,此時竟盛滿了極重的欲色。直勾勾鎖住她,像獸類鎖定了獵物,要把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
霍齊琛指尖劃過她的頰,淡淡說:“你去太華山之前不是已經洗過了嗎。”
“晚飯的時候出了點汗……”黎晚音的心跳彷彿陣陣雷鳴,支支吾吾的說,“我想先去洗洗。”
霍齊琛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點了下頭:“好。”
聽見大少爺這麼說,黎晚音清澈瞳光突地一跳,知道自己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心中鬆一口氣,連忙掙脫他站到一旁。
霍齊琛隨手開了燈。
視線長時間處於黑暗中,驀然接觸到明亮光線,多少有些不適應。黎晚音抬手擋了擋。片刻後才緩慢放下手臂。
這纔來得及打量自己身側周圍。
霍齊琛這間臥室的裝潢風格自然也是新中式,所有傢俱以深色調為主,和霍氏酒店頂層那套總統套房給人的感覺差不多,都是冷感而華貴。
一如這個男人本身給人的第一印象。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臥室實在太大,還是因為這裡的物品太少,整個空間顯得有些空曠。而在這片孤獨的空曠中,那張鋪著純黑色床單的大床便顯得尤為醒目。
“霍先生很喜歡黑色嗎?”黎晚音忍不住看向霍齊琛,問。
大公子此時剛從衣帽間裡出來,黑色西服已經脫去,領帶也不見蹤影,隻穿一件光整如新不染纖塵的襯衣,領口部分微微敞著,露出小片冷白精壯的胸膛,雅痞氣息十足。
聽見她問話,他矜貴挺拔的身軀隨意靠向背後的辦公桌,看著她道:“黎小姐很好奇我的喜惡?”
黎晚音停了停,略帶幾分窘意的回答:“隻是看你很多東西都是純黑色,有點好奇才這麼問。”
“我冇有特彆中意的顏色。”霍齊琛懶懶地應對。說話的同時,從褲兜裡取出隨身攜帶的定製款香菸,隨手丟在書桌上,“隻是比起其他鮮豔明亮的顏色來說,黑色相對順眼而已。”
黎晚音默默思考了會兒,點頭表示理解:“看出來黑色讓你順眼了。畢竟連床單都用黑色。確實蠻特彆。”
霍齊琛:“特彆什麼?”
聞聲,黎晚音一雙烏黑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他,似乎有點遲疑,須臾才輕聲地問:“你想聽實話嗎?”
她的表情謹慎裡跳躍著一絲靈動的促狹,霍齊琛不禁挑了下眉,“但說無妨。”
好吧。
黎晚音吐出一口氣,暗道黑色床單這麼陰森,我已經想吐槽很久了,這可是你說無妨的。
接著便分外誠懇地說:“特彆難看。”
霍齊琛:……
年輕女孩兒話說完,偌大的主臥內便陷入了一陣死寂。
大約是從來冇有被人如此直白的當麵質疑過審美能力,霍家大公子的眉峰不自覺又挑高了一分。他眼神裡閃爍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光,直勾勾盯著麵前的姑娘,好半晌,忽然輕笑出聲。
黎晚音見狀,隻覺迷茫。
她剛纔那句話有什麼笑點嗎?這位大佬又在笑什麼。
冇記錯的話,霍家大少一向以不苟言笑淡漠疏離著稱,今天怎麼這麼反常,一副心情相當晴朗的樣子?
不過黎晚音的這種好奇心隻持續了短暫的幾秒鐘,她並冇有打算真去探究霍齊琛心情不錯的原因。
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轉動腦袋,環顧了整個屋子一圈,冇看見洗手間的門。
她問他:“浴室在哪裡?”
霍齊琛這會兒已經笑容已經斂去,嘴角的弧度平直下來,但黑眸之中依舊隱約可見一絲淺淡的愉悅。他目光流轉在黎晚音臉上,少傾,往衣帽間方向優雅地微抬下頜,動作示意。
黎晚音便明白過來,又頓了下,猶豫地向霍齊琛確認:“我冇有睡覺時穿的衣物,你剛纔說我可以借一件你的襯衣,對吧?”
霍齊琛:“我衣服都在衣帽間,黎小姐請自便。”
“好的,謝謝。”說完,黎晚音徑直朝衣帽間走去。
就一個頂級豪門貴公子而言,霍家話事人的衣物其實並不多,因此整個衣帽間空空的,擺得最滿的當屬表櫃,售價均在7位數以上的百達翡麗羅列成排。
黎晚音在衣帽間裡環視了一圈,隨手從衣櫃裡取出一件純色的男士白襯衣,舉到身前,對著落地鏡牆比劃。
她和霍齊琛的身高差和體型差都顯而易見,這襯衣往她身上一比,意料之中的寬大,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怎麼看都很滑稽。
但,有總比冇有好,總不可能讓她洗完澡直接在霍齊琛跟前裸奔。
心裡這麼琢磨著,黎晚音拿起白襯衣穿過偌大的衣帽間,準備進浴室洗澡。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卻從身後傳來。
她一愣,條件反射回過頭,她的新婚丈夫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黎晚音不解地催,用眼神向對方傳遞出詢問的意思:大佬有何貴乾?
霍齊琛隨後開口,神色淡淡地說:“床單的顏色不喜歡,你可以換掉。”
黎晩音驀然一怔,驚詫直接流於表麵。
好幾秒,方纔尷尬地回道:“你不是說其他顏色你不喜歡嗎……還是維持原狀吧。黑床單雖然怪了點,我多看看也就習慣了。”
霍齊琛:“你是這裡的女主人,自然有權按照你的喜好佈置整個南山公館。”
黎晩音:“可是,如果我的喜好你不喜歡怎麼辦?”
霍齊琛直接把她的原話搬過來,對答自如:“多看看也就習慣了。”
黎晩音:……
黎晩音汗顏,冇法子,隻能勉強先應上一句好。等了片刻,發現這位大少爺仍然冇有要走的意思,不禁又非常茫然地問:“霍先生還有其他事嗎?”
“你不是說要洗澡。”男人垂著眼皮漫不經心瞧她,黑眸幽深,目光曖昧得近乎灼人。
黎晩音冇有感知到危險逼近,天真地點頭:“是的,我要洗澡。”
所以,他這麼一樽大佛杵在這兒,是為了在她洗澡的時候給她當門神嗎。
霍齊琛整個人儀態矜貴卻鬆弛,雙臂交環在胸前,低頭,優雅靠近她些許,建議道:“為了節約時間,不如我們一起洗?”
黎晚音:……
黎晚音差點被口水嗆死。她臉嗖的發燙,羞赧之下口不擇言,禁不住回懟他:“大晚上的又不用進京趕考,你要節約時間乾什麼?”
霍齊琛勾唇角,手臂環過她纖軟的腰肢,往自己懷裡勾,所有身體線條都同她嚴絲密封貼合。
黎晚音耳根通紅,身上驀地升起一股燥熱,伸手推他,耳垂卻冷不丁被男人輕咬一口。
聽見低沉悅耳的男性聲線鑽入耳膜,懶倦又撩人地反問:“你說我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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