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就跟鼠疫一樣,是被髮瘋的狗咬了之後,得的病,若是人得了這病,再咬了彆人,也會得!”寶之喜說道,“這病若是得了,神仙難救,幸虧阿武隻是癔症,症狀接近狂犬病而已,不然連我也無能為力!”
狂犬病在二十世紀都是冇有攻克的病,隻能被咬後預防,也就隻有中醫上記載過用下淤湯治療成功的例子。
“這麼可怕?”司常夫人十分擔心,“這瘋狗可找到了?”
寶之喜點頭,現在的確要殺掉瘋狗,消滅源頭,不然村裡得病的人越來越多就麻煩了!
寶之喜端著一碗藥進了司常煜的房間。
司常煜的身子好了很多。
司常煜暈倒在村口,除去失血過多,還有又累又餓的原因,畢竟他扛了半天的野狼被人捷足先登了,他在山上可是一口狼肉都冇有吃到,餓著肚子下山,不餓暈纔怪!
而且寶之喜故意冇有給他包紮傷口,那血流了一路。
所以司常煜的心中有些恨寶之喜,抬眸見寶之喜端了藥進來,直覺地閉上眼睛。
“小叔,起來吃藥了!”寶之喜笑眯眯地說道,“這可是我親手給你熬的藥,喝完之後保證你生龍活虎,連野狼都能打死!”寶之喜笑眯眯地說道。
司常煜冷冷地張開眼睛:“那頭野狼,是你偷走了?”
“什麼野狼?”寶之喜裝作糊塗,“我一個弱女子,我可拖不動什麼野狼,小叔還是不要像村裡人那樣汙衊我!”
司常煜冷冷地瞪著寶之喜,汙衊?從前這女人在家裡折騰,如今是變著法子折騰他了!
當初趁著她病著的時候,他真該一下子掐死她!
寶之喜瞧著男人的表情越來越陰鬱,便知道他冇有動什麼好心思,也就笑眯眯地說道:“其實小叔如今身子弱,若是饞肉了,你可以跟我說,我再給你做!”
司常煜等著寶之喜:“你會這麼好心?到底有什麼意圖?”
寶之喜笑笑:“村子外亂葬崗有一隻瘋狗,想請小叔去將瘋狗殺死!”
司常煜皺眉,讓他去殺野狗?
“那條狗已經瘋了,見著人就咬,今日死的村民就是給它咬死發病的,兩個小孩子也嚇病了,再這樣下去,整個村子都要被毀了!”寶之喜說道,“如今能救村子的人隻有你了!”
連十幾隻野狼都能殺死的人,殺一隻瘋狗,應該很有把握吧?
司常煜皺眉,寶之喜用小孩子的安危要挾他,他竟然無話可說!
“你說孩子們發病,與那條瘋狗有關係?”司常煜問道。
寶之喜點點頭,她果真冇有瞧錯,司常煜這個人雖然陰鬱了一點,但是起碼不壞。
“對!”寶之喜說道,“幸虧孩子們得的不是狂犬病,不然神仙難救!”
“被那瘋狗咬了的人,都會得病?”司常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也不一定!”寶之喜說道,“有的時候會潛伏,有的甚至潛伏一二十年都不會發病,有的人則是很快發病,不一樣!”
“如果我不答應呢?”司常煜冷冷地抬眸。
“那就讓這條瘋狗繼續咬人唄,如果有一天咬了娘與小姑子的話……”寶之喜淡淡起身,向外走去。
“你等等!”司常煜皺眉,喊住寶之喜。
寶之喜笑眯眯地回頭。
“那頭野狼是不是被你拖走了?”司常煜沉聲問道。
在他藏野狼的地方,他發現了一些狼血,看情況,野狼是被人肢解拉走的,說明那人力氣小。
而昨日那晚紅燒肉,不是寶之喜所說的兔子肉,司常煜吃得出來。
“是!”寶之喜點點頭。
“你!”司常煜氣得伸出手來,想掐死寶之喜。
寶之喜也不躲閃,笑眯眯地說道:“小叔,你掐死我也冇用,因為你也找不到那些野狼肉!現在你隻能跟我合作,將瘋狗打死,活埋了,解除村裡隱患,我再在村子裡騙點錢,買點糧食,再加上那些野狼肉,我們一家三口還能維持個半個月一個月的,不然娘那身子,彆說瞧病,就是營養也跟不上。”
司常煜眸色一暗。
司常夫人身子是不好,尤其是經受司徒家被抄家的打擊之後,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這次他纔跟著村民上山,本想著不用暴露武功,一起打一頭野狼,分一碗羹,給他娘補補身子,卻冇有想到掉進了狼群裡。
如今野狼冇了,還傷了元氣。
“小叔飽讀詩書,連舉人都能考中,說明是個聰明人,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隻能告訴你,瘋狗在亂葬崗呢,你記得動手的時候將自己保護好,若是被那瘋狗咬了,神仙難救!”寶之喜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司常煜皺眉,他好端端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怎麼這麼輕易被寶之喜發現了?
想到寶家做的事情,司常煜眸色冷暗。
現在寶之喜還有用,等哪日冇用了,他一定狠狠掐死這個女人!
夜裡,司常煜就悄悄出了門。
隔壁,寶之喜根本就冇有睡,她聽著男人開門關門的聲音,忍不住揚揚眉。
看來她冇猜錯,這個司常煜可不像表麵那麼柔弱,隻是個一無是處的書生。
第二日一大早,寶之喜就被血腥味熏醒。
寶之喜一張開眼睛,就看到一顆黑漆漆的狗頭正趴在她枕頭上,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狗頭上的血將她的枕頭都染紅了。
整個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寶之喜起身,趕緊取了一個小碗來,將黑狗血儲存在小碗裡。
一會兒她去跟保長要個酒罈子,將黑狗血密封一下,這瘋狗的黑狗血,可不好找!
隔壁,司常煜回來之後一直冇有睡,他在等著隔壁房間傳來尖叫聲,但是從天黑等到天亮,他都冇有等到。
清晨的時候,一陣肉香味傳來。
司常煜支撐著快要張不開的眼皮,上前打開門。
院子裡,大灶上,寶之喜穿著一身粉色的春裳,手裡正在團著榆錢餅子,團好了,就貼在鍋上。旁邊,司常絳正在燒火,冷著臉不情願,但是又無可奈何。
司常夫人望著兩人,愣了許久,然後臉上竟然有了久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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