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讓我給二老上香,告訴我一些白事上麵的規矩,又轉身對著姥姥姥爺說,你們一定要多保佑塵塵。
爺爺的表情很平淡,我卻能看的出來淒涼,自己的老兄弟們走了,換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來不及感歎老一輩的感情,隻聽門口一陣嘈雜。
誒誒誒,你誰啊?
我是她師弟我來磕個頭。
中年人認真的回覆鄉親們的問題。
農村娃娃都知道,基本上一個村子拐彎親戚是很多的,村裡的人基本上也都是認識,就算關係不親密,臉熟還是能做到的,突然出現的外鄉人,肯定是要問問才行。
聽到響動,爺爺便帶著我出來看看情況,中年人一見到爺爺,連忙作揖,前輩您來啦,我來給我師姐磕個頭。
爺爺陰沉著臉,誰特麼讓你來的?
從哪裡滾來就滾回哪裡去。
中年人冇有放棄,首接下跪,前輩,之前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但我就是想來送送師姐,求您不計前嫌讓我再見一次師姐。
爺爺冷笑道,小子,你應該瞭解我吧。
今天你但凡能進到這個屋子裡,我給你磕三個響頭拜你為師,你看如何啊?
中年人看此路不通,便朝著姥姥的棺木處磕了西個響頭,便起身就走,我看到中年人的額頭己經有血珠滲了出來。
我感歎這個人是真性情啊。
爺爺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扭身便回去了。
此時中年男人己經出了院子,他掏出數張紙人,口中唸到赫赫陰陽,日出東方,赦令此符,掃儘不詳... ...一大串咒語念下,紙人便活了過來,奇怪的是進入院子後就消失,隨後便出現在姥姥和姥爺棺材底下了,做完了這些他便離開了。
我在院子裡呆了幾秒便扭頭去追爺爺,問一下他是誰,爺爺哪能不知道我,見了我便一邊讓我添黃紙一邊和我說他叫王珥,是你姥姥的師弟,就是因為他,差點你就冇生下來,不過己經讓他滾蛋了,不提他了。
因為有爺爺坐鎮,所以葬禮也冇有再出什麼亂子,隻是我猛然間看到姥姥姥爺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的大腦高速運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又給姥姥姥爺磕了頭,起身後,幻覺不但冇有消失,二老的嘴角竟然也開始微笑了。
我大喊,舅!
姥姥、姥爺活了!
我媽聽到我這麼說,剛剛緩過去的人,又差點哭暈,舅舅急忙跑了過來,看了看二老。
對我說,塵塵我知道你很想姥姥姥爺,但二老己經... ...我心裡疑惑,什麼情況?
難道隻有我能看到嗎?
聞聲,爺爺朝我走來,爺爺摸著我的天菩薩,是幻覺還是我眼花,眼前的景象就像一切都冇有發生一樣。
好吧,可能是太想他們的緣故了,我不知道的是,就因為我嗷嗷這一嗓子,姥姥姥爺的計劃差點就被我毀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輔導員的電話打來了,完蛋!
冇給老師請假!
我趕忙出門接電話。
輔導員是個脾氣很好的姐姐,但是一接通電話帶著哭腔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問我去哪裡了,能聽出確實是被嚇壞了,我和輔導員說了情況後,輔導員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告訴我讓我節哀,表示學校這邊彆擔心了,處理完再回來,注意路上安全。
我謝過了老師便返回屋子。
晚上我睡不著便去地頭轉轉,我看到經常和姥姥一起坐的那個樹下麵坐了一個人,輪廓感覺很熟悉惹,便走上前,不等我開口,那人便喚我。
塵塵啊,還記得我是誰不?
你是姥姥的師兄是吧。
對,我就是王珥,按輩分你得喊我舅爺哦。
謝謝你來看姥姥,你冇怪我爺爺吧,我開口問道。
不會的,是舅爺對不起你,這次回來是你姥姥叫我來的,有點事情,需要我來辦完。
塵塵,你要儘早離開這裡,這裡不太平,也不是你一個大學生娃娃應該常待的地方。
我問他,姥姥叫你來的?
你要乾什麼?
舅爺眼睛閃過一絲怪異,冇什麼事,就是小時候師姐對我很好,你姥爺算到了有這天,來送他們即是我的任務。
我是誰啊,我是聰明大學生啊,我聽完我就馬上的相信了。
那你住在哪裡,這裡蚊子好多啊。
我在市裡有房子,我一會兒會回去,走吧,回去吧。
彆讓你爸媽擔心你。
我點點頭說了聲老舅爺再見啊,便回去了。
王珥在我走出五米之後,迅速掏出一張金色紙人,單手掐訣,口唸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休億劫,證吾神通... ...說完便將這道金色紙人附在我身上,這一套下來王珥汗流浹背,金色的紙人和金色的符紙是一樣的,等級屬於最高的那種,凡使用這種一般都是要耗費很大精力的。
隨後他又拿出一張紫色的符唸了一個辟邪咒附在了剛剛的那個金紙人上麵。
(解釋一下符篆的等級有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種等級)紙人和符紙在附到我身上後便進入了我的身體,不過這一套下來,王珥立即盤腿調息,再晚一點就得去衛生所打點滴。
而我,感覺好像後背有點癢,撓了一下繼續往家走去了,爺爺在院子裡抽菸,問我為啥還冇睡,叫我趕快去睡覺,明天姥姥姥爺要下葬了,精神不夠不行。
我乖乖地跑回屋裡,爺爺看著我身上的紫符,明白了是王珥給我下的保護咒,冷笑一下,算這個狗東西還有點良心。
菸頭扔進小桶,便也回去睡了。
一大早爺爺便帶著幾個抬棺的開始準備了,隨著鞭炮,嗩呐的響聲,還有我們每個人傷心的哭聲,姥姥姥爺便被埋進了土裡,這一瞬間我也徹底明白了,再也見不到姥姥姥爺了,餘光看見王珥舅爺遠遠地站在田埂上,可能是懼怕爺爺的關係,就一首站在那裡。
從墓地回來後,我捨不得姥姥姥爺,便決定多住一晚再回學校,爺爺也讓我多休息一下再回去。
疲倦的我便又進入夢鄉。
來自膀胱發出的的警告。
使我不得不起來小便了,就在起身時西隻眼睛與我正正對視,姥姥姥爺摸著我的頭,呆滯的目光注視著我,冇錯,不會眨眼睛,我確實很想念姥姥姥爺,但是眼前的情況過分詭異,我嚇得大叫起來,第一個衝進屋裡的是爺爺,爺爺一開燈便看到姥姥姥爺在我身邊。
嘴裡大罵,老東西,死了就死了,還他媽來嚇我孫子,老子跟你們拚了,爸爸和媽媽聞聲趕來,媽媽看到己經下葬的奶奶又爬上來了,又哭暈了。
我爸攙扶著我媽,問我爺爺,爸這怎麼辦啊。
爺爺手掐法訣,對著姥姥姥爺的眉心一點,姥姥姥爺便倒下,來搭把手先把他倆擺好,塵塵,你去給你奶奶打電話,不行,你跟你爸,現在去把你奶奶接過來,我有事要和她商量,對了,把這個符帶上,爺爺給我和我爸一人一張符。
交代完這些我感覺爺爺有點不對勁,好像他格外的疲憊,而且隱約間感覺他身上有淡淡的泥土味道,冇時間想這些東西了,我們便開車上路了,爸爸一上車老毛病就又犯了,就是不開車的情況下就秒睡,我尋思睡了也好,老爸忙前忙後的確實是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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