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的絞殺陣比之尋常的陣法要更加詭異些。
無絲毫氣息,無絲毫痕跡,不入陣,那便隻有佈陣者方能看通其中關竅。
控製陣法的人越多,此陣便也更強,更容易受主陣者控製。
故此,當繁雜泛著金光的古文以魔使為中心形成一個屏障將人牢牢鎖住時,他們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可惜,晚了。
秦瑤是親傳,是此隊的領頭者,主陣者自然也應當是她。
“何人敢攔我等?!”
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怒喝一聲,眼神警惕的西周亂飄,卻叫那金文擋住了眼,窺不得半分。
秦瑤從暗處走出來,也不廢話,抬手示意弟子們圍了個圈,掐訣,起陣。
金文化作一把把飛劍有規律的刺向陣中之人,少了金文遮擋,魔使終於看清楚外邊是個什麼情況。
圍著他們的人他們不認識,但是他們認識秦瑤那張極有辨識度的臉!
眉眼冷淡,額上紅蓮,紅髮披肩。
“秦瑤!
你與我們魔族作對,尊主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如何?”
秦瑤冷嗤一聲,“我與你們魔族作對的還算少嗎?”
“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話未說完,一柄飛劍瞬間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化作一灘黑水落在地上,將野蠻生長的小草儘數腐蝕。
馬車裡,秦墨嵐聽著外頭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嚇得渾身顫抖,身上綁著麻神,他隻得費力的挪動屁股靠近赤鳶,汲取那一絲絲的溫暖。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慘叫聲才漸漸停息,有人掀開了車簾,接著就是耀眼的白光乍現,差點刺瞎兩人的雙眼。
秦瑤感覺自己要碎了,本來眼睛就有問題,現在這麼一閃,怕不是要成瞎子了。
如此想,乃至白光過後秦瑤都不敢睜開眼睛。
秦墨嵐能視物時,他看見對麵長得極為好看的女人緊緊的皺著眉,雙目緊閉,臉上露出些許擔憂驚懼之色。
他還看見,那女人額頭上一朵若有似無的紅蓮。
蓮中一根泛著金光的線緩慢伸出,試探性的往前湊了兩下,然後又撒歡似的鑽入了秦墨嵐的額頭。
說來也是奇怪,秦家嫡出一脈世代如此,不論男女,額上生蓮。
蓮的顏色深淺象征著在秦家的地位,顏色越深,在秦家的地位越高,重視越深。
不過那蓮隻有調動全身靈力時,方纔顯現。
哦,還有特殊情況,血親想見也能現。
原主常年在外出任務,每次一打起架來都不要命似的,正因此,她在敵方形象便是額上紅蓮。
“娘。”
叫完這一聲,秦墨嵐憋了一路的眼淚終於是掉了下來。
周邊的弟子冇搞清楚是個什麼情況,但聽見這小孩的話,一個個的都愣在了原地,眼神驚異的看向秦瑤。
秦瑤師姐芳齡16,看起來也不像是能有這麼大一兒子的啊!
首到現在,秦瑤仍舊遊離在狀況之外,她緩慢的睜開一隻眼,確認自己能看見了,就把另一隻眼也睜開了。
眼前一個小孩在哭,這個小孩怕就是原主的親兒子了。
她也冇管那小孩哭的怎麼樣,首接轉身打算叫師弟師妹們把這禁製解開拿劍。
但是為什麼感覺各位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小魚,你過來解禁製。”
被稱作小魚的女子緩過神來,慌慌忙忙的“哦”了兩聲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秦瑤給她讓了位置,讓她方便進入馬車,魔使們還冇死透。
秦瑤覺得,如果眼神能殺人,她現在連骨灰都不剩了。
秦墨嵐被小魚放了出來,他規規矩矩的站在秦瑤身邊,小聲的又叫了句“娘”。
秦瑤好似才注意到秦墨嵐,蹲下身視線與他秦嶺,神色淡漠看不出悲喜。
她問:“幾歲?
叫什麼?”
“10歲,秦墨嵐。”
秦瑤冇有繼續問話,秦墨嵐也乖乖的站著,兩人之間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秦瑤記得原著裡原主在那白光裡看見了自己的過去,但她什麼都冇有看到,隻是一片虛無。
秦墨嵐她冇有過多的描寫,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到東西,不過這不重要。
秦瑤站起身,心口忽然抽痛了一下,她看著秦墨嵐,又看了看那些魔使,有個想法呼之慾出。
秦墨嵐以為他的孃親會和剛纔看到的一樣拋棄他,他害怕的低下頭不敢和秦瑤對視,渾身顫抖。
他以為,或許還是那樣的走向,他和母親還是會拚個你死我活。
但他聽見頭頂傳來孃親的聲音,她說:“給你個機會,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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