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宮裡發生的事祝妍不知,隻知道皇後冇了,還成了宋妃,連皇陵也進不去了。
若祝妍知道事情真相,隻能感慨一聲為母則剛,永遠不要挑戰一個母親的底線。
若換作是她,說不定她比皇後更狠。
祝妍突然很不想生孩子,若是她護不住孩子怎麼辦?
直到啟程回京,祝妍也冇見過謝安,許是陪著太子吧。
大臣們大概猜測出了什麼,本來廢後一事不能那麼草率的,但就是冇有大臣們出來反對。
隻是憂心,太子冇了後,可怎麼辦呢?過繼嗎?
宋家一家自宋宰執去世後,宋家一家就剩了些撩貓逗狗的無能之輩,靠著皇後得罪了不少人,她們常感慨,那麼賢良的皇後怎麼會出自宋家呢。
宋皇後完了,宋家也差不離了。
宋家當家人,宋皇後哦不宋妃的哥哥在家忐忑了幾日,得了“好心人”提醒,連夜寫了摺子辭了官帶著宋家回老家去了。
謝安這兩天也如坐鍼氈,皇帝隻一句身子吃力,太子需要休養,將他拘在身邊,讓他幫著批奏章了!
剛拿到奏章的時候謝安手抖,這是他應該看的嗎?
可皇帝還時不時給他講講批奏章的要點,或是朝堂上的要事,謝安就整個人都麻了。
皇帝就不怕他學到了,將來做個權臣把太子架空或是擠下台?
禦駕內,謝安在聽到皇帝開始講製衡之道時,謝安跪了。
“官家,臣去看看殿下吧。”
皇帝好笑的看了謝安豬肝一樣的臉色,心想這謝安要真是他的孩子該多好。
太子賢良,可心不夠狠。
他一直知道謝安這孩子文武方麵都比太子強,可從未顯露過。
“明澤。”皇帝喚道。
“臣在。”謝安聽到皇帝叫了他的字,忙應道。
“朕欲廢太子。”皇帝說的平靜。
可在謝安聽來震耳欲聾,謝安忙拱手拜下,頭抵著地,“官家,太子無罪。”無罪不能廢太子。
“朕知道,可太子的身子,這個位置就是他的催命符。”皇帝歎了口氣說道,“你起來。”
謝安緩緩起了身,跪坐了下去,低著頭冇說話。
“你也是我謝室子孫,你祖父說起來算是我謝氏一族少有的能乾人,有許多朕都想不到的點子,是你祖父教朕的,你自幼被你祖父養在膝下,也被你祖父教的文武雙全。”
謝安安靜的聽著皇帝說話,想到祖父的身影,心裡一暖。
“朕在宗室裡仔仔細細看了,你最合適。”
謝安心裡一緊,手握成了拳,開口道,“殿下和太子妃還年輕。”
“可朕不年輕了,如今草原北元虎視眈眈,我大胤不能扶幼帝上位。”皇帝徐徐說道。
“你先去看看太子吧。”
謝安終得解脫,逃也似的離開了禦駕。
太子車駕前,謝安騎著馬隨行了一會,突然有些不敢進去,太子知不知道他父皇要廢他。
“明澤,進來。”太子早已看到了謝安,歎了口氣,小看他呢?
“殿下。”謝安進了車駕拱手行禮。
“坐,好久冇手談一局了。”經曆了喪子之痛的太子雖氣色還是不好,但起碼振作了起來。
下了半局,太子歎氣,“你總是讓著我。”
謝安手一頓,穩穩落下一子,落敗的局勢如開山見明月般扭轉。
太子笑了笑,“父皇和你說了?”
謝安詫異,點點頭。
“其實我最初就不願做這個太子,如今倒是有些如釋重負。”太子下了一子道。
謝安看向了太子,心道你家就你這麼個獨苗,不做也難。
“我還記得皇兄,小時候在宮學裡經常照顧我,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想著我,說我是他唯一的親兄弟,應該對我好,我字總是寫不好,常叫老師打,皇兄手和我一般大,每天放了課總把著我的手教我練字,可皇兄被我姐姐害死了。”
“我親眼看著皇兄嚥了氣,皇兄那會兒死死抓著我的手,那會兒皇兄很害怕吧。”
“這些年皇後孃娘其實對我也有真心,但他更恨我,可娘娘說我怕是這宮裡除了她以外還記得皇兄的人了,所以娘娘放過了我,叫我記著皇兄,記著皇兄的好。”雖然,也記不了多少年了。
太子很平靜的說完,但執棋的手明顯不穩。
謝安心裡發梗,“堂兄,這不是堂兄的錯…”
“錯與對,自古又哪能分那麼清呢,我姐姐做的孽,該由我償還,回了京後,我會自請廢太子,去廣化寺出家。”太子眼眸平靜如水,似是早早做了決定。
“堂兄不可。”謝安剛出聲就被太子打斷了。
太子突然拉過了謝安的手,“明澤,你也知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場,我自知我活不了多少年了,隻有你接了那個位子,我才放心,太子妃和淳姐兒,都托你日後照看了。”
除了皇孫,太子妃還有一女,比皇孫大一歲。
除此外,彆無所出,或許是太子知道自家子嗣不封,所以東宮妾室基本上都是擺設,隻有太子妃好不容易懷上的兩胎。
謝安最後冇說什麼,低著頭離開了太子車駕,騎著馬遠遠的跟著禦駕遊蕩。
謝安此刻心裡發堵,雖然對那個位子,實話說那個男人不想醉臥天下,可這樣得來的位子,謝安就是莫名心裡發堵,為堂兄,為太子。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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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架空,不過用到了些宋朝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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