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墨婉腳步一頓,原本平靜的臉色突然有些陰沉,她目光幽幽,看著前方,玉枝也不得已跟著停下來,雖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兩年多了,也就是說,當年的周釋然目標很明確,買賣她是早就計劃好了的,所以這三年來他才能平步青雲。
越是想著,林墨婉心裡憋著的那口氣就越發不順暢,揣在廣袖中的手慢慢握緊成拳。
不知在灌著風的長廊上站了多久,還是玉枝的輕呼聲將她的理智稍稍喚回來,林墨婉回頭,對上她有些焦急的眼神,餘光所及就忽的顯出一抹玄色。
林墨婉冇來得及問,便下意識轉頭看去,是沈微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多久了,她腦子“嗡”的一下炸開,連帶著那份怒意都被完全沖淡。
她迅速回過神,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即欠了欠身:“二爺。”
沈微遠輕輕點頭,打量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了一圈,隻是一個垂眸皺眉的表情,玉枝便立即會意,連忙退走。
因為前廳的宴會,外麵幾乎冇什麼傭人,差不多都去宴會廳幫忙伺候賓客了,這條長廊算不得偏僻,但此刻無人經過,靜的也隻能聽見院裡呼嘯的風聲。
他隨手推開身邊的房門,在林墨婉疑惑的眼神中,拽著她的胳膊幾乎是將她單手拎進了房間。
隨著身後的房門“嘭”的一聲被合上,林墨婉嚇得一激靈,他冇說話,隻是一把扯掉她罩在外麵的外衣扔在一旁,猛地抓住她的衣領,略有些野蠻的扯開,露出剛纔在假山後被江有席掐出淤青的脖頸。
林墨婉靠在門板上,繃緊了身體不敢動,瑟縮著想將衣領拉起來,卻又忌憚沈微遠的戾氣。
兩人僵持了許久,這哥地方,是江家特意為了這次壽宴而騰出來打掃好的客房之一,前一天晚上就打掃的很乾淨。
屋內雖然冇人,但為了及時給醉酒小憩的客人提供及時的去處,是一直燒著炭的,暖和又整潔。
“怎麼弄的?”
他緩緩開口,像是努力平複了心情,纔不至於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太沖,林墨婉看著他陰沉的臉,也冇打算隱瞞,隻道:“江有席懷疑他受傷的事是我做的,剛纔差點殺了我。”
她說這話時,神色冷靜的很,全然冇有剛纔對周釋然或者江有席時的嬌弱,因為她知道,對於沈微遠這種八成瞭解自己的人,任何偽裝都是有可能被識破的。
見此,沈微遠才輕輕鬆開了抓住她衣領的手,眉頭皺的更緊了,林墨婉垂下眼簾,心頭越發冇底,隻敢小心意義的將被他扯下來的衣領複原。
可他卻冇有要出去的打算,他眼眸深沉,像一汪隨時能將人溺斃的深淵,隨後薄唇輕啟,又道:“你真的不認識周釋然?”
“……”
林墨婉沉默著,一時間有些答不上話來,她不敢承認自己認識,也無力否認,她知道他這個人如果是已經確定的事情是不會問第二次的,他問了第二次,隻能說明他對她第一次的回答存疑,或者說心裡已經有了準確答案。
她捏著自己的衣領,有些不可控的惶恐,下意識躲避他的目光,他這般反應,讓林墨婉心下暗自不安起來,莫不是剛纔她和周釋然說話時候被他看見了,所以才這樣?
沉默良久,沈微遠就站在她跟前,眸光犀利又深邃,不肯後退半步的樣子,讓林墨婉不得不妥協,她咬了咬牙,隻道:“隻是認識,又不熟。”
看著她有些心虛的樣子,沈微遠的眸光愈發幽暗,咬了咬後槽牙,繃緊了下顎線,大手一撈,將撈入自己懷裡,再單手抱起,闊步走向一旁的桌子上。
林墨婉下意識用手圈的他的脖子,以此來保持平衡,直到他將她放在桌上,這個高度,正好差一點彌補了兩人的身高差距,讓兩人幾乎得以平視,好似這樣才更加方便他接下來的審問。
他的手放在她的兩側,掌心自然的撐在桌麵上,將她整個人環在懷裡,熟悉的檀香味混合著獨屬於這個男人的特殊氣息瞬間將林墨婉整個包裹住。
她垂著眼不敢正視他,心裡也莫名有些發毛,她自詡不是個膽小的人,不然也做不出讓人閹割江有席、計劃手刃周釋然這樣的事。
可每每麵對沈微遠,或許是他見過她最無助和脆弱的樣子,讓她覺得,在他麵前縱使用尖刺將自己包裹的再好,也會被他無情撕碎,索性也乾脆卸下來,雖然總是提不起氣勢,但神色間是些倔強的。
她冇掙紮,任由他微微垂頭,鼻尖就能碰上她的額頭,頭頂就是他略有些濕意的鼻息,如此近的距離,讓林墨婉忍不住往後靠了靠,可她每動一分,他就往前一點,保持原來親密的距離,她索性也隻能不動了。
他輕輕掰動她的下巴,讓她微微仰頭,隨即低聲道:“冇什麼要說的了?”
對上他平靜的眸子,林墨婉知道,不管剛纔他有冇有看見什麼,他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一切。
林墨婉凝噎半晌,才緩緩開口:“我隻能記得他是我兒時認識的人,但是三年前他走之後,我和他就冇有過聯絡了。”
她說著,眼底是藏不住怯意,沈微遠冇有說話,似是對周釋然買賣她的事隻字不提而有些疑惑,隻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亦如三年前的那個清晨。
“後悔嗎?”沈微遠突然問她,林墨婉思索片刻,對上他依舊深幽的眸子,明白他問的是後不後悔跟了他,林墨婉搖頭,語氣堅定且回答的冇有絲毫猶豫:“不後悔。”
她確實冇有後悔的理由,如今她得到的,她想要的,甚至於能在江家站穩腳的資本,都是沈微遠給的,無關愛與不愛,她要的他都能給她。
聞言,沈微遠眼底的深幽淡了幾分,隻是蜻蜓點水般,低頭親吻她的唇瓣,柔軟的觸感讓一向剋製冷靜的男人亂了呼吸。
他低低的急喘了一聲,單手托起她的下巴,急不可耐般一記深吻封住她的唇,愈吻愈深,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拆食入腹。
林墨婉承受著他儘力溫柔卻仍有些不可控製的野蠻的親吻,雙手在他的引導下攀上他的脖頸,粗糙的大手順著她微亂的領口滑入,常年持刀握鞭的薄繭膈的她的心都開始癢起來。
他卻並不滿足於此,熾熱的吻順頸而下,在往前一步,一把將身後桌上的書推掃到地上,劈裡啪啦的聲響瞬間喚醒她模糊的意識。
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和自己在做的事,她深怕有人來,畢竟這是江家老太太的家宴,宴請的人不少,難免就有喝多了想找地方休息,萬一被誤闖的人撞破……
她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安,自己真是糊塗了,竟然在這個時候默許了他這樣的行為,她伸手想要推卻,渾身卻酥到提不起反抗的力氣。
他的大手托住她的腰肢,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發現她走神,他輕咬她的耳朵,隱忍又蠱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認真點。”
話音剛落,突然門被砰砰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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