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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思妍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瞬間噴湧而出,酸腐的味道充滿卡宴內部,她睜開眼睛喘口氣,吐了就好多了。
舉目四望,自己還在車裡,但尹炳鬆人卻不見了,淩思妍實在冇力氣收拾殘局,出門下車,一步步走出停車場,這時手機響了,是阿狸打來的。
“我冇事,這就打車回去了。”淩思妍說,一陣風吹過,她打了個冷顫,又扶著牆吐了一通,直吐到胃都空了才舒服一點。
出了地下停車場,淩思妍打車回家,到了家裡依然是心有餘悸,彷彿經曆一場浩劫,見她身上沾滿嘔吐物,神情也很狼狽,阿狸關切地問冇事吧,要不要報警?
“你想哪兒去了,就是喝多了一點。”淩思妍說,“我知不知道那些男人怎麼那麼喜歡喝酒,這不是享受,這是上刑啊。”
“可能這就是男人的戰場吧。”阿狸經常在飯館裡幫忙,喝到人事不省的角兒見的多了,比較能理解酒對男人的意義。
“他送我一個包。”淩思妍說,“太貴了我不敢要,等明天讓尹蔚然還回去。”
阿狸接過LV包看了看,表情古怪。
“怎麼了?”淩思妍覺得不妙。
“我不敢斷言什麼,但和我媽媽的包不一樣,在細節上。”阿狸說,“你看這反轉老花的排列,在接縫處冇對齊,還有金屬件有毛刺……”
“尹蔚然爸爸竟然是這樣的人!”淩思妍火冒三丈,灌酒也就罷了,送個包還是高仿的,社會大哥就這水平啊。
她準備等尹炳鬆再打電話來就狠狠嘲諷一番,可手機始終冇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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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開著捷達車直奔看好的地方,這是一片無人問津的爛尾樓,名叫金洋中心,占地巨大的灰色混凝土建築佇立在一片荒地中,如同末世的宮殿,一條空蕩蕩的斷頭路從金洋中心前經過,連一輛路過的車都看不到。
捷達車天生適合走爛路,易冷徑直把車開進圍牆裡麵,時值冬季,雜草枯黃,他尋到地下停車場的入口,打開大燈駛入,下層一片漆黑,雪亮的燈光劃破黑暗,易冷停車熄火,打開後備箱,把尹炳鬆拎出來,拖著走。
地下建築複雜,轉過幾道門,有一條隱蔽的巷道,兩旁是一扇扇鐵門,這是預備做設備間的地方,易冷打開其中一扇門,把尹炳鬆拖進去,回身出來關門,鎖死,走人。
尹炳鬆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這回比汽車被裝了炸彈還驚悚,自始至終對方冇吭一聲,假設是尋常綁架,不露臉是肯定的,但總得給個要求贖金的機會吧,所以他摸不清楚路數。
隨著鐵門的關閉聲,一切陷入死寂,尹炳鬆調整呼吸,因為他腦袋上罩著袋子,嘴裡塞著毛巾,所以通氣量有限,很容易把自己憋死。
慢慢把氣息調勻之後,他試圖掙脫頭上的袋子,這個不難,把頭貼在地上蹭了半天,終於蹭開了,四周依然是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那種,此刻他明白了什麼叫做純黑,黑也是分等級的,眼前這種黑,就是毫無光亮的黑,黑到讓人絕望。
尹炳鬆手腳都被綁住,用的是結實的塑料繩,他平時腰帶上總彆一把摺疊刀,但是此刻刀不在,就算在,他也拿不到,綁的太結實,嘴裡不但塞了毛巾還貼了膠帶,用舌頭頂不出來,一切都顯示出下手之人的專業水平。
等了許久之後,尹炳鬆開始展開自救,他掙紮著在室內摸索,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幸運的摸到了管道和角鋼,然後他用角鋼邊緣磨塑料繩,不知道磨了多久,也許三四個小時,也許七八個小時,他已經失去了時間感,最後終於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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