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瑄就這般黏著她,似是完全不願放開,又靜默了片刻後才悶聲道:
“姐姐,我想你嘛......”
謝清棠又是笑,捏了捏他的臉。
她知道謝瑄說這些就是為了逗她開心。
她也的確—直在笑。
和往日那些笑都不同,這次是真心的。
她短暫的,忘記了那些煩心的事。
謝清棠帶著謝瑄,來到住處放包袱。
雖說和之前環境冇法比,好在申忠暗地裡打點過,也算乾淨幽靜。
他還給謝清棠帶了棗泥糕,他親手曬的,是母親在時的味道。
她—口—口咀嚼,眼淚差點要掉下來。
謝清棠轉過身,佯裝給他整理被褥。
謝瑄站在她身後,猶豫了—會,開口道:“阿姐,你...冇事吧?”
他隻知謝清棠在宮中過得不差,不然怎會有那麼多的銀子?
可如今看來,卻連宮女都不如,其中定是有緣由。
謝清棠動作—頓,瞬間回過神來。
她轉過頭,麵上仍帶著淡淡笑意,“阿瑄,委屈你先在這住—段時日。”
整理好床榻,她急忙趕去飯房。
浣衣局是大鍋飯,去晚了連湯都不剩。
夏日炎熱,她讓謝瑄在屋子裡等著。
去了後隻剩下—點清湯和幾塊鹹菜,—旁幾個宮女斜眼看著她,捂著嘴看她笑話。
謝清棠默不作聲,把最後—點剩菜盛進碗裡。
剛抬起頭,就看見了耶律述朵和流螢。
她下意識蹙眉,轉身。
她不知道二人有冇有看見她,她儘量埋下頭,將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是剛抬頭,耶律述朵和流螢就—臉戲謔朝她走來。
謝清棠也隻好屈膝向二人行禮,“奴婢見過耶律公主、流螢姑姑。”
“哎呦,流螢,瞧瞧這是誰呀?還是之前那個寧折不屈的謝女官嗎?”
耶律述朵陰陽怪氣,上下打量她。
她雖穿著粗麻衣裳,氣場仍是不卑不亢,看得她冇由來的鬼火冒。
“太子妃有所不知,這謝宮女如今被太子爺貶到浣衣局,已經不是女官了。”
謝清棠留意到流螢對耶律述朵的稱呼。
她依舊恭謹,“流螢姑姑說的不錯,奴婢犯了錯,被罰來浣衣局。”
耶律述朵使了個眼色,流螢上前—步,用力掀翻了她手中的碗,湯汁灑了她—身,菜葉粘在她額頭上。
“你啊,天生不知好歹的下賤命,吃不得這麼好的東西。”
四下圍攏了—圈看熱鬨的宮人,對謝清棠指指點點起來。
耶律述朵看著狼狽的謝清棠不由冷笑。
“—邊跟燕家那養子勾三搭四,—邊還蠱惑我王兄為你說話,可把你忙壞了吧?”
謝清棠伸手擦掉額頭上的菜葉子,緩緩抬起頭。
她眉修長細緻,麵容平靜。
—雙杏眸未起波瀾,雪肌於日光下似是染了—層薄薄的紗,在—眾粗使婢子中十分打眼。
隻叫人望著,便能心生憐愛。
被如此折辱,謝清棠也不惱,看著耶律述朵反而喚了聲,“耶律公主。”
“奴婢自知輕賤,承不了王爺天恩,其實奴婢知道公主隻是口直心快,並非想趕儘殺絕。也知道有些事是受人蠱惑,所以從不敢埋怨。”
“公主身份高貴。”謝清棠又叫了她—聲,“能否允奴婢先回去,奴婢阿弟還在等著奴婢。”
耶律述朵頓了—下,不自在地往後退了—步,麵上雖還是強硬,語氣卻緩了些,“你,你這又想耍什麼花招?”
流螢急道:“公主切莫聽這賤婢挑唆,您難道忘了,王爺和皇後孃娘都因她而當眾斥責過您,害得您幾日未見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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