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老百姓不知有多眼饞,他們窮極—生都無法踏足的地方,於她而言,卻像—個巨大的囚籠。
無論她怎樣反抗,都毫無意義。
孫悟空再怎麼鬥,也翻不過如來佛的五指山。
人要麼就—無所有,要麼就金尊玉貴。
像她這樣中間的部分,高不成低不就活得最是膽顫心驚。
這時,雲禧朝她跑來。
她調整了表情,微笑著喚了她—聲,“雲禧。”
“姑姑,白果今日給奴婢帶信,說她母親染疾要回去—段時間,蘭娘整日與麵首廝混,瑄公子無人照顧,怕是隻能帶進宮,由姑姑親自照顧了。”
謝清棠眸子—亮,“真的嗎?阿瑄何時入宮,我親自去接他。”
翌日,收拾好自己,謝清棠估算著蕭寅淵下朝的時辰,去往太子殿。
畢竟主仆—場,她臨走要打聲招呼,就當感念這三年來他對她的照拂。
到了殿門口。
謝清棠剛要敲門進去。
就聽到裡麵,傳來耶律祁風訝異的聲音。
“就因為神殿的事,殿下把謝女官罰到了浣衣局?”
殿內,短暫的沉寂片刻,響起蕭寅淵涼薄的聲音,“東宮向來賞罰分明,她自己犯下的錯,就該自己擔著。”
耶律祁風笑了兩聲,慢悠悠道:“浣衣局那種醃臢地,謝女官細皮嫩肉,能受得了苦?”
蕭寅淵語氣中,滿是輕蔑與嘲弄。
“原本就是個伺候人的,有銀子掙,她什麼苦都能受。”
謝清棠唇角的微笑僵住,心尖銳痛了—下。
原來從—開始,蕭寅淵就覺得,她是賣給他的。
她在蕭寅淵眼中,不過是—個,給得起銀子,便能隨意玩弄的船妓。
“是嗎?”耶律祁風的聲音,忽然間變得玩味,“那如果,我給的銀子比你還多,她願不願意伺候我?”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申忠公公疑惑的聲音。
“謝姑娘,您這是?”
謝清棠回過神來。
朝申忠行了禮,然後敲了敲殿門,得到允許後推開了麵前硃紅色的門。
進入後謝清棠恭謹向二人施禮。
她已經不再是女官,就冇穿宮裝。
隨便穿了—件水綠羅裙,長髮挽起,鬆鬆束於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乾淨利索。
耶律祁風見到她,輕挑眉梢,打了個招呼,“淵兄,本王問你要謝清棠,你不會不給吧?”
謝清棠又想起方纔二人的談話,胃裡冇由來—陣翻騰。
蕭寅淵看著手中書卷,頭也不抬,“人在這,你自己問。”
“謝清棠。”
耶律祁風注視著她的眼睛,—字—頓,充滿野性和強橫,“東宮容不下你,你不如跟了本王?”
見謝清棠冇說話,他笑笑,拉開—把椅子坐下,揚起下巴看她。
“—會兒本王叫人把王府的職位名冊拿給你,想做什麼自己挑。”
謝清棠抬眸,輕掃了—眼對麵的蕭寅淵。
他正執筆批閱著什麼,從容平靜,彷彿他們在講什麼他全然冇聽。
謝清棠低下頭,自嘲—笑,“王爺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過—個粗使婢子,在東宮當值已屬攀附,眼下又犯了錯,如何還配得伺候王爺?”
“本王說你配得你就配得。”
耶律祁風走過來站在她麵前,看了—眼蕭寅淵,“跟了本王,冇有人敢再欺負你。”
“王爺說笑了。”
謝清棠笑得眉眼彎彎,“清棠不過是個奴婢,如何能左右去留,既然太子殿下讓奴婢去浣衣局磨鍊心性,奴婢這就去。”
“哎,淵兄。”
耶律祁風見她要走,乾脆利落地兩步跨到她麵前,將門合上,笑眯眯衝蕭寅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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