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看清那男子之貌,但謝清棠與人不軌確是板上釘釘,這下看蕭寅淵如何不惱。
“太子哥哥,你說句話呀~這破鞋與姦夫穢亂宮闈,此事該當如何呢?”
蕭寅淵衣袖下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申忠見狀,拭一把額間汗,顫巍巍跪下。
“公主言重了,奴才以為...此事尚未決斷,即便私會...這飲食男女,也當情有可原。”
“哈?”
耶律述朵嗤笑一聲。
“申忠公公此言差矣,太子哥哥乃東宮之主,尚在男女之事上潔身自好,飲食男女,便可私相授受?若人人皆如此,西梁豈非亂了套?臣妾以為——”
她惡狠狠道:
“該滅九族!”
“放肆!”
蕭寅淵“騰”一下站起身。
“看看!太子哥哥都被你氣到起身了!——來人,上刑具!”
“奴婢。”謝清棠說,“奴婢前些天的確出過宮,但是此物...”
“謝姑姑是宮裡的老人了,這種錯誤也犯?”
耶律述朵打斷了謝清棠的話,“今天你若解釋不清昨夜的男子是誰,以及這東珠從何而來,按照宮規,一百廷杖是免不了哦!”
一百廷杖,分明是想活活打死她。
謝清棠跪著不語。
她想為自己爭辯,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昨夜的男子與送她東珠之人皆是蕭寅淵,若他不出來替她作證,這罪名可就坐實了。
正想著,刑具被四五個宮人抬了上來。
那板子長半米,寬八寸,麵上還帶著錐形倒刺。
這是刑部用來折磨死囚的刑具,專門打腿用的。
彆說一百下,隻幾下便能洞穿皮肉,打斷筋骨。
若非罪大惡極,斷然不會拿出來。
謝清棠臉色有些發白,耶律述朵是真恨她不死!
“嘖,瞧著謝女官細皮嫩肉,這一板子下去,一雙**成了一灘肉泥,這往後可怎麼伺候人呀?”
她說的饒有興致,流螢也識趣的應聲。
“謝女官素來高傲,不肯屈膝半分,奴婢倒想看看,這板子能不能把她的傲骨打折、碾碎。”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如何羞辱折磨謝清棠的身體。
聽得蕭寅淵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將茶盞重重一撂,“住嘴!”
眾人皆驚愕朝他看去,就連呂皇後也朝他遞來疑惑的目光,“淵兒,你怎麼了?”
他意識到方纔言行不妥,這才毫不在意的哂了一聲,“兒臣以為,今日祈福大典,舉國朝拜,不易見血。”
隨後,他起身,居高臨下地朝謝清棠看去,語氣高高在上又滿是倨傲。
“謝女官,如你實有隱情,說出來,我會替你做主。”
替她做主嗎?
謝清棠想笑。
這些年,她的確因為蕭寅淵,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他對她,像天神憐憫一個凡人。
天賜庇護,還打上了名為寵愛的旗號。
任誰都願沉淪其中。
然而,神有能力庇佑一切,自然也有能力摧毀一切。
甚至都不是因為厭倦了。
就像現在。
看著她被踐踏羞辱,他是那樣冷冷的,作壁上觀。
眼見她要受刑,這才大發慈悲,給她向他乞求的機會。
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謝清棠譏誚地勾了勾唇角,緩緩闔上了眼,不置一詞。
好!
好得很!
蕭寅淵眸中有怒火在湧動。
他有何錯?
謝清棠離開他,以她那倔強又貪財的性子,誰養得起她,誰又受得了她?
冇了他的庇護,在這吃人的皇宮裡,她連基本的生存都保證不了。
他除了許不了她名分,什麼都可以給她。
讓她一輩子無憂無慮待在他身邊。
為何不肯?!
哪怕此刻,他紆尊降貴,給她台階,她竟還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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