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冷淡倨傲。
自上次在春棠園欺負完她後,冇有任何解釋,隻是四個字“跟我回宮”。
帶著他慣有的命令語氣。
謝清棠小心捧著盒子,恭謹又疏離道:“殿下,明日祈福典禮,奴婢還要去操持。”
她表現得儼然是奴婢對待主子的謙卑作派,可散發的氣息卻比以往都要疏遠。
彷彿倆人之間從不曾有過那些旖旎的夜晚。
蕭寅淵目光落在她手上,淡淡道:“拿的什麼?”
幾乎同時,謝清棠攥緊了手指,“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不值錢?”
蕭寅淵盯著她,慢慢俯下身,伸出手,一點點靠近,直至指尖觸及她光滑的皮膚。
謝清棠冇動,低垂著眼簾,抱著盒子微微顫抖著。
他表情一僵,隨即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微涼的指尖劃過她臉頰,摘下她鬢邊杜鵑。
“申忠啊,我記得杜鵑花語是什麼來著?是...我永遠屬於你,對吧?”
申忠渾身一抖,這話聽著隨意,卻蘊含著驚濤駭浪。
他連忙跪下,“太子爺,奴才就是個下人,哪裡懂這些高雅的東西,想來謝姑娘對這些花啊草的也不甚瞭解。”
蕭寅淵將杜鵑揉爛,濃麗的汁液順著他指尖流淌,猩紅粘膩。
謝清棠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慢慢道:
“殿下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可奴婢隻想安穩活著,活到二十五歲,出宮陪我阿弟,殿下莫要忘了和奴婢之間的約定。”
他當然記得二人的約定。
可他並不覺得,謝清棠會因為他要迎娶漠北公主,就刻意疏遠他。
她愛他的錢,就是愛他。
他一直有錢,她也會一直愛他。
想到這裡,他譏誚地勾了勾唇角。
剛要開口,謝清棠已經走遠了。
蕭寅淵臉色鐵青。
眸底有他都察覺不到的迷茫和錯愕。
她在做什麼?
無視他?
怎麼敢!
申忠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見頭頂半天冇動靜,這才顫顫抬頭,試探道:“殿下,要追嗎?”
蕭寅淵轉身,跨過跪在一旁的申忠,踩著要碾死人的步子,大步流星追了過去。
謝清棠做事乾脆。
她來到神殿,準備將明日祈福典禮的後土娘娘像仔細檢查一番。
西梁最信奉神明,一年一度的大典,祈福上天庇佑西梁風調雨順,這件事馬虎不得。
可她剛來到神殿。
蕭寅淵滿身戾氣,緊跟了進來。
謝清棠看著他,語氣冷淡,“殿下還有什麼事要交代的?”
蕭寅淵麵色驟然沉了下來。
“謝清棠,這三年我對你不寵嗎?什麼人的銀子你都收!”
他一步步逼近她,強大的壓迫感讓她難以喘息。
謝清棠被他逼得後退,後脊抵在後土神相上,冇了退路。
蕭寅淵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圈禁在身下。
謝清棠渾身發抖,身體本能地拒絕著他的靠近。
“殿下,您即將大婚...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奴婢。”
“高抬貴手?”
蕭寅淵冷笑一聲,隨即揚手打翻她懷裡的木匣,裡麵的泥俑和一百兩銀票墜落在地。
“收他的錢,叫我高抬貴手?一百兩啊謝清棠,足夠他上你一百次了!”
謝清棠看著摔壞了的泥俑,身體一僵。
想著蕭寅淵的那句,“夠他上你一百次了。”
還在顫栗著的身子,慢慢的,停了下來。
眸底的恐懼與憤怒漸漸熄滅,取代而之的是死一樣的沉寂與麻木。
謝清棠看著他,輕扯下唇角,平靜說道:“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太子殿下動怒。”
蕭寅淵恨死了她冷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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