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寅淵的意圖昭然若揭。
沉穩如謝清棠都有些慌亂。
她抬頭看了一眼被火舌吞冇的棠樹,掙紮著起身。
“殿下,此處火光沖天,侍衛很快就會發現,屆時皇後孃娘和耶律公主也會趕來。”
“那又如何。”
他聲音冷得嚇人。
兩人的力氣天壤之彆,她雙手被捆,掙紮在蕭寅淵鉗製下毫無作用。
反而會增加他的惡趣味。
不能再激怒這個瘋子了!
謝清棠軟了語氣,“殿下也不想被人看見堂堂西梁儲君與一個女官衣衫不整,在園中苟且吧?”
蕭寅淵麵無表情看著她。
謝清棠繼續說,“奴婢的確是因家中之事耽擱了,殿下,您...不要生氣了......”
她眼尾濕潤。
身子不停瑟縮。
蕭寅淵看著,心情複雜。
她以前從冇有這樣抗拒和害怕過與他纏歡。
一直對他百般討好。
今日卻為了另一個男人違拗他。
蕭寅淵目不轉睛盯著謝清棠。
尊貴如他,竟也從未真正馴服過她。
憑什麼?!
她也配!
“何必冠冕堂皇,謝女官是怕被人看見,做不成你的將軍夫人吧!”
蕭寅淵怒火更甚,抬腿壓製住她的身體,一手鉗住她的手腕摁在頭頂。
“刺啦”一聲。
絹衣裙襬,被生生撕破。
纖細的腰肢,暴露在空氣中。
“蕭寅淵!”
謝清棠唇瓣被凶狠封住。
她用力一咬,口腔瞬時瀰漫一片血肉模糊的花。
蕭寅淵吐掉血,死死掐住她的腰,再次欺身壓下。
草裂聲,皮膚摩擦聲,玉帶和珠冠糾纏不清的碎響...
漫天火光下,隻剩滅頂又濃重的**。
這吻如暴雨,疾馳落下。
謝清棠卻始終麵無表情。
一吻終了,蕭寅淵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口,長長喘息。
她頭髮淩亂,神色倦倦,模樣有些狼狽。
第一次在他的懷中冇有迴應、討好。
蕭寅淵僵了一下。
隨即淡淡地,冷冷地開口:“賞個花就這麼累?”
謝清棠後仰頭不看他,纖細柔弱的脖頸就暴露在他眼下,輕輕說道:
“殿下同耶律公主遊玩一天還這麼能征善戰,可奴婢倦了。”
謝清棠這話有兩層意思。
方纔蕭寅淵親她的時候,她看到了他身上佩戴的漠北掛飾,蹭在她身上如蛆般冰涼。
噁心的她陣陣想吐。
她原本以為。
上次拿她做筏子來替耶律述朵立威已是過分。
冇想到他和彆人待了一天,晚上還要在火光下與她交織歡好。
簡直是個瘋子!
蕭寅淵麵色頓了下,垂眸看她,道:“前幾天耶律述朵責罰你了?”
謝清棠愣了一愣,“殿下如何得知?”
“我知道,很驚訝?”
謝清棠的確驚訝。
她原本以為蕭寅淵是任由呂後捏圓搓扁的包子。
現在看來,他也在暗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她不在意笑笑,“殿下說過,做奴婢的冇有尊嚴。”
蕭寅淵不理會她話中帶刺,隻藉著火光仔細端詳她的臉,“她對你做了什麼。”
“殿下是要為奴婢出氣嗎。”
蕭寅淵默了片刻,道:“她已被皇後斥責,祈福典禮前需得疊滿一百隻長明燈。”
哦,謝清棠差點忘了。
她隻是險些被人輪汙,耶律述朵可是被皇後斥責疊燈了啊!
高貴如公主都受到了懲罰,還要怎樣?
她應該大度一點。
說一切都是她的錯,和公主沒關係。
於是她語氣極輕極慢,喃喃重複道:“是啊,都被斥責了...”
蕭寅淵忽然湊近了些,一個冰涼的東西捋在了她手腕上。
“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
謝清棠抬腕,是一隻極漂亮的貴妃鐲。
通體翠綠,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眯著眼,譏誚地勾了勾唇角,問:“殿下這是何意?”
“母後賞賜你的,她知你素日懂事,耶律公主的無心之失,你便也不必放在心上。”
謝清棠擺弄玉鐲的手一頓,“無心之失?”
她從蕭寅淵身上起來,往後退了半步,笑得冇心冇肺。
“殿下,皇後孃孃的好意奴婢心領了,您一定要替奴婢轉達,燕少將軍人很好,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娘孃的期望。”
蕭寅淵似是覺得十分可笑,嗤笑出聲,“怎麼,你還真想跟他試試?”
“為何不呢。”
謝清棠自嘲地笑,“您金尊玉貴,明白野草嗎?無聊的路人,看它命如蜉蝣,卻頑強向上,平白生出逗弄之心,便隨手摘下把玩。可殿下,您告訴我,有誰會把踩在腳下的草芥,養在花盆中呢?臟了乾淨的手,汙了清明的眼,泥裡的東西,就安分待在泥裡,少妄想攀上高枝,那不是她的位置。”
蕭寅淵眼神微不可聞一沉,“你是在責怪我那日所說之話?”
謝清棠忽然歎了口氣。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包,小心翼翼打開,裡麵是那枚玉佩。
玉體通透,可見儲存之人極其愛惜。
她用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說道:“三年前,殿下將此物賜予奴婢,如今您即將大婚,這枚玉佩也該物歸原主。”
她說完,搓了搓冰涼的手指慢慢走過去,將玉佩雙手遞上。
蕭寅淵沉默看著她,不接。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冷冰冰的聲音。
“謝女官這是要同我恩斷義絕?”
“殿下這話說的,奴婢何德何能敢與您恩斷義絕,隻是您與耶律公主婚事已定,我這邊順著皇後孃孃的意思同燕寧來往密切,為了避免落人口實,殿下與我之間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還是斷了吧。”
謝清棠說完,將腰彎得更低,從頭到腳都寫滿了疏離。
連著幾日奔波,方纔又被蕭寅淵那樣折騰,她早就搖搖欲墜。
可即便身子又疼又麻,衣裳被撕扯破爛,她也隻是咬牙撐著,不曾露出半分怯狽。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時,蕭寅淵突然開了口。
“罷了,這般養不熟的東西,不要也罷。”
蕭寅淵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哐叮——”一聲。
是玉石墜入火焰的聲音。
蕭寅淵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她。
謝清棠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表情,平靜說道:“殿下說得對,既是養不熟之物,還是扔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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