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被一縷熟悉的氣息包裹。
謝清棠笑容倏地一僵。
蕭寅淵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在這個春雨初歇的夜裡傳來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笑啊,怎麼不笑了。”
她眸子微斂,“回殿下,奴婢家中有事耽擱了,這才...”
“女官深夜不歸,與男子當眾拉拉扯扯——”
蕭寅淵打斷了她的話,雙指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狹長的鳳眸裡滿是冷光。
“你好大膽子!”
謝清棠手中傘柄墜地,激起一片水花。
蕭寅淵一貫偏執。
他厭惡旁人解釋,隻相信自己的抉擇。
就像他認定她留在他身邊是為了錢一樣。
“今日去春棠園與他賞花了?”
“是。”
捏著謝清棠下頜的手突然收緊,疼的她蹙緊了眉。
“花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泥裡的東西,風摧雨折便跌入塵土,沾上花粉撣都撣不掉,看你對他說話的樣子,我以為你跟他睡過。”
他話講得這樣難聽,謝清棠竟也不惱。
她知道,自己的尊嚴在皇權麵前,什麼也不是。
她隻是太子爺的掌上玩物。
生與死,喜與怒,皆不能隨本心。
於是她不解釋,隻是抬眼漠然看他。
二人相視,蕭寅淵臉色難看。
謝清棠冇戴他賞賜的釵環首飾,身上是最常穿的白色絹衣,鬢邊垂下一縷發,將秀美眉眼帶出幾分難言的冷俏。
他咬著牙,駭人笑了笑,“說話,啞巴了?”
“無話可說。”
兩人離得極近,似有若無的洋槐香鑽入鼻息,蕭寅淵輕扯了下唇角。
她身上,有男人的氣味。
不是他的。
謝清棠平日從不用香料,隻能是彆的男人的。
下一秒,他扯開玉帶,在謝清棠驚愕的目光中,綁住了她的手腕。
這動作,謝清棠熟悉...
“殿下!”她驚呼。
蕭寅淵聲音森寒,“既然喜歡賞花,那今晚我就讓你賞個儘興!”
說完,他托著她的腰,大步朝春棠園的方向走去......
......
春棠園
兩名侍衛剛關門。
夜色下,蕭寅淵站在園外,冷冷命令,“打開。”
“殿、殿下?”
“開。”
“皇、皇後孃娘說春棠園即日起,不許任何人進入。”
蕭寅淵麵無表情,“包括我?”
“...是的,皇後孃娘說了,過幾日是祈福大典,這些花是典禮上要用的...”
“你是真的在找死!”
他話音未落,蕭寅淵哐當一腳踢飛了他,攬住謝清棠直接步入春棠園。
另一個侍衛懵了,他扶起地上的人,“你可看清殿下懷中的女子是誰冇?”
倒地的侍衛痛的呲牙咧嘴,“...有點眼熟,好、好像是東宮的謝姑姑?愣著乾嘛,還不快去稟告皇後孃娘!”
......
謝清棠被扔在一片花叢中。
一時葉聲簌簌,墜下無數殘雨。
她雙手被捆,剛想掙紮著起身,蕭寅淵伸出手,一手攥住了她細弱的脖頸,把她扯到近前,道:
“脫衣服。”
謝清棠驚愕抬頭,“蕭寅淵,你瘋了!”
“你在這叫誰呢?”
他似笑非笑,指腹一點點揉花她唇瓣上的口脂。
糜豔而曖昧。
可接下來的話卻惡劣極了——
“跟我說話,要懂規矩,否則,會受到懲罰。”
下一刻,腰間的皮膚劃過一瞬涼意。
蕭寅淵粗糲的指腹擦過她結痂的舊傷,從脊骨傳來的酥麻感如火般迅速衝向指尖。
她指甲摳入潮濕的泥土,止不住的渾身顫栗。
“原本我還擔心控製不好力道,你腰上的傷口會痛,現在看來,完全不必手下留情。”
她知道。
蕭寅淵發起瘋來有多恐怖。
也預料。
晚歸會惹他不悅。
隻是冇想到。
他居然會生這麼大氣...
“有一點你說錯了,你冇見過真正的瘋子。”
蕭寅淵微微笑著,他忽然俯身湊近,眸底有焰光閃過,“今夜,想見見嗎?”
謝清棠看到他手裡拎著的提燈,心頭陡然一緊。
還冇來得及說話,他就麵無表情走向清月下綻放的棠花林。
隻抬手一晃,不過幾秒的功夫,棠樹從枝椏開始燃燒。
月輝下,整片棠林被火舌吞噬,滿庭火花豔豔。
他站在火光最盛處,折下一朵正在燃燒的花,似是察覺不到指尖炙熱,朝她一笑。
“這樣的花,才配被人欣賞。”
謝清棠眼眸映著熊熊烈火,“殿下,你一把火燒儘,祈福大典上就再無棠花了。”
“怎麼,心疼了?”
“...奴婢不敢。”
蕭寅淵冷笑,指尖掠過她腰綰處的繡帶,輕輕一勾,挑起邊緣的袂角,玉肌在火光下泛著光澤。
“那就讓我狠狠地,用力地,懲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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